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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八 种子

    ..不同的出生环境会造就不同的性格,作为冷家的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代表,冷勋拥有着旁人难以想像的资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打倒,真正失败,所以,对于带给他数次挫折的赵阳,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也因此表现得更加自信!

    对于彼此的恩怨,到了现在,两人也都已经明了,那么,他过得越好,对方岂不是越不开心?

    这次出任纬度集团的亚洲区副总裁、华夏区总裁,不仅仅是他事业重新腾飞的标志,也是他光明正大地重回国内的契机,更为他以及冷系带来了强大的助力!

    想到刚才赵阳面无表情的脸,冷勋心中一阵快意:就算再恨他又怎么样?以前奈何不了他,现在以及将来也对他同样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冷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资源,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正满心意气风发着,不防电梯到了一楼,他迈步不稳,膝弯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陪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正热烈地说着话,没想到出现了这个变化,同时一愣,然后一个机灵的忙弯腰将他扶起来,道:“冷总是累了吧?机场工作人员怎么搞的,地都没拖好……”

    另一道电梯此时也到了二楼,赵阳稳稳地踏在地上,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慢慢散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抱着一时间都站不起来的冷勋,想着刚才“用力”过猛了点,然后又心情愉快地向检票口走去——复仇的“种子”已经种下,至于哪天发芽,就需要等待了!

    不过,等待的过程也是复仇的一部分。不是吗?

    楼下,冷勋费力地站了起来,感到腿还阵阵发麻,他强忍着双腿的颤抖站起身,笑道:“最近忙着做计划,疏于锻炼,才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有些撑不住了,老了啊!”

    身边的人自然是恭维他年轻有为,有那风趣的还说了几句幽默的话,尴尬的气氛就盖了过去。

    他们一堆人站在那里。后面电梯上的人想出来就难了,机场工作人员看到了就过来提醒一下,让他们让一让。

    冷勋哪里愿意站在那里?只是因为刚才往地上跪那一下,腿到现在还不大听使唤,为了不再出什么其他难堪的事。他只好先站在那里缓缓。

    迎接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就赶紧往边上让了一让——此时人来人往的。这样的场面让冷勋还是感到一阵憋气。不由想到,凡是遇到赵阳就准没有好事!

    等他感觉腿回过劲来,一行人就往外面走去,冷功业的一个秘书也来接他,他就微笑着对其他来迎接的人道:“老爷子要见我,改天我做东。咱们再一起坐坐!”

    别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和冷功业的秘书出了机场大楼,此时正是夏日的午时,从楼里向外看还是晴天,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候,但冷勋走出大楼,却感到外面的天似乎阴了下来,像是一片夕阳下山时的情景,而眼前的景物也不是他记忆中的京城机场,而是一条他有些熟悉的马路——

    两边是不太高的住宅楼,在夕阳照射下,大楼投下大片的阴影,隐约是下班的时间,在t形街口的红绿灯前堵了很多的车,然后,一辆奥迪慢慢驶了过来,却没有在红绿灯前停车,看车里面的人动着什么,但汽车还是慢慢向前驶去,然后,左侧的一辆送货的厢式货车加大油门冲了过来!

    他看到奥迪车里的男人也发觉了这个情况,焦急地挂档,但所有的反应都已经来不急了,厢货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看到男人脸上惊惧欲绝的神情,然后呯的一声巨响,小车就被撞得翻了过去,转了两圈落在了绿化带里!

    他的眼前像是被震得晃动了一下,心脏也猛的一停,然后忽然记起这是发生在前年的事,而小车的主人则是董海!

    冷功业的秘书看到冷勋突然站住不动,而且脸上冒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就停下来,问道:“冷少,你怎么了?”

    冷勋回过神来,向前看去,眼前还是京城机场,此时日头正毒,晒得人都行色匆匆的,哪里是什么下午,自然也不是什么下班的时间!

    他摇了摇头,道:“可能有些累了!”

