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花烛,风雨夜来打京城
章节名:第2章洞房花烛,风雨夜来打京城 彼时在新房之内,小碧虽送来吃食,但见云菱正歇着,便与流玉服侍着将她安置好才出房门守着。两小丫鬟虽是第一次相见,但小碧善谈,很快便与流玉十分投缘。 待盛启回屋时,外间流玉已迷糊睡着。唯小碧尚且清醒守着,见盛启进屋,忙起身要行礼。 盛启却抬手阻问:“王妃睡下了” “回王爷,王妃已睡了一阵,这会该是精神足了。”小碧也是个伶俐的丫鬟,还能给盛启提醒这话。 “去吧。”盛启听说只望内屋去,小碧也知他素来不需婢女服侍,则小声叫醒流玉往屋外去了。 流玉哼唧了一声,听清楚小碧的话,两人才起身离开。 小碧出了屋,能够察觉四下的守卫比此前又密集了。即便是不曾习武的流玉,也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低压。 “这是”流玉一直在后院,并不知赫连繁烬和秋清风到来之事。 “尽本分之事就好。”小碧在王府待的日子不短了,这种风浪虽也是第一次,但总归比流玉要淡然得多。 “嗯。”流玉点头,她虽担心云菱。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云菱身边有盛启,而后者是不会让云菱出事的。 那时盛启进了内屋,穿过屏风便看见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云菱。后者娇俏的脸蛋上,那些脂粉已被洗干净。露出她原本光洁娇嫩的肌肤,唯那细长的眉彰显着她初嫁人的妩媚。 因正熟睡着,她那小巧的鼻翼微翕。时而会不经意的动一动唇,或者长睫微颤一下。即便是睡着,也这样有生气。 盛启看了一阵,才伸手轻抚上那滑腻的脸蛋,云菱也没有反应的继续睡。他闷声浅笑着靠近,点头轻咬住那入口柔软的小脸,以牙齿细细的啃着。 “唔”云菱这会是没法安稳睡了,小手从被子里跑出来,直接打在盛启的脸上。 盛启伸手握住这出来闹的小手,一掌扣住她那细柔的颈,咬得更欢腾了。 “唔”云菱被闹得没法安生,另一只手也出来抗议了。 盛启见她这样都还不乐意张开眼,方松开她那可人的脸蛋,两手扣住她的手腕凝着那因她sao扰而鼓着的小脸。其中一边脸上,还有他染上去的湿润,以及他留下的细微齿痕。他这回咬得算重了,可她还是不醒。 “菱儿”盛启轻唤了一句,云菱的反应是往被子里缩了缩。原本那双手也要缩回来的,但是被盛启扣住了,所以只能是缩脑袋了。 盛启贴了脸追近,张嘴咬住那像躲进被子里的菱唇。修长的手臂探入被衾将她的背扣住,直接将她整个人隔着被衾抱住。 如此之下云菱是动不了了,她被盛启熊抱住了。不仅如此,还被夺了新鲜口气。这么一来那是想不醒都不成了,因为她又不是死人。 “讨厌”云菱微喘着气,水眸羞恼的瞪着扰人清梦的男人,菱唇微肿着,桃腮艳艳惹人怜。 盛启薄唇上扬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了,他低头浅亲着小人儿的唇厮磨着。那些细密的吻落在云菱的脸上,牙齿细细的啃咬,让她只觉得痒痒得不行。 “别这样咬了。”云菱抗议的推着,轻笑的声音却停不下来。 “起来帮本王更衣。”盛启如愿的将云菱闹醒了,这才坐起身来道。 云菱方睡醒,虽被闹了一阵,身体尚且不肯挪动。这会停下来便趴在柔软的榻上不乐意动了,这会子听说只往被窝里钻着道:“自己脱嘛,人家好困。” “还是不起来”盛启俯身凝着正在赖皮的小娇妻,黑眸里有点点星光。 云菱卷了被子往床里头滚道:“不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躲过盛启的魔抓。 盛启看得只觉好笑,却是脱了靴上床将那一卷的被褥捞过来。随后那身手可真不愧了这“高手”二字的称谓,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将云菱从被团里抽丝剥茧出来。 “”云菱还没机会挣扎,人已经被捞入盛启的怀里。 “讨厌讨厌,都没有让着我。”云菱抱住盛启的颈,一双细长腿缠着他的腰在后蹬腿。 盛启靠着床梁倚着,手掌托住那小臀往腰上带了一下,让她坐得更舒适一些,也让两人的身体也因此靠得更紧密一些。 “菱儿。”盛启捏着云菱的小脸,将小人儿拥入怀里。 