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热血战神吕温侯在线阅读 - 第五十章 扩张

第五十章 扩张

    郑玄随便两下打开了草庐大门上的门闩,走进了草庐之中,正好看见卢植在后院里整理花卉,朗声向他打招呼。

    “师兄,你家这门锁不行啊!我半盏茶都不到就打开了。”

    卢植正在挥动锄头除草,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惊得浑身一抖,随即又听出是他所十分熟悉的声音,立刻就又恢复了平静,手上继续挥动着锄头,头也不回地说。

    “堂堂一代大儒,溜门撬锁之技居然如此纯熟。”

    “唉,还是你过得舒服啊,无事一身轻,种种田,教教书。”郑玄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羡慕地说。

    卢植坐在郑玄对面笑了笑,给郑玄倒上一杯茶:“哪比得上你游历四方,行万里人生路,老师都自叹弗如,潇洒如仙的郑大师怎么有空来我的草庐啊?”

    郑玄两手一摊:“没办法啊,大将军气势逼人呐。”

    卢植:“哦?”

    郑玄说:“两日前何进派一百甲士找到了我,然后我就过来了。”

    “他找你干嘛?”卢植笑,“让你给他上课吗?”

    “笨呐你,现在他们那些脏人都在扩张自己的羽翼啦!”郑玄鄙视地看着卢植。

    卢植一愣:“黄巾之乱结束了吗?”

    郑玄无语:“早就结束了,七日之前在广宗还受降了几十万人呢!你是多久没有出草庐了?”

    “额……自从被圣上从前线换下来之后就再也没关心这天下事了。”

    “唉,不过你别说,小皇帝虽然人是混蛋了点,对你可是真好。”

    “喂,你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天下文人之祖的样子,满嘴的粗言。”

    郑玄拜拜手:“游历四方嘛,什么都得会一点。”

    卢植无语:“那你这次来洛阳打算怎么办?继续为官吗?”

    郑玄说:“凑那个热闹干嘛?他们那帮人为钱为权为世家的,我又不喜欢。”

    卢植说:“那你还来?”

    “我靠,”郑玄一把磕下杯子,“一百多把刀指着你,换你你不来啊?”

    “嗤嗤”卢植笑,“还不是来了,找什么借口。”

    “谁说的,”郑玄红着脸伸着脖子喊道,“来了我还可以走啊!”

    “怎么走?”

    “嗨,老套路了,答应他我要做官,然后回家,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时候我就不见了。”

    卢植问:“能走掉吗?”

    “能!”郑玄十分自信。

    “确定?”

    “当然!”郑玄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晕,感情郑玄是先跑出来后才来找卢植的。

    “嘿嘿,师兄。”郑玄搓着手对卢植说,“你这草庐借我躲几天呗。”

    不等卢植说话,郑玄又忙着说:“这几天你的那几个孩子包在我身上了,凡是像《周易》、《尚书》、《毛诗》、《仪礼》、《礼记》、《论语》、《孝经》……这些我注过的经典,包教包会。”

    卢植苦笑道:“但愿不要学去你这一身市井气就好了。”

    “怎么可能?我都六十岁的人了。”郑玄正色,“逼我还是会装的。”

    ……

    杨赐走进正在闭目养神的袁隗身边向他说道:“袁师,数日前黄巾受降。”

    袁隗把细眼微睁,缓慢地开口,有术士说过人学兽形可得兽能,龟之长寿就在于慢,所以无时无刻袁隗都保持自己像龟一般地缓慢:“我已知晓,各家的损失如何?”

    杨赐说:“主干未伤,只是许多在外历练的中坚力量都损失都很大,毕竟有很多家里的中游水平左右的族人都在外担任小城城守或是经营商铺,所以此次我们在朝中的势力损伤不大,但是洛阳之外的势力大损。”

    “嗯,”袁隗应了一声,并没有动怒,到了这个位置的他只处理事情,不动用情绪,用情则输,“那么何进如何?”

    “何进一脉主要镇守洛阳,被没有得到多少发展,朱儁、皇甫嵩镇压黄巾后上表谢绝了灵帝的封赏。”

    袁隗沉声说:“这么说来,此次镇压黄巾的好处全在外边,而我等的损失却是最大的?”

    杨赐也是面色一沉:“是的,这次黄巾之乱的最大赢家是一个良家子,来自凉州的董卓。”

    袁隗一眯长目,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

    “暂且不论,宦官可有什么动作?”

    杨赐说:“蹇硕近日有一个大动作,他向灵帝进言,为了拱卫京都要组建一支西园军,设有八个校尉,直接听命于圣上,由蹇硕统领,大将军都要受其管制。”

    “哦?”袁隗惊奇一声,“这个八个校尉我等尽量争取来。”

    “嗯,现如今八校尉已经定下了七人,分别是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cao,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暂缺。”

    “这其中势力分布如何?”袁隗皱着眉头说。

    杨赐说:“蹇硕属于宦官这自不用说,袁公子投入何进门下深得何进赏识所以得了一个名额,鲍鸿、赵融来自西凉应该是董卓的下属,谏议大夫夏牟是寒门清流,冯芳乃曹节之婿,是宦官暗中的力量,曹cao,也投在何进门下。”

