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关羽战死
出手击昏刘备的,竟然是与张飞形影不离的那十八燕将中的两人! 刘备和张飞昏死过去,简雍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迹,终于送了口气,对着那十八燕将郑重躬身苦笑道,“没想到在下先前所预料的最坏情况还是生了!所幸还有诸位忠义,主公与三将军,便拜托诸位了!” 十八燕将眼中都露出nongnong的悲哀,事实上,在关羽还未出城起,简雍便暗地找过他们,并且相约好了如今的情况应对。简雍的忠诚没有问题,即便再苦难的时候,也坚定不移的跟随刘备的脚步,十八燕将,同样对张飞忠心耿耿,同样是为了守护自己宣誓要付出生命的对象,一拍即合…… 虽然,这最坏的情况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却偏偏又不幸生了。 十八燕将能从简雍的身上看到对死亡的毫不畏惧,也知道简雍接下来将要做什么事情。没有人开口去劝阻,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在此刻高大无比的身影跨上马背,带着数百步卒,向着关羽的方向赶去…… 或许这一去,只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只是图给对方增添一道功勋…… 但是,简雍只能去,以他文弱的身体抗下这巨大的职责。 正如同他所言,天下可无他,却不可无刘备。他只是用生命来求得刘备的谅解…… 而十八燕将,也知道,恐怕等到刘备和张飞醒过来,他们也只能用生命去谢罪自行其是的后果! 不犹豫,不后悔。 这是他们的一生…… 简雍带走的兵马并不多,不过区区三四百人而已,十八燕将只是肃然的望向那消失在地平线的身影,终于转道向着更南一点的方向再度开播。 行军的度再次加快,而他们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只能不停的奔跑,不停…… 明月当空,渐渐蜕变成血一般的颜色。 未来的道路,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迷茫,还是希望,没有人知道,只是,这条路,在他们看来,无疑太过坎坷…… 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下一刻又会是谁? 与此同时,关羽和张辽的决斗,终于也落下了帷幕…… 胸口一道骇人的伤痕,皮开rou绽,潺潺流淌着血液,张辽忍住疼痛,眼中却是悲哀…… 他的长枪,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刺破了要害…… 青龙大刀沉重的落在地上,右手缓缓的伸出,抓住枪柄,随着生命的流逝,眼中的执着已经开始越来越淡。 蓦然,关羽笑了,是解脱,又是自嘲,“张文远,这一次是你赢了!真……羡慕……你……啊……” 羡慕……是的,他用他的生命给自己的人生写下了句号,可惜,并不完美。 大手颓然落下,一代豪杰,就此殒命…… 关羽死了。 到底是死在自己的自负,还是死在对未来的绝望上,张辽不知道,其实,他本该有更好的选择。 剩下的战斗已经没有丝毫悬念,唯一还能支持住那些平原兵战斗下去的依靠,已经被硬生生扳断,当第一个人恐惧的退后,逃跑,本来简陋的阵型,面对河东骑士的几波冲击下,立刻支离破碎。 溃败,惨叫,他们丢掉手上的武器,卸掉身上任何一件可以影响他们逃跑度的东西,将后背毫无防备的交给敌人,只是因为死亡的气息,那般沉重。 可是,他们的马匹已经被关羽下令拿去冲散对方的阵型,如今两条腿的奔跑,如何能够快过那群如狼似虎的河东骑士? 刀光血影,四溅飞洒。 一具具尸体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的躺在敌人的马蹄之下,已经没有人还敢回头,更有人死死的闭上眼睛,死死的捂住耳朵,只是依靠着最后的力量,灌注到腿上,疯狂的透支体力,向着前面跑,跑,跑。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听不到那让灵魂都颤抖的同伴死前的哀嚎,也听不到那如同魔魇的马蹄的震动,也看不到那如雨一般挥洒的鲜血…… “将军……俘虏称刘备正领军赶来,是否即可追击?若是走漏风声,怕是追之不及了!”一名骑士,手擒一个已经吓坏了的平原兵向着张辽飞奔而来,将他随便扔到地上,当即便对张辽道。 “这里是平原,我军与关羽厮杀,动静太大,刘备恐怕早有所准备。此刻去追,也不能辨方向……”张辽摇了摇头,但是一想到对方三兄弟的情谊,忘了一眼即便是死去也不肯倒下的关羽,叹了口气道,“不过,刘备兄弟三人确实重情重义,关羽犯险,未必不会丧失理智过来救援。” 说道此处,张辽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我军令下去,分兵五百追杀残敌,剩余三千人随我向东南,追杀刘备!” 末了,张辽带着悲哀的神色,看了关羽一眼,旋即闭上眼睛,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让人好好收敛关将军的尸骸,不可亵渎!尊重勇士,是河东历来的传统……” 属下唱了一诺,便要下去,但看到张辽胸口那条骇人的伤痕,不由犹豫了一下又道,“将军,您如今负伤在身,不如先行让军医为您止血上药,至于刘备,不若便让末将领兵便可!关羽已死,刘备大军必是闻风丧胆不敢作战,末将此去,必能生擒此獠解送将军麾下,何须将军再亲自动手?” “你不明白关羽在刘备心中的地位,若让他得知关羽已死,怕是不会是惶恐,而是震怒了……”得了这偏将的提醒,张辽方才感觉到胸口蓦然间冒出刺骨的疼痛,强忍着捂住那道骇人的伤痕,又摆了摆手,继续道,“张飞虽被典君杀得重伤,但受伤的猛虎一旦狂更加可怕。刘备此人轻易不会动怒,一旦怒,同样让人心惊……所以,我还是要亲自前去,方才安心!” 偏将见张辽执意,也便不再说什么,默默退下去传令去了。 张辽看了胸口一眼,那条刀痕从右肩膀一直跨过左腰,狰狞无比,但伤口总算不是太深,未到致命处,只是表面吓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