云菱因此趴在盛启的胸膛上,她能听到他健康稳定的心脏跳动声。也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如同他方才的吻,淳而宁人心。 盛启没有再动,就这般抱着云菱。后者亦是安静的靠着,呼吸慢慢平顺下来。 隔了好长一阵,云菱才抬起头来看着盛启,见他黑眸幽亮不知在想什么。她伸手抱着他的脸,柔声问道:“累了么”她想着应付那些事,只怕脑力耗费颇大。但她并没有去问怎么处置的,因为她知道他心里有数。 盛启没有吱声,只以修匀的手指扣上她的唇轻抚。 “来,我给你将衣服脱了”云菱说话间给盛启解开那大红的新郎服。 盛启也没阻她,且配合着让她脱。 “其实你穿红色也好看,若是能够拍下来的。回头我给你画起来。”云菱叨叨说着,发觉自己可以画下来。以她的画技,虽然不能画得很有技巧,但是将人搬下纸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画好了拿来本王查阅,画得不好就罚你画到可以为止。”盛启起身吹了灯,拥住云菱侧身躺下来道。 “哪有这样的,我又不是画师。万一你很挑剔,那不是给你折腾我的借口”云菱自然的靠在盛启的怀里,挪了舒服的位置躺下。 “那一定是你画得不好。”盛启搂着小人儿,下颚抵在那柔软的青丝上。可嗅见她身上清甜的药香,期间还有些许越过是晨起沐浴时焚的百合花香,取意百年好合之意。如他今晨亦焚了合欢香,取意新婚合欢之意。 “才不是呢,必须是你要挑剔。咱得说好了,最多重画一次。”云菱嘀咕道。 “那不成,若是你将本王画成丑八怪,再画一次仍旧是那当如何是好。”盛启舒意的抱着美人,黑眸微眯起来。 两人东拉西扯的胡说着,却都乐此不疲。他们虽曾一起在外游历了一年有余,但夜里总还是分着房睡。这是云菱的坚持,她怕这么早就一起躺着,会把盛启这好好的人弄坏了。毕竟那什么经常忍也不好,不过这以后三年他能忍得住么 而厉王府之外,今夜注定不安生。赫连繁烬和秋清风的到来,合奏了今夜京都城的风雨。丰元帝知晓盛启的意思,后者今晚是不会出手了。 盛启已让影卫全数回王府,将王府守成铜墙铁壁。他给长风下的令,亦告知了墨夜的一点是:今夜无论如何,不管京都城,还是王府上发生任何事。他们必须迅速的清理,绝对不允许滋扰他洞房 这一令下,很快深入每一个影卫的心中。他们知道他们的王爷很看重这一次的大婚,且那王妃亦是他们的令主。所以这样的任务,他们自然责无旁贷。 盛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厉王府与外界屏蔽开。也许明日之后,他们面对的是腥风血雨。但是今夜里,他要给云菱的,是一个安静的,祥和的洞房花烛夜。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的夜 而盛启办到了 同一夜里,寝食难安的赫连繁烬,自然也不可能安生。但他也得到了完全的回报,那就是今晚的厉王府,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去。 “真够狠的,竟然为了让自己的洞房安生,将全部影卫都调回王府。可若是京都城四处爆炸,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安宁的躺在屋子里。”赫连繁烬像是恶作剧的顽童,盛启想安静的洞房,他就偏偏要闹 “恐怕小王爷不能如愿。”秋清风踏夜而来,进了屋却给赫连繁烬泼了冷水。 赫连繁烬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来人” “奴婢在,王爷有何吩咐”一名青衣女子进屋。 “自下去领死。”赫连繁烬启唇下令,竟然让秋清风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尚且能听到他说的话。 青衣女子肩头一颤,却知事无可挽回:“奴婢,领命。” 赫连繁烬并无收回成命之意,征战已经让他见惯了流血,让他明白没有制下,就没有强大的军队和属下。 这一年多来,赫连繁烬从带兵到出征,到攻城夺地下来。一步步并非看上去那般风光如意,他起初走在军营里,只被当成纨绔公子哥。可如今他走在军营里,是所有将士敬畏的主帅 在这一年里,赫连繁烬不仅面貌变了,内心也变得无情冷酷。战争最容易改变一个人,无论是生死观还是价值观。 “小王爷越发威严了。”秋清风见此说道,若论谁能理解赫连繁烬,大约非他莫属了。 初到北贪国,秋清风所要做的,其实跟赫连繁烬初带兵时要做的差不多。这一年多下来,他们都不再是从前那个人。 “顺帝何尝不是。”赫连繁烬取多一只酒杯,放下斟满后道,“你方才所言,什么意思” 秋清风坐下身来,端起酒杯喝尽道:“方圆三百里,同样布有影卫。但这些影卫并不管厮杀之事,他们只是安静的候着。你说他们是用来作何的” “该死的盛启”赫连繁烬自然清楚,这些人什么都不干,就是放着他派人去丢雷丸的。 秋清风放下酒杯,声音平静得惊人:“你倒也能弄些死士去炸,但想必他们也不会出来。盛启既然铁了心,那便是雷打不动。与其做这些,不如多做一些日后有用的。他今晚不管事,正是好时机。” 赫连繁烬一双琉璃的眸盯着秋清风,随后缓缓道:“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朕会知,不该知道的,朕永远不知。”秋清风那淡漠的眸看向赫连繁烬,这一句话里的意思,足够清楚明白了。 “呵呵从前倒不知秋少庄主,是这样工于心计之人,本王似乎更应该小心的人是你。”赫连繁烬却不觉得这是一句动听的话。这话意里,可有不太好的隐晦示威。这是在告诉他赫连繁烬,该知道的他秋清风都知道。 “呵若早用心,何须今日。朕所谋者,唯美人矣。”秋清风说罢站起身来,并不告辞而自离去。那白月一般的衣袍,夜色里孤寂森凉。 “唯美人矣”赫连繁烬笑了笑,再自斟自酌了一杯酒,才起身呢喃:“那就要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赫连繁烬放下酒杯,出了屋带上护卫,悄然去了崇王府。 彼时皇宫之内,丰元帝亦是未眠。 程皇后熬了参汤去乾坤殿时,已是深夜子时。 “陛下先喝参汤,再忙着也不迟。”程皇后并未劝丰元帝早些歇息,因为她很清楚今日来了两位不得了之人。而厉王今日新婚,总不能让他忙前忙后。那么cao心这些事的,唯有他这位皇帝了。 “先放着。”丰元帝站立凝着京都城的沙盘,凤眸一步步看下来,脑中描画的是盯防的兵力和布局。 程皇后看丰元帝精神集中,并不好打扰。她只放下参汤,人却没有走。而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沙盘,那等于是缩小的京都城全景。但其上有她不认识的旗子,以及一些古怪的符号。 良久之后,丰元帝回身要召人令下。去看到自己的皇后正专注的在一旁看沙盘,而且明显因为看不懂而皱紧了眉头。 那灯烛下的俏颜,有因为认真而起的光彩。他本急促的心,因为这一精致而微安下来。 “怎么没现回殿”丰元帝伸手握住程皇后的手,感知后者的手有些发凉。他将她两只手都握住道:“看不懂便别看了,皱着眉头多难看。” “陛下”程皇后回神时已被丰元帝搂在怀里,她的手完全被他的手掌包裹着,那种温暖令她心间都暖了。 “先回去歇着,朕今晚是歇不了了。”丰元帝劝道。 程皇后心知自己并不能帮上忙,只道:“那陛下先喝了参汤,臣妾再回殿。” “好。”丰元帝去端了参汤喝尽,看了程皇后一眼便又开始忙起来。 程皇后拜退离殿,一路走出乾坤殿时,只想着若她能有云菱的才智,此时便可帮上一些忙了 此时崇王府内,自盛繁华出事,一直闭府不出的崇王,此刻与赫连繁烬于房中静坐着。 “吃茶。”崇王凝目看着眼前的赫连繁烬,伸手请道。 赫连繁烬倒是端起了茶盏,只打开茶盖来,他就嗅到了熟悉的茶香。这是他在府上时,最喜喝的九曲山茶。他知道这是崇王在试探他,他低头抿了一口。 崇王的目光却在看到赫连繁烬喝茶的姿态时暗了暗:不是,华儿饮茶总要吹上一吹。说是把茶沫儿吹开了,喝起来才舒爽。 “好茶。”赫连繁烬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虽然那茶水是他爱喝的,那茶泡出的味道也正好。可是他不能再喝,否则总会被老头子看出什么来。 “小王爷专程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虽然看得出赫连繁烬并不像是盛繁华,崇王也知道这种揣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忍不住期许,如若不是他有怎么会深夜来崇王府 “崇王不觉得本王跟令郎长得很像么”赫连繁烬抿唇看向崇王,后者的容颜全数落入他琉璃色的眸里。 