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借钱
“我这是怎么了?以前碰上这种事我都会跑得远远的,唯恐伤到自己。记得有一次我碰上人打劫,声都不敢出一下,乖乖的交出身上的钱和手机任由那人离去。可我今天居然敢和这些军士正面硬碰,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而是要……保护婉儿?” 想到这里,张仁向婉儿望去,见婉儿已是满脸的泪水。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心中作痛,一把将婉儿抱入怀中:“对不起婉儿,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如果不是李将军出现,只怕……” 婉儿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张仁放声大哭:“不,大人是真心对婉儿好!婉儿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大人你却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护住婉儿,几乎就要为婉儿丧命!老天见怜,能让婉儿跟着大人,婉儿今后就是死也不要离开大人!” 张仁抱着婉儿,心中渐渐明白。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因为婉儿的出现,他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个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用游戏人间的态度来处事。他死了不要紧,可是婉儿将如何?想起濮阳城外自己疯狂泄的一幕,张仁终于暗下决心,为了婉儿,也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乱世里生存下去,他必须努力的去向上爬,只有拥有自己的权势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婉儿。至少至少,像今天这样的事不能够再次生! 张仁就这样报着婉儿,想着心事,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咳――” 一声干咳将张仁和婉儿自昏睡中惊醒,睁眼望去,见郭嘉正一脸坏笑的站在门口,而郭嘉的身后竟然是――曹cao! 张、婉大窘,婉儿急忙从张仁怀中爬起来,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服就跑去施礼,然后匆忙退下。张仁也想爬起来,可是因为坐得太久,加上婉儿在他怀里趴了一夜,两条腿气血不畅,挣扎一下没爬起来反到扯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曹、郭二人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曹cao快步走到床边将张仁按回床上道:“世清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张仁脸上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看那表情,就好像是偷情被人现一般。 曹cao脸色一正:“昨天街头生的事,曼成已向我禀报过。那什长带头扰民,已被我斩示众,其余众人各打三十军棍以示惩戒,至于他们的领军曹仁亦被我责斥其治军不严。世清,你昨日能身受污辱却不坏我法纪,我也自当还你一个公道。” 张仁一惊,虽说知道曹cao其实治军执法极严,但也没想到曹cao真的是说杀就杀,连族弟曹仁也挨了骂。当下在床上抱拳道:“谢过主公。” 曹cao叹口气道:“世清濮阳伤病方愈,又被我麾下劣卒所伤,曹某实在愧疚啊!” 张仁道:“主公,树大难免有枯枝,不必自责。以后只要多加注意便可。百姓是国之根本,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国富民强啊。” 曹cao点头,又问道:“后天我就要出兵陈地,世清看来是不能随军出征了……世清对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仁仔细回想看过的书后道:“主公此次出兵必胜,但不必过于杀戮。这些黄巾余党原本也是本份的农民,若不是朝庭失政也不会作乱,他们只是想寻条生路。主公只要挫其声势诛其恶即可,若肯降者不妨挑出精壮从军,余下的全部留用屯田,实在是顽固不化的再杀之未迟。” 曹cao眉毛一挑:“世清所言与奉孝、文若不谋而合,甚合我意!” 张仁又想起来一点:“主公,若袁绍招纳,千万不可以答应。袁绍为人外宽内嫉,时日稍久定容不下主公。且一但投身袁绍,必会处处受制于他,主公的王霸之志就会难以实现。” 曹cao的脸上微微变色。今早刚起身他就收到袁绍招纳他的书信,只是太早都还没和谁说过,却没想到会被张仁说中。在他心里,此刻确实有想过暂投袁绍,但又举棋不定,张仁的劝阻则有如当头一棒将他打醒。 张仁接着道:“我军眼下最大的困境不外乎粮草不济。不过一则蝗灾时我军有些准备,二则略陈地取其粮亦可暂解燃眉之急,三则我军也正在各方面极积筹备,我想只要撑到秋收后就不再有什么困难。那时我军有粮,再以陈地得胜之师急攻吕布,无论是士气上还是战力上都大占上风,再力求战决,将尽快吕布赶出兖州。” 曹cao与郭嘉点头不语。 张仁又道:“主公若还是不放心,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解决一年的粮草,只是怕主公见怪。” 曹cao喜出望外,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而郭嘉望着张仁呆,心说这臭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张仁道:“主公,我军现在虽说粮少,但钱帛还有些盈余吧?” 曹cao点头,他的军费一般都是用来赏赐将士,盈余虽说不多,但确实还有一些。 张仁道:“主公在略陈地后,除去赏赐将士的,其余的钱帛不妨挑选精明商人或官吏,前往冀、徐、扬、吴购粮。这些地方历来粮足,大户富商也不在少数,相信能买来大批粮草。如果条件允许,主公甚至可以鼓励想赚钱的商人直接带粮来卖,我军只要提供相应的保护再少收税金即可。 “还有,主公若觉得钱帛不够的话……张仁这里还有帛两匹,愿暂借于主公作购粮资本,等主公渡过困境,钱粮充裕后再还不迟……” 这是张仁从现代的国债、国库卷里受到的启,想出来的办法,只是考虑到曹cao的心态,后一句说得有点心虚,偷眼看曹cao的反应。 不出所料,曹cao的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在房中来回转着圈。老实说,张仁这些建议实在是令有重农轻商思想的他难以接受,前者让他派人买粮还好说,后者张仁说借帛给他买粮,曹cao还真拉不下面子来。不过曹cao也明白,他对手下将士一向不啬赏赐,自己没留下太多钱,但手下这些人有钱的还真不少,若集中在一起的话不是个小数目。正像张仁所说的那样,买来一年粮草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仁又轻声道:“主公是‘借’,而不是‘取’,全凭大家自愿。愿借者,主公可以开出借据,按每月二十息一付利。不愿借出者亦不用强求……日后归还,大家有钱赚,主公又可以赢得信义之名……” 郭嘉忽然大笑:“好个世清,这等奇策还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妙啊!主公,嘉一向受主公厚赐,府中钱帛玉器不在少数,愿借于主公急用。嘉大胆孟浪一下,除去主公应付的利息,嘉还想额外的要上一些主公珍藏的好酒。” 曹cao一楞,郭嘉悄声在他耳边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曹cao马上就明白过来。曹cao是什么人?一代jian雄、枭雄!当初为了行刺董卓能够屈身董卓麾下,后来又为了能让袁绍安心,甘于将联军盟主之位推给袁绍。相比之下,现在不过是厚着脸皮去向自己的幕僚借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然想通,他放声大笑道:“世清奇策真是让曹某叹服!就依世清此策,曹cao回府就去出布告,愿借于我者日后定会分文不少的偿还。” 张、郭一齐拱手道:“主公英明!” 曹cao又看眼张仁,心中稍作盘算后对郭嘉道:“奉孝,世清之才每每总有过人之举,我想将他从你手中要来,不知奉孝是否肯割爱?” 张仁听着这话立马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说话的这是?割爱?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色狼在交易女奴那!” 郭嘉笑道:“主公何出此言?世清当日作为嘉之书吏,不过是一时的仅宜,以世清之才任此书屈才久矣!主公如今欲加以重用正是明智之举。” 张仁心说得!老郭你这算是把我卖给曹****! 曹cao微笑道:“只是不知给世清个什么职位为好?” 张仁道:“主公若觉得世清还行的话,就让我当个主薄吧。张仁并无大才,只是偶尔能向主公出些主意,实在不堪主公的错爱。相比之下,也许辅助荀公打理后方更适合我。” 张仁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干,混到现在仅仅是因为知道一些有关的历史,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提醒曹cao,阴差阳错的开始重视他。但张仁也知道他想混下去就不能太过份,否则一但日后的展出现大偏差,他所谓的“才干”就会荡然无存。 另一方面,张仁并没有军事方面的能力,领军打仗肯定没戏。但因为自己工作的关系,在轻工业、流水线cao作和数据管理方面有些心得,再加上比较喜欢玩这一类管理型游戏,搞搞后方的内政应该能行。而在目前还不怎么熟悉汉代产业关系的情况下,司管日常文件,类似于现代文秘一职的主薄是他最好的选择。在张仁的记忆中,曹cao最大的一次粮草危机是官渡,张仁只要能帮曹cao渡过这一次的危机,就可以安心的躲在许昌、濮阳这些地方搞内政建设,只要搞得像样一些,想信曹cao就不会亏待他。 曹cao沉思了一会儿,觉得世清这样确有其道理,自己也缺少这方面的人才。荀作为他后方的一号人物,私底下抱怨过手下能用之人不多,当下点头道:“即然如此,今日就回去任命世清为主薄,协助文若打理后方。” “谢主公!” 曹cao道:“世清你且安心养伤,伤愈之后再去任职不迟。好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和奉孝先回府去。” 张仁拱手目送曹cao出门。曹cao走到门口转身,将自己的佩剑解下递给张仁道:“世清已为士族,理应有剑随身。此剑虽不是什么宝剑,但自我起兵以来一直相随,今日就送与世清。世清昨日能身受大辱仍不坏我法纪,定是严明法纪之人。若再遇坏我法纪之徒,可以此剑斩之!” 张仁面上严肃的双手捧过剑,心里却在yy:“因祸得福啊!这也算是曹cao给的尚方宝剑吧?不知道是倚天还是青?” 曹cao先行离去,郭嘉在张仁床边坐下道:“臭小子,以后不能跟着我,自己做事多注意一点。那荀老头做事精明的要命,你可得小心啊。好好干,你会出人投地的。行了,我也不打搅你花前月下,那侍女也挺不错的,你可得注意身体……还有,以后回家记得关门!早上我和主公来的时候连门都不用叫,直接就进来了,坏了你好事哈!” 张仁脸一下变得通红,骂道:“你个老不正经,滚你的蛋!再罗里八嗦以后不炒菜给你吃!” “哈哈哈……”郭嘉张狂的笑着离去。 见都已离开,张仁迫不急待的抽出长剑,细看之后却微觉失望。剑不是什么宝剑,只不过是一柄质地相对来说较为坚硬的铁剑,看来有一些合金的成份。剑柄上有金镶的“曹孟德剑”四字,以示剑的主人是谁。 张仁哑然失笑,东汉的炼铁技术平平,更别提炼出好钢,而农家手中的农具还是以青铜器为主,铁制的极少见。只可惜张仁原先的工作虽说常和锰钢、高钢之类的打交道,一本详细记有各类钢材铅、碳比例和硬度的也被他记得滚瓜烂熟,但要他现在去炼制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有日后他能调动人力物力财力的时候再去尝识,希望能搞出些像样的钢材出来,再想办法应用到军政方面去。 收好长剑,婉儿端着几张面饼过来:“大人,主公走了,你也吃点东西吧。你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呢。” 张仁心里一甜:“婉儿,我昨天是让你怎么叫我的?” 婉儿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哦,婉儿忘了。老公!” 张仁大乐,装作身上无力道:“婉儿,我和主公谈了那么久,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喂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