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三章 病危
刘晔道:“请主公放心。其实现在的交州东部可以说都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交州东部前来依附泉州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而交址在交州以西,士燮早就鞭长莫及。我想在两年之内只要不出大事,在不伤及农桑产业的前提下,幕集齐攻打交址的兵马是没有问题的。” 张仁抱起了双手,闭目沉『吟』了许久才回应道:“即如此,子阳你回泉州后就看着办吧。不过对孙权的防备万万不可有失。” 刘晔拱手领命,张仁又对着地图发起了呆。他其实并不愿意打仗,只是在他心里很清楚,让自己强大起来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攻城掠地。当然,之后如何去治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甘宁在一旁等了很久,忽然开口道:“主公,那三只虎鲨……是不是可以调给我使用?” 张仁楞了一下应道:“虎鲨?当然可以!只不过没必要的话不要轻易投入战斗。虎鲨吃水深,在海上是有不错的战斗力,可是一但接近近海很容易搁浅,万一搁浅的话可就成了敌军的靶子了。当初开始建造这三只虎鲨的时候你还没出海,为了这三只虎鲨,我们的军港选取地点选了多久,费去了多少事你也清楚的。” 甘宁道:“我理会得!过几日我是不是能带虎鲨在海上转几圈?这新式的战船实在是看得人心痒难熬啊!” 张仁笑了笑道:“兴霸有意就去做吧,顺便也好针对这三只虎鲨好好的演练一下海军的战术。嗯……兴霸你可以自选一只作为你的专属帅船,另外两只我与子阳一人一只。” 甘宁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就取出了一份几天来连夜赶出来的海战战术手稿。上面详尽的标出了诸如海战队列、护卫舰船的搭配等等要点。张仁与刘晔一时都来了兴趣,听甘宁好好的解释当中的一些要点。张仁甚至还就在桌上用茶杯、砚台这些东西摆起了所谓的舰队阵型。摆过之后张仁忽然猛的一拍大脑道:“瞧我这糊涂劲!早就可以把沙盘演练给搞出来的,却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数月过去。 赵雨的使节舰队现在正在海上漂,而张议也回到了吴郡再度出仕。鲁肃正在向孙权耐心的解释短时间之内不宜和张仁交兵的重要『性』,从柴桑赶来的周瑜也尽力的在劝说着孙权…… 许昌,曹『cao』正在补充着兵马、粮草、军需,各个港口也在加紧建设。 凌远的舰队已经到达了首站的马尼拉,有如猫抓老鼠一般戏弄着当地的原住民,只等着他们力尽上钩…… 而在江夏,糜竺望定了眼前的糜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因很简单,现在的糜贞已经告知了糜竺两家联姻的事,随队也带来了一批刘备军急需的军需之物。只是糜贞都已经嫁了人,却没有挽起『妇』人头,而是很随意的披在背后,着装也如以往未出阁时没什么分别。这让糜竺都搞不清糜贞说得到底是不是实话。 “meimei,你到底有没有嫁给张仁!?如果你已经下嫁于他,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糜贞悠闲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微笑道:“大哥,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好像就不用你再对我指?我现在这样可是他允许的……说不定他就喜欢我没出阁时那小姑娘的样子呢?” “你你你……你还是小姑娘吗?” 糜竺着实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门人忽然来报道:“糜从事,据传闻刘荆州病重垂危!主公请你火速到议事厅一叙!” 糜竺与糜贞的脸『色』同时大变。 “要出大事了!” 建安十三年夏中,原本身体还算健康的荆州牧刘表突然身染暴疾,病卧于床上竟然连地都下不了,仅仅三天的功夫就一命呜呼!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夏。前面说过,刘备早在张仁尚在荆襄避祸时便听从了张仁的建议,利用黄祖之死一事把手中的主要力量都转移到了比新野小城不知好多少倍的江夏,并利用江夏相对比较优越的条件来发展自身实力,而现在一直在等的就是刘表病故这个机会。现在机会突然一下到来,刘备还不赶紧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手下的幕僚尚未有一人赶来,此刻刘备正独自一个人坐在议事厅中,手里面是一本刘表不久前送给他的。抚『摸』了几下,刘备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人心都是rou长的,刘备虽然是当世枭雄,但并不表明刘备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当初投奔刘表,固然有图谋东山再起之心,但再怎么样刘表确实对刘备很不错,可以说要兵给兵、要粮给粮。 刘备没有去新野之前是住在襄阳,刘表几乎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对刘备十分关照。现在刘表突然病故, 正叹息间,一把大羽扇为刘备轻轻的扇了几下风,诸葛亮的话音也随之而来:“主公,现在并不是伤感之时,当振作胸怀,早作图谋才是。” 刘备连忙起身相迎道:“先生来了,快快请坐!” 二人就坐,诸葛亮先开了口:“亮适才在城门楼上闲坐,见荆州信使疾驰而来且面『色』惊慌,已料知一二,故此就来得早了些。主公,恕亮直言,刘荆州病故对主公是难得的良机,只是主公不觉得刘荆州病故得也太过突然了吗?” 刘备瞬了瞬眉头,问道:“先生言下之意是?” 诸葛亮道:“主公,上月的端午佳节,刘荆州还曾邀主公襄阳赴宴,亮也随主公一同前往面见过刘荆州。刘荆州虽然年事已高,但当时亮观刘荆州的气『色』极佳,身体可谓十分康健,纵有暴疾也不当三日即毙。更奇怪的是半月前糜从事从襄阳归来与亮闲谈时曾言及,为刘荆州治疗身体的名医张仲景是与他一同出的城,为何张仲景才离去半月刘荆州便会暴毙身亡?