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装x
曹cao两条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又让他退兵?这张仁还真是够那个的!上回碰上吕布,这回不知道又会冒出谁来。但曹cao没有太过记较,而是示意张仁说下去。 张仁接着道:“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和吕布对恃下去,只是在徒耗军力,到不如暂时退兵静观其变。我在濮阳城中的那几日,现吕布军士极其暴虐,平时竟以抢夺民财、***女为乐;吕布自己又不重视耕作,现在是春耕时节,他自己不重视到也罢了,手下军士竟然夺去百姓谷种充作军粮,这无异于杀鸠止渴!照这样下去,濮阳不久就会生民变,那时主公再攻打濮阳,民众响应自会事半功倍。” 曹cao在帐中来回度了几个圈,有些心动,又望向郭嘉。 郭嘉会意,稍作思索后点头道:“世清言之有理。我军退回鄄城,只要在咽喉要道上设下营寨,留下些精兵强将,便可让吕布进而无功,我军自可待其生变。” 曹cao还有些犹豫:“话虽如此,吕布纵然无智,但陈宫多谋。万一见我军退兵,他便开始休养生息,他日养成气力怎么办?” 郭嘉道:“这个简单,只要时不时的派出些兵去sao扰一下就行。” 张仁忽然问道:“主公,听说兖州去年秋冬大旱,可有此事?” 曹cao一怔,回想了一下道:“不错,兖州一直大旱,直到不久前才下了一场雨,稍解旱情。” 张仁暗中松口气,这旱灾为蝗虫的出现提供了最好的借口,不然他还得想其他的办法:“主公,有句民谚叫‘久旱必生蝗’。兖州大旱至今,我担心会有蝗灾生,所以想请主公退守鄄城,分出些军力帮助百姓加紧春耕。有道是手中有粮,手里不慌,若蝗灾出现,军士们就可以即时灭蝗护粮;若没有蝗灾,多种些地多收些粮也是好事。到时我军粮足,吕布却因误了春耕粮草不济,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势不能久。” 曹cao沉思许久,一时间还是没能决定下来:“这样吧,明天我召集幕僚们商议一下再作打算。世清你伤病缠身,却还为我出谋画策,难能可贵啊!我已安排下去,明日送世清你回鄄城好好休养,身体复原后再作安排。” 张仁拱手道:“谢主公。” 曹cao道:“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奉孝你也早点去休息吧,这些天来你寄挂世清的安危,也没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我会让人送鸡汤和糜粥来给世清补补身体,奉孝不用太过cao心。” 郭嘉起身送曹cao出帐,张仁则趁这档口掀开被子检视自己的伤口。其余的到没什么,只是左臂和左腿两处在濮阳城中被流矢射伤的伤口有些炎化脓,心中暗暗着急。这年头可没有青霉素、抗生剂一类的消炎药,不处理好会要他小命的。 这时郭嘉回到帐中,张仁横下心来向郭嘉道:“老郭,帮我准备两大桶开水,其中一桶多放些盐搅匀;另外我还要干净的绷带和极锋利的小刀,刀最好是钢的,扔在开水里多煮一会儿直接连开水一起端过来!对了,如果有上好的金创药给我来一些!” 郭嘉立马吓一大跳:“你小子要干什么?” 张仁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要割rou疗毒!” 还好不是刮骨…… 鄄城曹cao府上,曹cao正在生闷气。 春末夏初,曹cao和吕布仍在濮阳对恃的时候,张仁所“预言”的蝗灾暴,曹、吕双方顿时均乱成一团。吕布一方不用多说,曹cao这边得益于张仁的“天灾预报”,情况稍好一些。 当然,只是情况“稍好”一些。曹营众人在商议之后,重心最后仍是放在与吕布的对恃上,按照张仁的建议分出去护粮的军力少得可怜。直到蝗灾出现,曹cao悔得连肠子都青了,那么点兵力根本不够干什么的!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尽力的再去补种,希望能来得及。而夏候不知从哪里搞到不少稻谷的种子,带着手下军士在摩坡开地种植,据说他亲自下地拉犁,还告诉曹cao这种稻谷成熟期短,能在赶上秋收,这到给了曹cao一些希望。 生闷气归生闷气,曹cao还是整好衣冠前往议事厅,今天是例会。 议事厅内能到场的已经到齐,心不在焉的曹cao望了眼文官席的末席,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世清怎么没来?”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郭嘉忍不住轻声提醒道:“主公,世清他……还只是我的书吏。” 曹cao这才回过神来。张仁虽说曾在濮阳城中“救”过他,这次蝗灾又有他的提醒,但由于身份只是书吏,并没有参加例会的资格,还有就是张仁的身体好像还没复原。 当下曹cao歉然一笑,向郭嘉问道:“世清的身体如何了?” 郭嘉道:“世清风寒已愈,伤势也快复原,昨日还到过我府中……长谈。” 曹cao道:“嗯,没事就好!奉孝,七日之后的例会,你把世清一起带来吧。说真的,我到现在都很后悔没采纳当时他对我的建议。” 这下到好,所有人全都羞愧得无地自容。谁让他们自视身份,看不起“乞丐”出身的张仁,没重视张仁的建议来着? 曹cao也没让众人太为难,必竟不重视张仁的建议也有他一份,于是转移话题和众人商议下一步的战略。 这次的例会并没有什么结果,蝗灾的余威仍在,手里没粮干什么都没底。会后曹cao叫住郭嘉,要郭嘉陪他走走散散心。 时节入夏,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二人并马而行,东一句西一句的谈着事,不一会儿话题就转到张仁身上来。 曹cao叹道:“奉孝,这是张仁第三次开口,又第三次言中。我真的有些越来越看不透他!有心想重用他,又总觉得他不太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重用他,又担心失去个人才……有些为难啊!” 郭嘉搔搔头道:“我也有些搞不懂他。我和他相处这么久,现他考虑事情的方法千奇百怪,很多时候甚至歪理一大堆,有时我还真会觉得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小人。但事后仔细一想,似乎又有那么点道理。” 曹cao淡淡一笑,郭嘉的看法和他差不多。又问道:“奉孝你和世清相识最久,可知他有什么喜好?濮阳城中他救过我,却因为伤病急着送回鄄城,我都还没答谢过他。” 