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零一章 耀武扬威
“哦、哦!”张仁恍然大悟,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低声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儿!那么三位稍坐,我去郡主那边活络活络。” 荀攸示意张仁稍等一下,低声道:“张夷州,那边的甘兴霸也可以调去。你帐下的甘兴霸久在海外,曹营上下并无一人识得甘兴霸,就是这旗号……” 张仁笑道:“我理会得。兴霸他诂计想打仗都想疯了,旗号这类的东西他也不在乎,实在不行让他用个化名也一样。” 荀攸笑了笑,忽然又接上话道:“张夷州,我这把老骨头想在你帐下混口饭吃,不知张夷州肯不肯收留?”说着荀攸望了眼荀彧,轻轻摇头道:“自己有俸禄,可比天天去他家蹭饭吃要强得多。” 张仁强忍住偷笑,向荀攸恭敬一礼道:“诚所愿也!” 蓝天碧波,微浪和风。 昨日小宴过后,张仁便邀一众幕僚今天一早来自己的专属虎鲨战舰上看看。巡视了一圈下来,二荀、刘晔、黄忠等人无不啧啧称奇。稍后一些众人散开,各挑各自好奇的部分参看,张仁却先盯住了去指挥台看海的甘宁。 “兴霸兄!你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嘛!” 甘宁赶紧回身向张仁行了一礼,抬起头时脸上尽是郁闷的神『色』,闷声闷气的道:“到底还是瞒不过主公啊!想我自升任牙门将军以来,可说是寸功未立。这次好不容易有场大战,可是我没能赶上……” 张仁笑道:“兴霸求战,为的是名还是利?” 这一问让甘宁楞了半晌,许久之后甘宁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若说为名,在夷泉各地谁人不知我甘宁名号?若说为利……跑了这么多年的海,主公虽然没给我什么赏赐,但是每次跑商归来,允许我自留两成,这已经远远超出那些所谓的赏赐。如今的甘宁家业之丰,却是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真要论起来,我可能就是想去打上几仗,为主公做点什么,好报答一下主公的恩德吧。没有主公,就不会有今日的甘宁。” 张仁道:“还有一点吧?厮杀汉却上不了战场,这是比什么都难受的。” 甘宁被张仁一句话说破心事,嘿嘿傻笑。 张仁凑到甘宁的身边,在甘宁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甘宁脸上原本郁闷的神『色』立刻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主公此言当真?” “那当然,不过不能『露』出你的名头。事关夷泉今后的大计,兴霸你不可儿戏。” 甘宁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有仗打就行!再说了,抽冷子打闷棍背后阴人这种事我在行,我也好久没做过了。现在有机会再干上一票,到让我想起了少年时候的事。那多过瘾啊!” 张仁额头见汗。这甘宁现在是在自己的手下,现在又不是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时代,不然的话甘宁绝对会是超一流的海盗头子。想了想张仁又问道:“最近一直忙于战事,我都不曾问过你这次远航中东有没有什么收获……商利上的事不提,我是问你有没有做些什么抢人霸女之类的事,老实交待!” 甘宁嘿嘿阴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沿岸太强的不好下手,太弱的我又下不去手,不强不弱刚刚好的吧,偏偏一看见我们船队就急着赶过来贸易互市。抢男霸女咱用不着,钱粮器物什么的往那里一摆,自愿跟来的一抓一大把……主公没见到凌远这小子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吗?