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毒杀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即使是黑夜,也明亮得就像是在白天似的。 没有一如既往地选择听戏,反而不停地在大殿里面来回踱着步的皇贵妃今日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一直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的公公思忖了好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娘娘,您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吩咐奴才一声,奴才必定会替您办妥当的。” 皇贵妃的脚步猛然间顿了顿,她别有深意地望了公公一眼,语气莫辨地开口道,“据本宫所知,你之前和紫娟来往甚多?” 闻言,公公的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惶惶不安道,“娘娘,奴才那时候和二皇子妃走得比较近是因为她极为孝顺娘娘,时时刻刻惦念着娘娘。” “行了。”皇贵妃冷冷地打断了他,语气之中喜怒难辨,“本宫都知道了,你无需再解释了。” “是,皇贵妃娘娘。”公公被吓了一身冷汗,他有些惶惶地抬头看了皇贵妃一眼,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整个宫殿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冷,让人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约莫沉默了半柱香后,皇贵妃突然间敛起了眸子,沉声吩咐道,“你去把放在了高阁的匣子里面的白瓷瓶儿取出来。” “是,皇贵妃娘娘。”公公愣了好半响,这才缓过神儿来,低着头惶惶地应道。 或许旁人不知道那小瓷瓶儿里面的是什么,但是他确实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那瓶子里面装的可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啊!人只需要沾一丁点儿,那可就是必死无疑的。 这瓶子里面的毒药一出,怕这个宫里面又该死人了。 公公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在找到了毒药后便快步回到了大殿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仅仅是抬眸看了一眼安然地坐在了贵妃椅之中的皇贵妃,他的心跳就会漏掉一拍。 拿着托盘的手拼命的颤抖着,公公慢慢地走上前,在走到了皇贵妃的面前后,这才低低地唤道,“娘娘。” 皇贵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旋即伸出了纤纤玉手,拿起了这一个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寻常之处的小瓷瓶儿。 修长的十指不停地摩搓着小白瓷瓶儿,她神色莫辨。 “娘娘……”没有确定到底该死的是哪一位,公公的心里面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即使明知道不合时宜,可他还是问出了声儿来。 皇贵妃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小半响后才悠悠道,“你不是说紫娟对本宫孝顺德很吗?本宫也不能够辜负了她这一片心意不是?你去告诉她,本宫要在行宫召见她,让她好好准备。” “是,皇贵妃娘娘。” 公公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最终还是恭恭敬敬地服了服,旋即退下了。 第二日,皇贵妃的鸿门宴便在行宫摆上了。 可怜的紫娟还以为是自己抓住了皇贵妃的把柄,所以她才向自己屈辱地讨好求饶,甚至还安排自己与二皇子的见面与和好。 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确定自己美艳动人后,紫娟这才由赵奶娘陪着,十分低调地出了大将军府,去了行宫。 一入行宫,便看到了公公谨小慎微地在门口迎接自己,紫娟的心中越发得意了。 她伸出了纤纤玉手,做作地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故意开口道,“哎,这个破地方,地上那么脏,把本宫的裙摆都弄脏了。一会儿,本宫要怎么见姑姑啊?公公,不如就由你替本宫捡起地上的裙摆,如何?” 除了皇贵妃,这个宫中哪里有人敢如此对他?公公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后才缓过神儿来。即使心中不甘愿,不过他的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常态的。他微微颔首,连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裙摆,“是,娘娘。” 趾高气昂地走进了行宫,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美味佳肴,再看看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的皇贵妃,紫娟唇角的笑容越发得意了。 “紫娟见过姑姑。”她微微屈膝服了服,姣好的脸蛋上的笑容则是虚伪得很的。 皇贵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不甚热络地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淡淡道,“嗯,坐吧。”
“谢姑姑。”紫娟挺直了腰杆儿,由着公公捡着自己的裙摆便坐到了椅子上。 皇贵妃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寒意在顷刻间更甚。 并未看到想象之中的秦谦,紫娟的心底不甚痛快。仗着自己掌握了皇贵妃这么大的一个丑闻,她故意不等皇贵妃,自行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一筷子尝了尝。 还未动筷子的皇贵妃脸色霎时变得越发惨白了,她紧抿着殷红的唇瓣,拼命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真真是连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了。 公公跟在了她的身边这么多年了,这么点儿眼色还是有的。 瞬间,公公便反应过来了,连忙亲自替紫娟倒了一杯酒,干笑着劝道,“二皇子妃娘娘,这是皇贵妃娘娘为了您特地取用的陈年桂花酿,您尝尝?” 皇贵妃嘛,到底是高高在上久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那么的软?有几分傲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公公可是代表着她心中的无可奈何的,现在享受一下这一份殷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刚愎自用,已经被得意冲昏了头脑的紫娟随手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会儿,皇贵妃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 公公见状,连忙干笑着继续倒了一杯。紫娟自然也是不客气的,再一次一饮而尽。 只是,这一次她还未来得及将酒杯放下,便觉得腹部绞痛得厉害,好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啊!”猛地将酒杯砸到了地上,紫娟惨烈地高喊了一声。旋即,她目光狠厉地瞪着皇贵妃,带着nongnong的恨意道,“你!你竟然在酒里面下毒!你!” 即使自傲,却也不傻,到这会儿了,她怎么可能还猜不到这酒有问题? 皇贵妃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拨弄着修长的蔻丹,不快道,“是,那又怎么样?在你威胁本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