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好字如痴
前一日,寿宴闹腾得很晚。身为主人家的知府自然是忙活到了深夜才有机会入睡的。 待整个府衙都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的淳于易和秦晟开始行动了起来。 二人的武功是极为高强的,故而走在这防守并不严密的府衙之内,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 很快,二人便按照之前的想法来到了知府的书房之中。 由于怕亮光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从而惹出事端导致事情不能够完成。所以,秦晟和淳于易只是站在了暗夜之中,认真地扫视着四周。 在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后,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寻找着记录着受贿的账册。 知府看来是十分小心的,找了一炷香的时间,淳于易和秦晟把整间书房都找了个遍,当真是半点儿账册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的。 秦晟也懒得再找了,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寒声说道,“呵呵,看来,俗话说狡兔三窟也是有道理的。这个混帐的知府,没有心思好好地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倒是把这账册藏得极好的。” “是啊,不知道他藏在哪儿,我们继续找下去也只能够是徒劳无功的。况且,要是咱们在这儿久了,怕是很容易被人发现了的。”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淳于易叹了一口气说道。 找不到账册,这件事情接下来还是有些麻烦的。想到这儿,淳于易的眉心不由地紧蹙了起来。 就在此刻,一只手撑在了桌子上,冥神沉思着的秦晟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冷冷地开口说道,“既然我们找不到那账册在哪儿。那么,不如我们就让知府自己说,你觉得如何?” 淳于易不解,只是蹙着眉心,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知府是出了名的小心。要让他亲口说出能够要了他性命的账册在哪儿,怕是……” “知府一把年纪了,但是我听说他原本便是一个好色之徒的。”秦晟十分笃定地幽幽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个女子到他的身边。” 淳于易也是十分赞同的,便微微颔首,沉声应合着,“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毕竟,男人嘛,在床上很可能一时之间就把什么事儿都说出来了的。 “但是,用这个法子的话,需要的时间会不会太过于久了?”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淳于易忍不住低低地出声询问道。 秦晟也不急,只是冷冽地笑着回道,“我们得要有耐心,不是?况且,相信我,只要选对了人,我们不会需要等很久的。” “嗯。”闻言,淳于易也算是安心了。他微微敛起了眸子,信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清早,天还没有大亮,甚至还是灰蒙蒙的,知府可能是惦记着陈瑛的字便醒了。 而一直以来都过得十分随行的县令在听闻了知府已经醒了,要召见自己的消息后,只是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还未大亮的天空,不悦地对着下人问道,“这才什么时辰?昨晚闹到了那样晚,好端端的,知府大人怎么会这么早就要召见本官?” 下人垂手站在了一旁,颇为尴尬地笑着回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小的……小的不知。只是,知府大人已经醒了,这会儿已经准备着要去随您一同来的那两位公子的客房了。您看……” “我知道了。”如此说来,县令的心里面也算是了然了。这个知府,当真是为了陈瑛的字,连觉都不肯好好地睡了。 有些怨愤不快地从床上起身,他沉声对着下人吩咐道,“赶紧伺候本官起身吧。记得,刚刚本官问你的话,你都忘了,不要对任何人提前,知道吗?” 话毕,他还从袖子中拿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下人的面前。 下人一看到这一锭碎银子,顿时喜不自禁,连声答应道,“是,县令大人,小的明白了。小的一定会谨遵您的吩咐的。” “嗯。”县令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由着下人伺候着自己更了衣。 在一切都收拾妥当了,看时辰也不早了。县令赶忙急急地朝着下人传话要让自己去的地方赶着。
不出意外,此时此刻,知府早已经站在了原地,静静地候着了。 “知府大人,下官该死,竟然让您在此……在此……”县令赶忙作出了一副惶恐不安而又急切的样儿,连声道歉道,语气之中还带着满满的愧疚之意。 知府也懒得和他在这件事情上面有过多的纠缠,又见他似乎是真的诚心懊悔的,便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好了,你无需如此的。本官知道你昨晚也是很晚才能够睡下的,这一切都是不能够怪你的。不过,既然来了,那么咱们就去见见那两位公子吧。” 县令闻言,赶忙笑着答应道,“是,一切都听大人您的吩咐。” 很快,在知府的带领之下,二人便来到了秦晟和淳于易所居住的客房的。 “哎呦,两位公子,您二位起得倒是挺早的啊。”刚刚想要敲门,便看到淳于易和秦晟已经穿着妥当地从房内走了出来,知府大人喜不自禁地上前打起了招呼。 而淳于易,在这么早的时候便看到了知府,自然先是略略有些吃惊的。但是,很快他便摆出了常色,只是淡淡地对着知府说道,“家教使然,多少年了,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我们也得一大清早便起来练功。只是,不知道知府大人您这么早来找我们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知府笑了笑,沉声回道,“本官啊,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字如痴。昨日不是二位公子要请本官观赏陈瑛的字吗?本官一高兴,自然是有些睡不着了的。恰巧,县令也醒得早,便一同四处走走。哪成想,好巧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你们这儿了,和你们巧遇了。” 这一番话,虽然说说得委婉,但是,有眼色的聪明人早已经能够猜得出知府的来意了的。 至于默默地垂手站在了一旁的县令,面上虽然一直都在干笑着,但是心里面却是不耻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