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未来的路
曹cao将目光放在案几上的地图上,用手指了一个地方,沉声道,“而我们则要攻下的,便是这个地方!彻底引河东的sao乱!” 曹cao和孙坚联合出兵汉中的消息,很快便被卫宁营建的情报网送回了河东。 这一直以来都是卫宁所期望已久的消息,而且也终于是按照卫宁所定下的思路去走,仿佛是一个布置好陷阱的猎人,看着期待已久的肥美猎物向着它一步一步的靠近,心情中夹杂着紧张,也混杂着无比期待。 先是进兵汉中,再又是动十万人数的大军压境之状,再又是半年来对汉中推进的迟缓,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模拟过无数遍的方向继续行走。而曹cao和孙坚的动作,似乎也一直按照卫宁为他们画下的线条,勇往直前继续向着前面那个等待着的重点靠拢。 当那一张巨大的网开始收缩的时候,猎物会挣扎,最后要看这张网结不结实,能够抵挡住猎物的垂死反扑。如果这张网无法达成原来所有的构想,那么当猎物撕开网的同时,扑向猎人起疯狂的报复,性命反而会陷入岌岌可危…… 卫宁将情报放下,蘸满了墨水,终于紧张而激动的在案几上铺好的白纸写下了新的文字。 一道兵的军令,而这道军令将带着他的虎符南下,送往雍州和汉中的边界。这,也代表着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彻底的开始,疯狂的开始,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烽火燃烧起来,或许会死很多人,或许会让无数人疯狂,也或许……将会是本该处于蒸蒸日上的河东,陷入绝境的苦难,而天下,再延续数十年的战乱,打到整个华夏土地只剩下百万人,等到北方胡族磨利了爪牙大举南下…… “传我军令,让赵云按照当初的计划开始行动,同时,让徐荣,太史慈,准备开始作战!决战……开始了!”卫宁将最后一个字狠狠的点上,将这封书函用火漆紧密封好,伴着那么金光闪闪的虎符,一并交到了最信赖的卫五手中。 而当后者走出了房门,适才的那份激动和紧张已经渐渐开始消褪,眼神中泛着一丝别样的空洞,大脑也陷入了难得宁静。但这份安宁并没持续多久,卫宁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思自己,思敌人,思家国,思天下,仿佛什么东西都一股脑的全部溜了出来。 “我这样是对的么?是的……没有选择,不管是不是对的,我都只能这样走下去,四年半的时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我也已经再也等不了了……”屋内陷入了黑暗中,只留下卫宁那淡淡的叹息。 再精密的计划也会有被人看破的时候,曹cao和孙坚毕竟是枭雄级别的人物,卫宁也不会排除两个人可能的强大洞察力,将他的布局看破,尤其当这个计划刚开始启动的时候,显然是最脆弱的。 事实上,他的身体状况在三年前,还未击败袁绍的时候,便已经被察觉到了恶化的趋势,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永远沉眠。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四处宣扬,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人外,别人也只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体弱多病,即便从军多年也未曾改善体质。是的,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有多年隐患的上位者,仅此而已。 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知道,在大限越到来的时候,卫宁对于一统天下的达到了什么样的迫切程度,而对于孙坚和曹cao的重视,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达到他这样的高度。 如今,他被大多数人斥责为疯子,有人或带着恐惧,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有人或带着担忧,不知道经过这一场战争之后,北方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元气又将毁坏殆尽;甚至,又或是有人带着幸灾乐祸,乐于看到河东这个庞然大物因为他看上去愚蠢不堪的举动而变成第二个董卓或者袁绍,成为别的野心家更上一层的踏脚石。 这些冷眼,热眼,卫宁并不在乎,而在这疯狂的背后,其实是一场酝酿了长达四年,接近五年时间的布局。他从没有对曹cao,孙坚哪怕一点的轻视,即便这两个人当初都被他用过小手段玩弄过,但当两人都彻底成长为一国君王的时候,他们本身的才华将得到最大的释放,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要算计正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曹cao和孙坚,卫宁只能用四年,五年的时间来布下一个看上去没有多少破绽的局面,甚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不让他们察觉到丝毫的端倪。而这个圈套,甚至在当初袁绍还在和他对立的时候,便已经布置了下来,而那个时候,他和曹cao之间甚至还处于蜜月期的和平,和孙坚更是毫无瓜葛。 相信后者两人,甚至是天下人,都从没想到过卫宁对他们的敌视竟然越了直面于他的敌人袁绍,而这份敌意会更浓,更重。而要看破这个陷阱,很简单,找到源头,寻找到蛛丝马迹,但是,却没有多少人会想起在那段岁月中,卫宁面对一个凶猛无比的敌人时,还有心思去算计他人。 卫宁要图谋的东西太多,太大,并不是他天生的野心作祟,也正是一个人在最危难的关头,迫切想为自己的愿望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他几乎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一并放在了这个四五年的计划之中,穷尽的心血。 这也是一场豪赌,一场倾家荡产的豪赌。 作为一个穿越者,谁都清楚一个王朝的的兴衰和覆灭,最后的下场到底是什么。就算是最为鼎盛的皇族,开疆裂土,他们的子孙也必然会被新的皇朝所取代,新的胜利者踏着他们的尸体和血rou登上新的高峰。作为一个先祖,在享受权利顶峰的快感和豪气的时候,即便能蒙荫自己的子孙辈分,但那些血脉久远的子弟的未来又有没有能力享受到继承于他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