依亮所知,张仲景为医,身患疾病者病未痊愈绝不会离开,按说张机离去时刘荆州大病必然已经痊愈才是。” 刘备微微一惊,看看左右无人才悄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刘荆州是被人……”说着刘备作了个喝『药』的动作,诸葛亮则缓缓的点了点头。 “为何会如此?” 诸葛亮闭目沉思了片刻应道:“蔡瑁绝非无能之人。主公可还记得荆襄断去原本对主公的钱粮支持有多久了?” 刘备算了一下应道:“快两年了吧。” 诸葛亮道:“当时传回的消息是说襄阳、江陵两地府库不足,请主公自收粮米已应军需之用,而实情如何亮想主公也心中有数……两年,足够他们完成各方面的准备了。” 刘备道:“他们是想趁我军力不足,难与其抗衡之前就拥刘琮为荆州之主?”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若蔡瑁计成,刘琮即成荆州之主,主公羽翼未丰只能望彼兴叹。现在也一如其所愿,江夏战士不足三万,而且军器匮乏,手无寸铁者极多,难成战力。这还不算,若是亮所料不差,襄阳的使者只怕马上就要到了。” 刘备道:“使者?” 诸葛亮道:“请主公与大公子去襄阳赴丧凭吊的使者。” 刘备脸『色』大变,这话说出来的意思可再明白不过了。襄阳的使者不来便罢,一来的话就是要取刘备与刘琦『性』命的。不去?对不起,不去不行!老子过世了,儿子不去奔丧在当时可是触犯礼教的大事,而刘备又能算作是刘表的弟弟,长久以来又那么的关照,现在哥哥去世了,要弟弟去奔丧也是伦理大事。刘备要是不去的话那可是要被人唾骂一辈子的,什么忘恩负义之类的话骂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丫的皮厚不怕骂是没关系,可是声望受了损以后还在诸候间混个屁啊?士子人才谁会投奔一个一身骂名的忘恩负义之徒? 反过头来蔡瑁他们可不会怕什么。虽说杀刘备等于害贤,传扬出去不好听,不过蔡瑁他们没作好充份的准备也不会这样做。 刘备陷入了沉思,诸葛亮看在眼里,却只是羽扇轻摇,嘴边挂着微笑。 这会儿刘备的幕僚们已经张续到来。各自就座后刘备把事情一说出来,『乱』七八糟的出什么主意的都有,如关羽、张飞是坚定的不让刘备去襄阳奔丧,而孙乾、简雍一系的文官则认为刘备必须得去襄阳。一时间刘备也被吵得头大如斗,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诸葛亮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眼睛却望定了糜竺。糜竺被诸葛亮望得有些心里发『毛』,也不知道诸葛亮是在作何打算。 过了一阵子厅里安静下来,刘备望向诸葛亮,想问问诸葛亮有没有什么好计策。诸葛亮会意,摇着招牌羽扇却向糜竺发了问:“糜从事,日前夷州商队于江夏停靠,商贩了些何物?” 众人都不解其意,只有徐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糜竺现在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只是据实回应道:“多为衣甲器杖与粮草军需,稍迟些竺即当清点出来送入库中。” 诸葛亮笑道:“听闻夷州只与河北曹贼有军器交易,想不到糜从事竟有门路从夷州购来主公军兵急需之物,可见糜从事交友之广啊。” 糜竺尴尬的回应道:“军师谬赞!实是舍妹已嫁于张仁为妻,我与彼有亲,故此能从夷州购来些军需器物罢了。” 这会儿别说厅中众人,就连刘备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正想发问,诸葛亮微笑着向刘备摆了摆手中的大羽扇,又向糜竺道:“即如此,码头上的夷州船队令妹是可以随意差遣的吧?” 糜竺道:“应该算是吧,舍妹虽已嫁于张仁为夷,不过荆襄与江东的商队仍由她主理。只是眼下荆襄将有大事,我欲让舍妹交易完成之后马上就回夷州去。 诸葛亮笑道:“不可不可,主公正欲向令妹借用舟船去襄阳一趟。糜从事,还请你能劝令妹在江夏多住些时日才是。” “啊——!?” 数日之后的长江水道上,一只由近三十只新式明轮组成的大型商队正在向襄阳码头进发。此刻的糜贞正一脸的怒容,瞪着对面一位年岁与自己相仿的女子。 那女子论姿『色』容貌不在糜贞之下,而且身上有着一种糜贞所没有的知『性』气质,柔柔一笑文静大方,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只是糜贞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一个大美女,出门的时候喜欢把脸给粉得黄黄的,还故意点上许多的斑点。如果不是这两天与她同处一室,糜贞还真不知道当时看着都有点恶心的丑女实际上是个大美人。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两天被这位美女给牢牢的盯住的感觉可不怎么样。哦对,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船队有大部份船只都给刘备临时调用了。 看看桌上的糕点,糜贞抓起一块米糕狠狠的咬了一口,连嚼都是用咬牙切齿那种。对面那女子见状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浅品了一口道:“真是好茶!早就听闻夷州产物独具特『色』,在江东一境贩卖的铁观音更是少有的佳品,今日能有幸一品真是令人欣慰。” 糜贞冷哼了一声不去理她。她自用的东西可都是夷州的特级品,一般都不卖人的。 女子笑道:“糜夫人,请不要再生气了。这次只不过是借夷州船队一用,事成之后自然会如数归还,刘皇叔那里也会加倍付给船资。你即然是商家,这样好赚的钱为何不赚?” 糜贞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骂人:“好赚?你们这是拿我的船队去干嘛?货物搬空了,你们强行塞上来一大堆的士卒,连我都给软禁在这里不让出去,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女子笑着回答道:“船队这是要去襄阳。糜夫人也曾在这水道上来往过多次,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至于是要做何,稍迟一些还是让我夫君来向你解释吧,顺便也让他向你好好的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