是在惦记着我送去他船上的那几个异族小妞呢!” “……” 张仁无语良久才摇摇头道:“你们的私人生活我不管你们,到是这回的正事你要好好作个准备,首先就是虎鲨战舰你可不能开去长江……” 甘宁正『色』接上话道:“宁理会得。虎鲨战舰吃水太深,船体又太大,在海上对战固然能尽显霸王之姿,但在江河水战却缺乏应有的灵活机动,且没有足够的回旋余地。就算是夷泉的制式战舰,大型战舰都不能派出太多。所以宁此去,当以中小型的战舰为主。” 张仁伸手一指海面道:“夷泉战舰也得尽量少派,你把那边那些全部带去行不行?” “咦——” 张仁指的是从吕蒙手中缴获来的东吴战船,甘宁望了望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主公,宁手下水师皆已习惯了夷泉的战船,现在掉回头开用这些落后的战船,会不会……” 张仁抓抓头皮道:“是有些为难你了……要不这样,回头你去军中发下军令,挑选一批能够使用旧式江河战船的人出来,那些船只能用多少是多少。我派兵支援孙权,也不想让曹『cao』看出是我的麾下,能尽量隐瞒就尽量的隐瞒一下。打完了仗就让孙权掏钱买下来,我会另派船队去接你们回来。实在不行在旧式船只上多装些柴草什么的,打得差不多了就放火烧船。反正这些船不是我的,烧光了心痛的也是孙权。” “嘿嘿——诺!” 搞定了甘宁就轮到了香香。而香香一听说张仁是准备“借”兵给香香去支援孙权,香香立马乐得跳起老高。至于张仁提出的那些条件,香香自然是无条件接受…… 汉,建安二十年春二月,曹『cao』调集主力近十五万,从合肥、皖城一带出兵,想趁孙张两家交兵之际,趁势攻取东吴,来个渔翁得利。 吕蒙是建安二十年一月末赶回的东吴。别的不说,单是孙权一见到五万精锐吴军成了难民一般的景象,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等到群臣们手忙脚『乱』的把孙权救醒过来,吕蒙又把张仁的条件,还有香香也参战的事情一说,孙权立马吐血三升,气得差点没让吕蒙自尽谢罪。 反观东吴群臣,现在一个个都蔫了头。当初都认为张仁那里可以一鼓而下的,可是现在吕蒙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谁都不敢吭声了。也没人敢说吕蒙的不是,现在的这些人中,吕蒙可以说是除鲁肃之外最能带兵打仗的人,这可是公认的事实。吕蒙都拿不下来,鲁肃又一直反对攻打张仁,谁还敢站出来? 所谓内事不决问张昭,曹『cao』准备攻打东吴的消息也已经传回东吴,张昭此刻衡量利弊,也只能劝说孙权马上准备大批的钱帛,让吕范赶去桂阳,从桂阳急购回必须的武器装备。五万东吴精锐,现在却是没牙的老虎,还打个屁的仗啊?至于东吴府库中存下的衣甲器杖,赶紧的先拿出来用了再说。 鲁肃的大军镇守柴桑不可轻动,建业这边的守备就只能交给建业原有的守军和吕蒙带回来的五万“白身”。可是曹『cao』就偏偏找软柿子捏,调了五万人牵制住鲁肃,主力部队直指建业。 可怜的孙权因为建业周边绝大多数的战船都被张仁“没收”了,鲁肃的柴桑水师又被曹『cao』给牵制住调应不过来,剩下的那些也仅仅够勉强维持建业一带的沿江防线而已,不能够主动的出兵进击争取主动权。眼下也只好在沿岸张路上加强防守而已。 可问题是曹『cao』这些年来也一直没闲着,造出的战船可不在少数,比起当年的赤壁之战,在船只数量上可能都有过而无不及。每每孙权登高望见对岸密密麻麻的曹军战船,再想想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水师,心里就一阵阵的发虚,隐隐约约间生出了想投降的念头。不过现在的东吴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吕蒙也能像故去的周瑜一样,再来上一把定胜负的大火呢?不过张仁要是知道孙权的想法多半会笑疯掉——连做游戏的都知道美洲狼的特技是火神,可绿柠檬的特技是攻心。两者之间差了不止一点点。 闲话不表。到二月中旬,曹『cao』的兵力布署已经接近完成,离发起总攻诂计已经没多久了。