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竟踢了祁王的马车!
翌日清晨,初晨的阳光驱散了薄薄雾气,夏儿从厨房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制食盒,她走出了食韵斋大门。 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停在食韵斋大门外,这辆马车足足有两米宽,车上所用的布料都是上等的正红色锦缎。正红是皇室方能使用的颜色,朝堂中的大臣,品级再高,也只能使用紫红与橙红等偏红色,而四匹马也是身份高贵的象征,仅在天子之下,也就只有亲王了。 夏儿走到马车前,隔着帘子对马车里面的人说:“殿下,菜做好了。” 马车中的人掀开了帘子,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与雪湘相约厨房的那位自称为祁王府管家的祁潇。夏儿打开了食盒的盖子,熟悉的香甜味飘了出来,他带着威严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右手,夏儿将食盒盖好,恭恭敬敬的低垂下头,双手将食盒奉上。 “你回王府去吧。吩咐林管家,若有人问起王府的事情,就说王府新来了一位名叫祁潇的年轻管家。”他这样吩咐了一句。 “诺。”夏儿毕恭毕敬,但稍有迟疑,问了一句,“殿下,不要告知秦姑娘您的真实身份吗?” 祁潇摇了摇头。不,不该叫他为祁潇了,应该尊称他为祁王殿下,没错,他便是如今大栾国最得宠爱的皇四子南宫睿潇。他往食韵斋高高挂着的牌匾上看了一眼,说:“现在还不行,这食韵斋虽是本王的地方,但却不比王府,里面的人毕竟不是本王亲选的,各方势力也容易混进去。” “王爷对秦姑娘尚有怀疑?” “她的身世确实可疑,本王查过,官奴收押买卖的记录上,她是罪臣赵正家的丫鬟,但据探子调查,赵正府上根本就没有秦雪湘这个人。目前朝堂之上关于立储的议论越来越多,局势紧张,老七更是恨不得除去我这个皇兄,这次以苹果做菜不就是他出的难题嘛,警觉着点吧。不过,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动秦雪湘!”南宫睿潇声音不大,却很有魄力,他眼眸深邃,让人摸不清他此时的心思,但有一点很明确,即便是怀疑雪湘,可现在,他还是要护着她。 夏儿伺候南宫睿潇已久,自然懂他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 “夏儿姑娘,夏儿!”正在这时候,雪湘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正匆忙的从食韵斋跑出来,手中抱着昨晚南宫睿潇给她御寒的斗篷。经过昨晚的事情,现在可没人敢欺负她,就连她来追夏儿,都已经追出了食韵斋,门口的那些护卫也不敢拦。 听到雪湘的声音,南宫睿潇连忙把马车上的帘子放下来,不想被雪湘看到。 雪湘还没接近马车,就已经被祁王府的侍卫给拦住了,但是夏儿晃了晃手,他们就把雪湘给放过来了。 “夏儿,你走的也真快,我收拾案板的功夫你就没影了。” “秦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夏儿对雪湘很是恭敬,这可是她主子摆明了要护着的人,她自然要尊重。 雪湘倒没那么多规矩,把手中的斗篷塞给了夏儿,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又不是主子,别这么客气。我就是想托你把斗篷还给祁潇。你家祁大管家真是过分,昨晚说好的今天见,今天一早人却没影了!” “天气寒冷,秦姑娘衣着单薄,西院发放棉衣也要等几天呢,这件斗篷,秦姑娘就留着用吧。”夏儿把斗篷展开,披在了雪湘身上。 雪湘嘻嘻一笑,“还是你好,不像祁潇,整天摆臭架子,我看他除了那张脸吸引人外,就没有优点了。可是这斗篷毕竟是他的,还是还给他吧,我才不要平白无故收他的东西。”雪湘这话里有气,今天她起了个大早到厨房去等着,期待了半天,结果去的却是夏儿,她可失望了。 马车中的南宫睿潇,听到雪湘的话,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昨晚说“明天见”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过今天去厨房见雪湘的,可他今天要进宫,进宫就要穿官服,可不能穿着官服去见雪湘啊,若是陪着雪湘做完菜再去换衣服,就怕误了进宫的时辰,这才让夏儿替他去的。 他这一笑不要紧,重要的是被雪湘听出来是他了,雪湘本来还以为一个管家不会有这样华丽的马车,没想过里面坐着的是他,甚至都没觉得马车里面有人,因为车队停了好久都没有离开。 “这里面是祁潇吗?”雪湘指着马车问了一句,只是她口中的祁潇,坐到马车中却换了身份。而她竟大胆的上前踢了一下马车,冲着里面喊道:“烂人,居然放我鸽子,再这么不守信用,我就不和你作朋友了,也不要做好吃的给你了!” 雪湘的大胆举动让周围侍卫担惊受怕起来,可雪湘是夏儿不准他们阻拦的人,他们也不敢擅动。就在雪湘伸手要去掀开帘子的时候,夏儿连忙拉住了雪湘,提醒道:“秦姑娘,里面是祁王殿下,快快退下!” 雪湘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的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嘴中嘟囔了一句:“妈呀,我居然踢了祁王的马车!”说完之后,她的身体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低着脑袋,生怕会因为这一个无心之失惹来杀身之祸。她心中还在惴惴不安的责备着自己:秦雪湘啊秦雪湘,你怎么就这么大胆呢,要是因为这个被杀,可真是太冤枉了。 但是马车中再没有传出声响,南宫睿潇本想假装生气责备几句来戏弄雪湘,可又怕暴露身份,最终还是没有吱声。 “不早了,再耽搁,就误了圣上召见殿下的时辰了,你们还不赶快护送殿下进宫!”夏儿吩咐了一句,马夫立即驾马行驶起来,夏儿屈膝行礼,对着开始前行的马车道:“奴婢恭送殿下。” 一旁的雪湘也跟着夏儿行了礼,她的心,直到马车从面前驶过渐渐走远,才安定了下来。马车一走,她就放松了,手拍着胸口,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吓死本宝宝了,还以为死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