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川为什么关机?
叶南低头思忖着,然后把电话打给孟丘凡,如果秦川出事,她不相信孟丘凡会一点都不知道,上次团购的事,他也是一早就知道了,他说过他有消息来源的。 可是,让她更加奇怪的是,孟丘凡的手机,竟然也是关机。 然后是盛哲,盛哲的手机,也关机。 孟丘凡在厦门,可他们三人的电话却在同一时间关机,不见得就是巧合。这让叶南更加确定,秦川,一定出事了。 叶南努力的静下心来分析,从她进公司以来,秦川就几乎是她工作上的领路人,一路带领她学习成长。而无论秦川做出什么样的决策,盛哲几乎都是一边倒的支持他,甚至连她这个新人,他也看在秦川的份上或明或暗的给予她颇多关照。这些都能说明,盛哲和秦川之间,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交都很好。 如果秦川出事,那盛哲,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还有孟丘凡,他既然能因为秦川的一个电话就跑过来帮忙处理客户欠款的问题,那么一定也会重视秦川的其他事吧。 叶南拿出一张纸,漫无目的的想要把脑海中的各种线穿插在一起,她有一种直觉,如果秦川出事,一定跟陈飞翰脱不了关系。 她在纸上写下陈飞翰的名字,然后画出两条线,一边是蒋静岚,一边是杨宏波。一边是团购,一边是假账。 团购的事已经明朗化,蒋静岚被辞退算是给了公司内部的舆论导向一个交代。对内有了交代,也就剩下对外了,外部涉及到团购方的意见,却也无外乎就是赔款或者配货,就算一时商榷不定,也不会动摇秦川的根本,甚至还会更加仰仗他。 那么,就只能是假账的事拖累到他。 这件事的责任人是杨宏波,经手人是店铺里的员工,就算陈飞翰想要保住杨宏波,反正店里的员工们都已经全体离职了,那公司完全可以说是因过辞退。 陈家的人为什么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这跟老陈总的病有关系吗 这跟大姨盯着财务部有关系吗 叶南心里隐隐觉得,这些事,都会有关系,却又找不到那个突破口,所有的怀疑都堆在那里,乱哄哄的。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醒来的很迟,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帘外面大片大片的阳光,有些刺目,刺得她瞬间眯起眼睛并用手背遮挡。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刚刚毕业的时候,住在沈茵的别墅里,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就会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就天光大亮,和今天是多么的相似。 她定定的出着神,就像是出差的时候想不起来自己置何处一样,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抓起手机给秦川打电话。 依然还是关机。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叶南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幸好是周末,不然醒的这么晚简直就是旷工而不是迟到,一定会被囧爷骂惨了的 手机还没有放下就再次响起来,她接之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孟丘凡。 孟丘凡都开机了,为什么秦川还在关机 她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对方的声音,清晰明朗的像是窗外的阳光,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心安。 “叶南,你昨天晚上打电话找我了” “你昨天为什么关机” “哎哟,这话听得我心里一暖,颇有点女朋友查岗的滋味儿怎么,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孟丘凡,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对方在电话里笑出声来,那种明快的心瞬间感染了叶南,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听到叶南压抑的笑,孟丘凡有些试探又带着些兴奋地说“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叶南,等你出差回来,我要送你个惊喜” 叶南撇撇嘴,有点小小的揶揄道“惊喜但愿不会变成惊吓就好我联系不上囧爷了,我有一种预感,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丘凡沉默了三秒钟,秦川的事他很清楚,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叶南开口。他知道,秦川在叶南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个威严的上司,还是个像导师一样的存在。可是,很多事,发生的时候,并不会考虑亲疏,也不会因为亲疏就能判断出对错。 想到叶南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想到她每每淡定从容的笑颜,他实在没有办法不考虑她的感受,索含糊地说“分公司出的事,总部都知道了,总部打算收回分公司的全部股权,以后,就是完完全全的下属直营子公司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一下子就转移了叶南的注意力。她记得她跑秦川办公室跑顺腿的那段时间,秦川心好的时候也会跟她随便聊聊,有时候是他外出拓展的一些经历见闻,有时候是对于销售或者运营的一些心得体会。 那个时候他就说过,老陈总的分公司,说好听一点是省级分公司,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代理。只是,他做的并不好,所以总有一天,会被总部回收。 而每一个总公司,实力做强作大之后,都会走上直营的路子。因为给到加盟商的折扣和直接给到终端店铺销售的折扣是不一样的,利润博弈到最终,只有直达终端这唯一一条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路。 虽然这些叶南当时就弄懂了,可现在被孟丘凡正式提起,而且还是既成的事实,她还是觉得太突然太难以接受。 公司要被收购,所以大姨才会在家里那么忙乱的况下,还不遗余力的紧盯着财务部的数据报表,所以仓库才会大整顿大盘点,所以秦川才会把不相干的人都调到仓库帮忙,就是为了消息尽可能的不被扩散,不至于早早的就人心浮动 就连孟丘凡发过来的那封邮件,叶南都能理解了。是因为公司易主,所以不健全的内部建设也要增加,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岗位变动,大概孟丘凡亲眼见证过当初tica对她的青睐,所以有心让她负责培训事宜吧。 所有的事都说得过去,也都统统连成一线。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解释秦川的缺席,他安排好了所有人,独独只有他自己失联了。 秦川,他为什么要关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