    “董卓?又是这个董卓,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取得两个名额。”袁隈口中念着董卓二字低头沉思。

    袁隗说:“不行,我们的人太少了,绍儿孤立无援,最后一个人选必须拿到。”

    杨赐奇怪地说:“下官听闻袁公子与那曹cao是少年挚友,应该会互相扶持的。”

    “……”袁隗默然不语。

    杨赐连忙道歉:“下官多言了。”

    袁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生气:“记住吧,世家永远不考虑友情。”

    “明白。”随后杨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今日有一个并州来的将领张辽,文学武功都很出众,也是来竞职校尉的。”

    “丁原?”袁隗眼睛微微眯起,“就凭他也想把手伸进帝都来?董卓连进两个人进了八校尉,为国分忧,可嘉至甚,天子怜惜重臣,特派遣良将张辽至其帐下,聊以做赏。让董卓去跟丁原掐去吧!”

    杨赐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惊喜地说:“袁师高明!”

    ………

    次日,西园八校尉定下,最后一名校尉是淳于琼,从此西园军正式成立,由蹇硕统领,可借调全军,便宜行事,只听皇命,不受大将军管辖,风头一时无两。

    “袁师,宦官势力空前,现在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同时何进也号令党羽大肆征兵,董卓也已经

    完全控制了凉州全境。您看局势如何?”杨赐来到袁府。

    袁隈说:“尚可,还欠少许。”

    “嗯?”杨赐不解地看着袁隈。

    “此时双方各取所得,并无两犯,只能各自壮大而不能倾轧,我等需得为他们制造一些矛盾。不需大,只需有。”

    “袁师又有妙计?”

    袁隈不动声色地说:“侍御史王允,此人你知道多少?”

    杨赐说:“太原王家的那个王允?”

    袁隈点头。

    “王允此人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为官清正可为表率,年轻时痛恶卖官鬻爵,曾因为买官之事与太守王球相争,被锒铛下狱却宁死不屈。这等人虽是士族中人,但,恐怕不愿与我等为伍行事。”

    袁隗摇摇头:“七日前,王允随朱儁、皇甫嵩受降黄巾军,在军中搜查到一封中常侍张让的书信,其中有张让与黄巾军私通的证明,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杨赐大惊:“什么?那必然是一阵巨大风波而起。”

    “王允弹劾张让,而以张让之能必然不会轻易被扳倒。”

    “张让此人睚眦必报,反而会将王允下狱。”

    “而王允誓死抵抗硬要扳倒张让,不死不休之势已成。”

    “咦?”杨赐疑惑地问道:“这不对啊,袁师,只有王允和张让对立,那么损伤的是王家的,还是我们吃亏啊?”

    袁隗惜字如金:“王允之族兄王谦,大将军长史。”

    杨赐合手:“妙哉,妙哉。”

    袁隗又说:“三件事。”

    “袁师请讲。”

    “第一,王允不能屈服;第二,王允是我士族中人,不能死于我等计策之中;第三,王谦要参与,不能等他自己为王允求情,记住我说的友情不可靠,这方面你要格外注意。”

    杨赐拱手:“袁师请放心,看我等cao作吧。”

    说完,杨赐退入阴影中离去,袁隗静静地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后来,果然如同袁隗设计的那般,王允发现了书信,义愤填膺,上书灵帝弹劾张让,而后张让在灵帝前痛哭流涕说自己如何忠心,说王允是故意陷害他,反而让灵帝把王允关押了起来。

    朝中大臣纷纷向灵帝进言乞求赦免王允,杨赐特地进入狱中,劝王允向张让低头认错,暂时忍让,但是使王允愈发坚持要驳倒张让的决心,对张让更加仇视,张让被平白诬陷自然不会轻易罢手,于是对于求请者百般阻挠,而且要严查此时,波及到王允的亲族。

    随后王谦再也不能坐视不理,求见大将军为王允求情,何进出面。

    何进向灵帝进言,乞求饶恕王允,被张让几句话拦了回去,何进勃然大怒,随后士族有人找到何进,建议联合起来上书灵帝为王允求情,按照袁隗的剧本此事到此就结束了,谁想到灵帝仍旧坚决不放王允,确定是王允陷害张让,无论群臣如何游说仍旧坚定不改,这让杨赐一阵慌乱,不知是何处没有做好,这样拖下去就快要到了王允被问斩的时候了,而王允不能死,死了之后太原王家必然疏远,但是灵帝不肯放人,王允是个愣头也不肯服软,这可急死杨赐了。

    杨赐没有想到的是,灵帝虽然知道张让品行不端,为祸朝野,但是有一点灵帝是完全确信的,那就是张让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然而杨赐不知道,袁隗也不可能想到在皇帝和太监之间竟会有这样的默契,所以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不过好的是何进与张让之间的矛盾变得更深了,也算因祸得福。

    最后,无奈之下,杨赐只能请得袁隗出山与何进联名上书求情,袁隗、何进、杨赐,这份上书的分量太大了,灵帝也不能不给面子了,于是将王允放了出来。

    出狱的王允虽对张让等人的行径深恶痛绝,但因力量有限,还是学会了隐忍下来,改名换姓,离开都城洛阳,辗转于河内、陈留之间,隔了一年才再回京城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