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惆怅万分
众人来至厅内,一番谈笑后,心情渐渐恢复过来。。。 丫鬟端上水果茶茗,男孩拿着半边石榴放到沈舒窈手中:“jiejie,你吃这个吧,我听人说,吃了石榴会生许多小孩。” 沈舒窈面‘露’尴尬,嗫嚅道:“不要胡说,jiejie一个人,怎么生小孩?” 说完这句话忽然意识到不妥,偷偷望了慕容一眼,更感觉无地自容。 男孩眼晴眨了眨,望了望自己的爹娘,好像懂得了什么似的,又赶快拿了另一半石榴放到慕容手中。 稚声稚气地说:“你也吃吧,你将我jiejie接回去,两个在一起,就可以生许多小孩了。” 沈舒窈简直要被气哭了,严肃叫道:“沈舒望,你再胡言‘乱’语,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回来看你了!” 沈夫人叹了口气,忙叫住了儿子,让他去院子内玩木马。 她又转头对沈舒窈说:“往年你弟弟逢过生日,都要找画师作一幅像,今年我们在山庄,也找不到熟悉的画师,你就替他作一幅吧。” “作画?”沈舒窈愣在那里。 沈逸墨望了一眼她的神情,眼含不满:“枉我当年请先生,琴棋书画教了你十年,现在让你给弟弟作幅画像,有这么难吗?” 沈舒窈暗暗叫苦,我知道你们心疼宝贝儿子,也不是想偷懒,关健是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啊。 沈夫人也在旁说:“随意作一幅,留个纪念就行了,又不是叫你发挥宫廷画师的水平。” 沈舒窈望了一眼院中,弟弟骑着木马兴致勃勃玩乐的情景,无奈地点头:“好吧,我回宫画好了叫人送过来。” 沈舒窈坐了一会,就告辞出‘门’了。刚离开沈宅,便听身后脚步声响慕容也出来了。 走到她身边,平静自若地道:“不就是作一幅画么,有什么为难?” 沈舒窈仍然默默走路,没有理他。 慕容顿了顿,又说道:“明天上午我在湖边的紫薇树下等着,来不来随你。”说完大步走开了。 沈舒窈哧笑一声,守株待兔?我才没有那么傻,上你的当。 晚上,她铺纸研墨,凭着脑中的印象画起来。可画出来一看,感觉自己都要被丑哭了。 将纸‘揉’成一团,重新挥毫,再接再励,可仍是没有进展。 虽然她也给慕容勉强画过一幅,可过去一年了,就算掌握了一点诀窍,也差不多全忘了。 到了半夜,就‘迷’‘迷’糊糊爬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辰时都快过了,窗外微风轻抚,天气舒爽怡人。 她洗漱完后坐到妆台前,脑海中不知怎么了,忽然闪过一片灿如云霞的紫薇‘花’。 ‘花’树下,一个修俊‘挺’拔的身影,姿态闲雅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 她终于打定主意去赴约,细细地描了眉,施了胭脂,换了一件鹅黄‘色’很飘逸的纱裙。 打扮停当,带着笔墨,怀着‘激’动忐忑的心,出了宫‘门’直往湖边而去。 远远地来到紫薇树前,抬眸一打量,立即像一桶冷水浇下来,全身凉透了。 树下空‘荡’‘荡’的,说好的那个俊逸超脱的男子呢? 也许是临时有点事耽搁了,那我就来守株待免吧。 沈舒窈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内心默默地数起来:“一,二,三……” 一直数到一百也不见人有影现身。她沮丧了一会,心想刚才数得太快了,再数一遍吧。 磨磨蹭蹭地又数到了一百,还是不见慕容的身影。 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豆大的雨滴,沈舒窈站在那里,仰起脸,脸上湿漉漉的,妆容全部化开了。 雨越下越大,一片片‘花’瓣被风雨吹落在地,她的心更觉哀伤。 内心暗道,我再数一百,你若再不出现,就再也不要相见了。 于是她闭着眼,又数起来:“一……二……三……” 再次数到一百,缓缓地睁开眼,茫茫雨幕中,依然不见人影。 沈舒窈彻底溃了,拖着麻木的身子,在雨中缓慢地走着,眼神一片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宽阔的庄园内,似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耳边只有风声雨声,天地间一片寂寥。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将他随口的一句话,当作圣旨一般虔诚对待? 他此刻是不是躲在某个窗口内,一脸得意地偷看着自己?
正‘迷’惘间,忽见旁边一座宅子前,拴着一匹青‘色’的马。 忽然目‘露’坚‘色’,扯下缰绳,爬上马背,扬鞭急驰起来。 那马好像很久没有痛快地驰骋过似的,奋蹄疾飞,载着她一往直前。 沈舒窈从来没有这样恣情的奔跑过,内心的郁闷顿时减轻了几分,雨点打在脸上一片生疼,她也毫不在意。 很快,骏马来至山庄大‘门’前,守‘门’的‘侍’卫正要拦截,马已腾空跃起,从他们头顶跃过。 出了山庄,骏马愈发急速,再加上的她挥鞭催促,像要疯狂起来似的,沿着大道,疾驶而去。 过了一会,沈舒窈隐隐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还有叫唤声。知道有人追来了,可她一刻都不想停留…… 此刻在晰王宅内,慕容望着窗外飘泼似的大雨,显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懿妃端坐在榻上,正同苏若颦兴致盎然地谈论着衣服的织料与刺绣。 他按捺不住站起来:“你们继续聊吧,我去外面走走。” 懿妃的目光严肃地扫过来:“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慕容哑口无言,因为上次宫中卧底一事,懿妃对沈舒窈恨意深切,再加上两人早已和离,如何敢说自己约了她作画? 懿妃继续数落:“平时难得见你进宫,如今我出来见你们,你还想躲开我?” 然后吩咐若颦:“拿棋过来,我要跟晰王下两局。” 慕容望着窗外,回想起昨天沈舒窈不屑一顾的神情,暗暗安慰自己,她那么警惕自己,必定不会去的。就算去了,肯定远远地见自己不在,就调头离开了。 于是,他只得放下忐忑的心,陪着母妃下起棋来。 沈舒窈仍在雨中狂奔,过了一会,她望着大道两旁,荒野莽莽,不见人烟,内心有些惊慌起来。 想要勒住马,可这马显然是匹千里良驹,一程下来,大气不喘。此时正跑得欢,哪里肯停下来? 她有些慌‘乱’,再加上淋了一场雨,头脑‘迷’糊起来。一个急转弯时,从马背上跌了一下来。 心中一惊,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