孙权这边全军上下都在小心应对,看来硬拼一仗的事是逃不掉了。 为了在战前能够提升一些士气,孙桓大胆的请求孙权给他一些水师,先诱出曹军的一部分水师打一个局部的小胜仗。孙权首肯之后,孙桓便带领五千水师去曹军的水寨讨敌骂阵。不过曹『cao』似乎吸取了赤壁之战中的一些教训,对孙桓的挑衅一直都置之不理,仍旧一心一意的进行着决战前的准备。孙桓一连挑衅数日未果,又不敢过份接近曹军水寨,只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这一日孙桓又来挑衅,曹军水寨也依旧爱理不理的。孙桓咬咬牙,想大胆侵入曹军水寨,可是又始终拿不定主意——自己才多少船只兵力?曹『cao』那边又是多少船只兵力?冒冒然的冲进去,和rou包子打狗没什么分别吧……哦对,那时候还没有rou包子来着。除了张仁的夷泉各州。 “将军,曹军死守水寨不出,我们还是回营去吧?” 孙桓看看严密的曹军水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正准备下令收兵,了望手急报道:“启禀将军,东南方有大量战船驶来!” “什么?哪家旗号!?”孙桓大惊,孙权的东南方向各郡,能调的船只可全部都调来了。如果是曹『cao』从海路调来的舰队,东吴的问题可大了。孙桓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因为曹『cao』这么久都不发兵,显然是兵力的调配尚未完成,很可能是一直在等待这只舰队。 “回禀将军,来者旗号不明,既非曹军旗号,也不是自家旗号……对方帅船上的旗旗上是一面‘孙’字大旗!” “孙字大旗?难道说……” 吕蒙统领着张军,也早发现了东南方来的舰队。当看清旗号之后,稍加思索便大喜道:“来得好,来得好!郡主到底是孙家人,怎么会不顾娘家?来人,速去上禀吴候,就说海外郡主的援军到了!” “什么?吾妹尚香的海外援军?” 听到这个消息,孙权的脸拉得老长,阴阴沉沉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子,只要有人在孙权的面前一提起来,孙权就气都不打一处来。吴家何时出过这样的女子后辈?脸都没地方搁啊。 “传令,打出旗号,我孙氏不要这个背家之人的救援!我孙吴是生是死,与她无干!” 孙权气极,那边的张昭也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孙权居然还和不远千里赶来救援的自家妹子斗这个气?再者说,香香逃婚一事已经过去多年,而孙权与刘备的同盟关系也因为有张仁在暗中动手脚没出过什么差错,相比之下当初的联姻也是可有可无的。为了面子而不顾东吴安危,孙权未免也太过火了。 张昭是什么人?惹火了那可是连孙权都敢骂的人,而且能骂得孙权气都不敢出。总之张昭站出来一番大骂之后,孙权不蔫才怪。老老实实的准备派出使者去迎接香香的舰队。 只是使者未发,令使先至:“启禀吴候!郡主的舰队已经侵入曹军水寨,交锋正急!吕将军亦已出兵助阵。因战机稍纵即失,故遣小人来向吴候请罪,望战后能恕吕将军不待军命之过!” “啊、啊——?” 上至孙权,下至厅中的东吴群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心里面都是同一句话:“这多年了,郡主还是老脾气没变啊!?说打就打的。” 还是张昭反应快,急劝道:“主公,吕子明颇能用兵,眼下既敢出兵就定有取胜之机。主公不可犹豫,当火速前往沿岸营寨督兵助阵,为我东吴将士擂鼓助威!” “那还等什么?备马!” 长江江面,战火纷飞。 香香从张仁那里“借”来了大半个夷泉水师,再加上自己的济州水军,总数也有近两万人。香香与张逊自己指挥一半,甘宁则指挥着另一半。甫一赶到,张逊与甘宁同时发现曹军水军侧翼防守较弱,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展开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