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乌瑟尔的劝阻
“咳咳……”莫格莱尼用手握着刺穿自己腹部的霜之哀伤，看着阿尔塞斯，然后虚弱的说道：“这次……算我活该……但还是请你放过城里的民众，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阿尔塞斯将脸靠近莫格莱尼，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的眼中，从来没有无辜一说。当初你们选择了在斯坦索姆抛弃我，放任我**，我心中便没有了无辜一说。只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不管是谁，我都能毫不犹豫的挥剑。” “算我求您……陛下……看在……我曾是……您下属的……份上……” 说完，霜之哀伤便彻底吞噬了莫格莱尼体内的生机，阿尔塞斯的脸抽了抽，然后将莫格莱尼的尸体甩到城墙边，将霜之哀伤拔了出来，甩掉上面的血液，手腕一转，霜之哀伤便带出一个华丽的弧线，收回了阿尔塞斯腰间的剑鞘。 阿尔塞斯抓起莫格莱尼的头发，将其提了起来：“灰烬使者·莫格莱尼已死，你们这些生者还想继续抵抗？！今天，提尔之手将从地图上抹去！在天灾的铁蹄下痛苦的哀嚎吧！” “吼！” 亡灵们同时兴奋的怒吼了一声，然后完全疯狂的向人类的防线扑去，而人类守军在看到已经死亡的莫格莱尼尸体，心中的信念也几乎濒临破碎与毁灭…… 城主都战死了，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坚守下去吗？干脆死了，一了百了了吧…… 消极的心态一旦产生，便无法抵挡，亡灵们迅速的冲垮了人类的防线，鲜血与横飞的残肢碎体充斥在了整个战场之上，人类士兵的惨叫声更是连绵不绝…… 阿尔塞斯站在城楼的最高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身看向满脸痛苦的乌瑟尔：“导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尔塞斯，收手吧……莫格莱尼已经死了，你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了。离开艾泽拉斯吧……不要再让战争重新回到洛丹伦了，他毕竟是你的故乡啊！” 乌瑟尔满脸悲伤的看着阿尔塞斯，语气中只有恳求与哀伤，阿尔塞斯的心中也渐渐的被一种名为‘不忍’的情绪所包裹，但无数次痛苦轮回给他带来的心境历练令他很快重回冷静。 “导师，我本不想继续回到艾泽拉斯，更不想再次踏足洛丹伦，但他们确实太过欺人太甚了。亡者的领域，绝不容许生者的踏足！这是天灾军团的信条。除非联盟的蠢货们全部撤出瘟疫之地，否则，战争就不会结束。而尸体，就是天灾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乌瑟尔的灵魂剧烈的颤抖着：“但他们的哨站与要塞已经全部沦陷了，你还不打算停下来吗！不要再重新走上曾经的老路了！阿尔塞斯，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你无数次的死去啊！” “我想收手，但他们不想！”阿尔塞斯愤怒的看着乌瑟尔：“我自觉醒轮回记忆以来，一直呆在异世界不出，如果不是马杜克向我求援，连硕果仅存的斯坦索姆恐怕都被联盟的杂碎给攻破了！那样，我的军团又如何立足于洛丹伦？！我给了他们面子，他们不要，那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想找我的麻烦，就必须做好面对我反扑的准备！我做错了吗？！别忘了，现在我是巫妖王！是亡灵们最后的领导者，他们黑夜中的唯一明灯！如果我都不管他们，任由他们困死在诺森德的苦寒之地，那我还配当这个王吗！” 乌瑟尔的表情迅速变换，最后颓废的轻叹一声：“唉……阿尔塞斯，我无权评论你所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人族赶尽杀绝，毕竟，人族始终都还是你曾经的家……” “别跟我提这个！”阿尔塞斯愤怒的怒吼道：“家？！我曾经为了你们，不惜身命的与恐惧魔王梅尔甘尼斯战斗，全力阻挡天灾的入侵，甚至化解了一场有可能直接毁灭整个国家的亡灵天灾（斯坦索姆净化战役），但结果我得到了什么？！啊！你告诉我啊！” 虽然带着冰封王冠，但阿尔塞斯脸上的愤怒与悲痛依旧无比清晰，满头飘逸的白发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凄凉…… “我得到了什么？啊？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们都只看到了我的残忍，说我是一个暴君，你对此沉默不语，然后第一个带头离去。最后只留下了我与吉安娜，而后吉安娜也弃我而去，我得到了什么？”阿尔塞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低声的呜咽…… “如果第一次轮回的时候，你们有任何一个人陪着我，我会堕入这无尽的悲凉轮回吗？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我最悲伤的时候，依旧只有我一个人……” 阿尔塞斯缓缓的站直了身子：“现在，我重新拥有了值得信任的战友同袍，他们不会抛弃我，不会在我需要他们的时候离去（死亡骑士们同时抬起了右手，重重的击打在了心脏的位置）。我有了可以托付一切的军师，他替我承担了繁重的军务和琐事，让我能够放松身心，而不是彻底崩溃疯狂（指挥部中的克尔苏加德扭头看向阿尔塞斯的方向，微笑不语）。他们没有因为我的不负责而放弃我，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因为曾经背叛了我的人族，而让他们回到诺森德的苦寒之地受苦。你不用说了。” 阿尔塞斯说完，直接一挥手，转身看向战场，一阵寒风吹来，猎猎作响的残破披风与飘扬的满头白发，衬托着阿尔塞斯此时的背影，显得无比的悲凉，而又坚毅…… “我知道了……放手去做吧。阿尔塞斯。不过，我依旧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得到真正的救赎，摆脱这轮回的深渊。但至少……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 阿尔塞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仰头，望向了天空之中…… 乌瑟尔欣慰的笑了，他知道，阿尔塞斯已经答应了他，他对联盟与圣光信仰，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得不到救赎，因为就算我想赎罪，也无能为力。也许我能摆脱这无尽的轮回，但我依旧只能背负着这无尽的愧疚与伤痛，还有无穷的罪恶，走到我道路的尽头……但在那之前，那些玩弄轮回的【掌控者】，必须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