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明亮的让他刺眼
“秦先生,别来无恙。”一个男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秦琛按着伤口咬着牙:“你是谁?” “上次多亏你帮我洗掉那笔钱,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不来报恩了么。”对方这话明显是假,但说出来却似乎带着真心。 秦琛从这句话里,想起了一个人。 当年,他公司的机密被盗的那次,之后公司出现巨大危机,急需资金。当时,唐逸说帮他的帮,后来就带来了一个人,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他同意帮对方洗黑钱,对方给他百分之五十的资金。 他隐约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一直抱着不戳破不询问的态度。 “桑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人叫桑尘,就是唐逸当年引见给他的那个人。对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意图,他不敢掉以轻心。 桑尘说:“别紧张,我听说你遇到了困难,特地来帮你。” 他朝秦琛的方位走来,秦琛闷咳一声,肚子上的血顿时喷出来。 桑尘惊讶的问:“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他已经来到秦琛面前,秦琛看不清他的神情,便却能感受他按在自己肩上的那股力道:“秦先生,我们不是伙伴吗,伙伴就应该存亡与共呢。” “我听说,你的敌人是祁墨,正好,我的也是。”他扶着秦琛,笑说:“秦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秦琛没有说话,实际上他现在忍住不倒下去已经是极限了。 对方理解的道:“不急,等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了,就来这里找我。” 血流失的太多导致秦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子也一阵阵地晕眩,最后他晕过去之前,听到的就是对方说的这句话。 祁墨得到秦琛被人救走的消息的时候,是后半夜。 对此,他只淡淡的说两个字:“继续。” 祁恒明白,这意味着秦琛不能出现,只要他出现,必定不会好过。一切都会继续,直到他被逼到祁墨觉得他没有利用的价值为止。 秦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豪华的卧室里。 肚子上的刀伤已经被处理好了,不过只要稍微动一下,还是会疼得他冒冷汗。 他的拐杖好好的挨着床畔立在墙边,像是方便他拿到一样。 他捂着伤口,动作缓慢的下床,尽量不扯到伤口。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 他四下看了看,原来是一幢复式楼建筑,所有的窗户都遮挡地紧紧地,不知道是不想让这房子里的人看到外面,还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 突然客厅里的电视亮了,品牌名字出现后,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秦先生,看到你醒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放心在这里养伤,我会按时派人为你服务。” 桑尘是个年轻人,很年轻。 这是秦琛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有的感觉,不过这个人很邪气,不论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舒服的类型。 “谢谢。”他说道:“桑先生,你这算是对我人身监禁吗?” “哈哈哈哈……”桑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足足一分钟之后,他弹了弹眼角笑出来的泪,说道:“我监禁你又没好处,为什么要监禁你?我不是说了么,我就是报恩而已。”说完他叹了一声,不知道嘀咭着什么,秦琛只隐约听到说‘一个废人’这四个字。 他脸色一变就要说话,桑尘打了个哈欠:“你好好养伤吧,我还有事。放心,这里还是南城,你想出去随时可以。但是我不保证你再进来这里,这里还像现在一样安全。” “哦对了,你知道这次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知道,祁墨。 秦琛沉默的望着他。 桑尘撇嘴无趣道:“就是祁墨啊。” 说完屏幕就黑了。 整个房间又陷入了安静。 第二天,秦琛走出了这个别墅。 出门就有的士车经过,秦琛上了车,对司机说:“华南医院。” 现在是八点半,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子在华南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堵住了,进退不能。对面就是华南医院,车子只要再行一百多米调个头,就能到。 堵车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一个行人横穿马路,被冲过来的大卡车轧在轮胎下,半条腿没了。 卡车刹车太突然,后面的车没预料到,造成了六车连环相撞,堵住了这边的车道。 司机焦灼的按着喇叭,交警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交通。 车子行驶的车道靠着绿化带这边,看着对面的车一辆一辆的开过,司机更焦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前面华南医院门口就有人行道,去那里过马路不行啊,横穿什么马路,自己作死还连累别人!” 司机以为秦琛会搭话,结果发现秦琛根本没听他说话,无趣的一直按喇叭。 秦琛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骨泛白,可见用力之大。 他死死地盯着医院门口的祁墨和沐清欢,嘴角都咬出了血。 医院外,行人来往。 祁墨的车就停在路边,车旁,祁墨站立的笔直,身体比例堪称完美,一张脸虽然冰冷,但是英俊的仍然吸引了很多路人女的目光。 然而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面前的沐清欢一样,微垂着眼,凝视着她的脸。 沐清欢说着什么,隔了太远,秦琛听不到也猜不到。然而沐清欢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那么明亮,明亮的让他觉得刺眼。 只要他推开车门,横穿过对面马路,就能冲到两人面前去推开两人。 但是他没有。 他就坐在车里,隔着四个车道,一条绿化带,看着沐清欢给祁墨整理衣襟,看着她露出满足而幸福的神态,那么亲昵。 祁墨伸手替她把落下来的头发掳到耳后,俯首似乎是打算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终于疏通了!” 司机长叹一声,车子往前开动,秦琛最后都没能看清沐清欢的神情,但他想,一定会是娇羞美丽的吧。 “不要调头了,直接往前开。”他声音喑哑,一张口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伤口崩裂开来,他闻到了血腥味,分不清是嘴里还是肚上子上血弥漫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