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他的恳求
第二天一早,整个行宫上空,浮动着一股不安与兴奋的气息。,。 大家都已知道,懿妃抓到了一个内‘jian’,审出了幕后主使,皇帝要在金殿公审。 他们都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幕后之人是谁,将会落得什么下场。 沈舒窈站在檐廊下,仰望着天边那一抹朝霞出神。 她万万没有想到,元凶竟是韵妃。那个一脸高贵端庄,总是笑容可掬的妃子。 忽然又想起万寿节上,珐琅扇与琴弦的案子。那之间错宗复杂,扑朔‘迷’离的关系,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但显然,是三妃之间的较量。她们为了后位,为了儿子的太子之位,斗争已进入了白热化。 如果今天含‘露’真的指认了韵妃,安‘插’内线,谋杀太后,栽赃嫁祸,各种罪名一起加身,韵妃无疑要遭受重创。 此刻,她一定在殿中坐立不安,满腹焦虑了。 内心有些叹息,自己跟韵妃虽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却是慕容的母妃。 而慕容对自己,又有过救命之恩。 前殿那边已有喧哗声,皇帝散朝之后,就要在殿中召集各妃嫔,举行公审了。 沈舒窈定了定神,向院外走去,迎面便见月‘洞’‘门’口进来一人。 慕容面‘色’苍白,满眼焦虑,衣冠有些不整,一扫平时儒雅匆容的模样。 时间来不及了,他只得开‘门’见山地说:“舒窈,帮我一个忙吧。我母妃年纪大了,进宫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身体也不好,万万不能进冷宫的。” 她嗫嚅着说:“你要我如何帮你?” 他急急地说:“只要含‘露’不招认,母妃就会安全了。你可以让她不能开口,让她离开消失,无论是什么法子都可以。” 他眼中满含恳求,又有些慌‘乱’,大概一辈子没这样求过人吧。 沈舒窈有些不忍,蹙眉说:“时间这么紧,皇上很快就要下朝了,我怎么能想出办法来?” 他望了望院外,也越发显得急躁。 说道:“你现在就去懿妃殿中吧,凭你的医术与机敏,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她还是摇头:“现在懿妃肯定严密地守着这个人证,我就算能进殿,能接近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坚持不懈地说:“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心地纯善。其实含‘露’与我母妃并无血缘,只是两家有世‘交’。我母妃虽然利用了她,但对她的家人很照顾的。” 沈舒窈内心暗想,看来要挽救此事,也只有毁了含‘露’了。 慕容望着他,急切地说:“如果你能帮我一次,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提什么都会满足你。” 她在院中来回地踱着步,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了。 飞快地进了屋,在‘抽’屉里找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药’用丝帕揣在怀中。 沈舒窈来到懿妃殿中,懿妃正安坐在椅上,掩饰不住满眼的惬意。 含‘露’被关在偏殿中,有两个太监看守着。 “是皇上让你过来传唤的吗?”懿妃问。 “是的,不过还要稍等一下,皇上还在朝堂。” 沈舒窈想了想,又问:“不知含‘露’招认之后,会是什么结局?” 懿妃微微扬头:“助纣为虐,谋杀太后,肯定难逃死罪。不过,看在她坦白的份上,本妃可以要求皇上,让她死得痛快一些。” 懿妃说这些话时的面容,与昨天一心要替宫人揽罪时的慈悲模样,有了很大的区别。 或许她与几个妃子之间斗争以久,就算是菩萨心肠,也忍无可忍了。 沈舒窈坐了一会,说:“我想去看看她。” 懿妃一愣:“不必了,本妃已跟她沟通过,待会她会如实‘交’代的。” 沈舒窈默然道:“说起来,主要是我的推动下,她才原形毕‘露’的,我想同她说两句话。” 懿妃见她这样说,虽然心生警意,也不好阻拦了。 沈舒窈来到偏殿中,含‘露’坐在椅上,面‘色’像纸一样苍白。 眼中虽有恐惧,神态还算安然,看来她也抱定必死之心了。 沈舒窈内心有说不出痛。 她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也许向往宫中的繁华,也许被家中‘逼’迫,来到宫中投亲。 可是她那位费力攀来的亲戚,却借故将她作为了致敌的利器,安‘插’在对手身边。 让她每天生活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她本来一片赤诚,却被懿妃的包容所感动,再经过昨晚的一系列布局,她的心终于被感化,决定反戈一击了。
沈舒窈走上前问:“你知道今天指证后的结果吗?” 含‘露’默然地点点头。 她将怀中的‘药’拿出来,放到她手中:“这粒‘药’一个时辰后便会发作,能让你走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 含‘露’面‘露’哀绝之‘色’,没有半丝犹豫,将‘药’吞服了下去。 终于,皇帝散朝了,众妃嫔一齐聚在金殿,大殿内一片肃穆庄重。 皇帝环顾了众人一眼,朝‘门’外道:“带证人进来。” 很快,含‘露’被太监带了进来。 慕容望了对面的慕容一眼,扬起一丝冷笑。 而慕容的眼中,一片忐忑,不知沈舒窈究竟有没有帮他。 皇帝高声问道:“你是受了什么指使,潜伏在懿妃身边?” 韵妃的额上沁出了细汗,身子微微颤抖,紧张地望着含‘露’。 含‘露’往两旁瞅了瞅,嘻嘻一笑,并不答话。 慕容一怔,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说道:“皇上在问你话呢,快回答,你是受了何人指使,谋害太后的?” 含‘露’仍然笑嘻嘻的,抬起手指,从众人面前一一掠过。 最后,一指龙椅上的皇帝,大笑起来:“是你,是你要我杀了太后的,哈哈哈……” 皇帝一怔,接着拍案怒道:“放肆,大胆宫婢,再不如实‘交’代,朕将你立即处斩!” 可含‘露’仍是笑得前仰后合,收不拢嘴。 皇帝总算看出异常了,望了沈舒窈一眼:“快给她看看,到底怎么样回事?” 几个太监将含‘露’按倒在地,沈舒窈上前,故意察看了一番,又替她诊断了一番。 最后站起来说:“回皇上,这个宫‘女’因惊吓过度,得了失心疯,已经神智不清了。” 皇帝又问:“那要何时才能痊愈?” 她摇摇头:“康复的希望很渺茫,只怕一生都好不了。” 韵妃母子俩都齐松了口气,而这边懿妃母子,却是满心失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