郭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主公,要说世清平时与我的闲谈嘛……谈得最多的不是兵书战策或诗词歌赋,而是……女人!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碰过女人。” 废话!张仁和郭嘉这俩浪子凑一起平时闲聊除了女人还能聊点什么?总不能张仁和郭嘉谈网络游戏或是体育新闻、娱乐八卦。诗辞战策?他张仁就算想谈也没这些本事! 曹cao先是愕然,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这世清到是个不虚伪的真小人!好好好,他是真小人,我喜欢我欣赏!真小人可比那些伪君子强得太多了!”说完也不理郭嘉,纵马狂奔而去。 郭嘉楞在原地,心中在想:“真小人吗?这个形容到挺适合臭小子的。虽是小人,却真得可爱。” ――――――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张仁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被郭嘉硬拖下床来,逼着他修整好边幅再前往议事厅。 赶到会场,人员都已到齐。张仁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曹cao为什么又会让郭嘉把他带来开会,只能楞头楞脑的坐在末席。 不久曹cao到场,从人施礼,几句客套之后曹cao就切入正题道:“各位,现在蝗灾已过,我军虽说有些准备,但损失依旧很大,只怕今年的粮草会十分吃紧;另外昨日徐州细作急报,陶谦病死,刘备自领徐州,我欲再起兵攻徐,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开始议论,张仁则用手支着头,仔细观查会场中的每一个人。他到这时代真正露面认人的机会并不多,到现在为止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其余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至于曹cao方才说的那些张仁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荀会站出来制止曹cao的。 不过事情的展出乎张仁的意料,随着曹cao的一声轻咳,场内安静下来。荀并没有站出来,到是曹cao点了他的名:“世清,我见你良久不语面有得色,可是已有良策与我?” 张仁心里叫苦,他哪里有什么良策?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道:“张仁才智低微,未有什么良策……曹公不妨试问荀文若。”先把球踢出去再说! 曹cao有点失望,转而目询荀。 荀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张仁则在一旁仔细认清相貌,得出的结论是――帅哥啊! 本以为荀会说出他的战略,可荀却微笑着把球又踢回给张仁:“主公,我看世清其实早有定计,只是自觉身份低微,羞于开口吧?还望主公能让世清放胆直言。” 曹cao点点头,向张仁道:“世清有话尽管直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仁身上。张仁心里虚,望下荀,见荀正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心中知道荀举荐贤能在三国中是非常有名的,现在这明显就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只是荀不知道张仁恰恰就是不想表现。 事已至此,张仁也不能再推脱,一咬牙,将本是荀的定计改由他说出来:“主公,我反对这个时候出兵徐州。” 曹cao道:“为何?” 张仁仔细的整理好思路道:“主公的根本之地是兖州,兖州为天下要地,就如同当年高祖的关中,不可有失。现在吕布占据兖州,乃当前头等心腹大患,如果不将吕布赶出兖州就冒然出兵徐州,多留兵攻伐不足,少留兵吕布又会趁虚而入,则兖州难保,主公也就失去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可不防,这是其一。” 荀听到这些不住的点头,目光中带着欣赏。张仁看在眼里,心说你能不点头吗?这本来就是你的战略构思! 郭嘉在想:“这臭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真正动下脑子也很不错的嘛!只希望他能再认真一点,主公自然会重用他。” 至于曹cao本人则动容道:“世清,说下去!” 张仁接着道:“前番主公对徐州用兵,一路上杀戮太过,徐州军民现在尚存畏惧,且因畏而生厌,这一点到和春秋战国时长平之战后的秦、赵两国颇为相似。现在的徐州已推刘备为主,若我军此时攻打徐州,徐州上下定会全力抵抗,我军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极为不利,万一刘备与吕布暗中联合,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这是其二。” 曹cao倒吸一口凉气,张仁的这番分析让他认清目前的形势。确切的说,曹cao想再攻打徐州多半是一时赌气,而历史上荀和现在张仁的劝阻,则让曹cao冷静和清醒过来。 曹cao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现在确实不适合攻打徐州……可是眼下我军就快粮尽,不打徐州掠夺粮草只怕支持不下去,有别的办法吗?” 张仁心说原来你还想对徐州来次三光啊!?还有荀大帅哥你是不是也该起来说几句了?可是一眼望去,荀居然笑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心里气苦又无可奈何。忽然间灵光一闪,想起赤壁之战中诸葛亮与周瑜掌中同写“火”字的情节,就微笑道:“主公莫急,我想荀文若与我所想应该是一样的,不如各取一书简写下来交于主公?” 荀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笑而不语。曹cao也来了兴致,命人送上笔墨竹简。不多时,两块竹简交到曹cao手中。荀那块写的是“东略陈地”,张仁写的是“黄巾余党”,就是这字写得实在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