    说着话他感到楼前这块阴影里冷似的,捂着胸口走到日头下站着,这样才感到身上好受了些。

    冷功业的秘书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您也不要工作太忙,最近最好抽出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找个好的中医给调理调理!”

    听到“中医”两个字,冷勋就不由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上了来接他的车。

    ……

    赵阳回到家的时候,壶中子已经在家等着他了。

    等他吃完饭,壶中子问道:“郑旭辉也学会魂曲了?”

    赵阳侧脸躲开多多乱抓的小手,嗯了一声,道:“学会了安魂曲——估计他也就只能学会这一首了。”

    后面的话,他并不只是要安慰壶中子,事实上,这是他根据郑旭辉的状态做出的判断。

    不过,学会这一首对他在临床治病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追求在魂医上有多高的造诣的话,安魂曲已经足够用了。

    壶中子得到赵阳肯定的答复,一用力,捻着的一根胡须就给拽了下来,疼得他只咧嘴,但更让他无语愤懑的则是,他尽管每天都研究魂曲,但直到现在,他连第一首安魂曲也没能学会!

    他端茶喝了一口,掩饰刚才的失态,道:“他怎么能学这么快?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了新的心得?”

    赵阳让晨梅把多多抱走,道:“一样的,就那么个东西,还能研究出花来?”

    壶中子像是给自己挣面似的,笃定道:“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不可能他学这么短时间就会了!”

    要说快,赵阳当时看了一眼就会了呢,这种事不是这样比的!其实,任何技艺都有门槛,摸到门槛就简单了,但是,道理上好讲,做不做得到就又是另一会回事了!

    壶中子这次看来真的为了学习魂曲连长辈的架子也不要,咳嗽一声,道:“你把怎么跟小郑说的再给我说一遍。”

    还能有什么两样?不过,想到中午的事,他忽然有了主意,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尽快地知道安魂曲的奥妙……”

    壶中子刚端起的茶杯马上放下,道:“我就说你肯定对魂曲有新的理解,是不是?”

    赵阳笑了笑,又道:“你听我把话讲完。使用了我这个方法,你以后可能只会安魂曲了——你还要不要选择这样做呢?”

    自从上次他在魂曲上有了新的突破,在他的理解里可能是达到了魂逍遥的境界,当然,因为《生死簿》第二册后面的丢失,他也不确定,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却能让别人感知到自己所思所想,现在壶中子这么急切地想学习魂曲,倒是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让他知道安魂曲的动作方式——至于冷勋,自然不仅仅是让他感知到那么简单,里面还加上了镇魂曲、定魂曲、合魂曲、灭魂曲等几味“佐料”!

    不过,这种作法等于是将他自己对魂曲的理解塞给对方,这样做的好处十分明显,那就是让对方在瞬间达到和他对魂曲的掌握程度,坏处则是,魂曲是一个十分唯心的东西,他掌握的方式方法,以及所走的路,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也就是说断了自己的方向。

    壶中子哪还会在意这些?他自己研究了一年了,几乎是一无所得,现在能有简单的学会的方法,他自然是想尽快掌握,况且,他认为赵阳是危言耸听,掌握了安魂曲不就等于入了门吗?再学后面的应该简单才对!

    于是就很轻松地道:“有简单的方法你直管使来——老道这个岁数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天,靠我自己要是一直研究不出来,还不如先学会一首呢?”

    赵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且,随着他对魂曲理解的愈加深入,他发现魂曲同样是一种耗费精力的行为,而且越到后面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越高,这个道理和学会气功为人按摩总会使用“气”一样,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历史上魂医派的先辈们越是造诣高,寿数越低,对普通人来说,学的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他把安魂曲的卷轴拿到壶中子面前,道:“道长你看!”

    壶中子注视着那副卷轴,忽然感到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面前的卷轴的所有奥义也忽然如掌上观纹一样清晰起来!

    定定地看了一阵,他喟然一叹,却是明白赵阳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此时安魂曲他感觉就像是本能会用一样,但它同时也像是一座孤岛,原来看另外十一支魂曲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现在却只如看石块一般,再没了拨动心弦的感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