赫连繁烬因此心抽了抽:这老头子,一年多而已,发鬓都白成了霜。孩儿不孝,请恕孩儿不孝可若你知我是你儿繁华,不是要害你背信弃义,成为众矢之的么 赫连繁烬完全不怀疑,只要崇王知道他就是盛繁华,那么一定会为他而做出许多违背自己本心之事。 “不错。”崇王应承得坦荡。 赫连繁烬浅笑了笑,心里头暗骂了一句:你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糟蹋了我娘,还糟蹋了姨娘。 “崇王妃的身世您不知也很正常,听说繁华如活死人,我便来看看。”赫连繁烬说得很隐晦,但是崇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王妃那身世。 “你”崇王曾经见过高盛太后,但后者在纱帐你,他并不能看清其容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崇王妃早已不在。高盛太后也无认亲的想法,他自也不会眼巴巴而去。 赫连繁烬站起身来:“有些话不便说清楚,但让我先看看繁华吧。” “请。”崇王明白赫连繁烬的意思,高盛太后与后者的关系,虽然天下改知者皆知,但那一层窗户纸却不宜拨开。 而当赫连繁烬的脚步踏入屋内,他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吸引之力。他知道那是更适合他的魄在召引他的魂,他那一双琉璃的眸,也在一瞬间微微泛黑。 赫连繁烬还记得一年多年,他见到自己的身体时,这种召引之力还不是那么强。可见崇王这年余不仅照料盛繁华的身体,同时也在招魂之术上用功了。 崇王进屋之后,目光并未看着躺在床上的盛繁华。而是一直盯着赫连繁烬,因为正如后者所料。这一年多里,他在招魂之术上下足了功夫。 甚至此时在盛繁华的身体上,就以秘制颜料图画有招魂之阵。只要属于他的魂到来,必然能够魂归本体 作为大盛皇室中人,崇王对于这些亦有些了解。他清楚魂魄融合之道,就算有借尸还魂,亦是讲求“合”。其中若魂本身的魄在,离去的魂只要不散,或被带到应去的地方,即当回归魄内。若是长时间魂魄不合,便将真正死去。 例如盛繁华这种,若非崇王用尽各种办法,他的身体也不可能维持生机。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一具活死人而已。 “这是什么”赫连繁烬走近之后,却看见在盛繁华的手背上,扎着一根较粗的针。其上顺着一条管子,末端是一瓶东西 “这是厉王妃送来的,说是繁华一直这样躺着,即便有喂食东西。但他的身体可能消化不多,用这种东西能帮他补充一些身体需要的东西。”崇王上前解释道,眸光落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盛繁华身上,只有无限的慈爱。 “厉王妃”赫连繁烬嗅了嗅那瓶子里的东西,并未查出什么。但她知道云菱既然这么做,必然是对盛繁华有用。 “不错,她那些医术总是千奇百怪。”崇王到了这里,多少已经知道赫连繁烬多半不是盛繁华。否则他不可能如此泰然自若,因为魂要离体,而魄想控制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但崇王不死心,仍旧假意询问道:“听闻小王爷此前亦是卧床数载。” “不错。”赫连繁烬也不否认,因为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而若非赫连繁烬已经是死过之人,他也不可能有机会。 “您将繁华照顾得不错,但是否能醒来本王也不能保证。因为决议此事的在天,而非是人力可得。本王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想必他日若繁华能醒来,必然与本王有同感。”赫连繁烬伸手探了一下盛繁华的额头,那种致命的吸力冲撞着他的头颅。 让赫连繁烬一瞬间只觉得看到的东西,都是影影瞳瞳的模样。他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恢复了,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具身体他不能用。 邪先生已经将这具身体炼制过,这是非常适合他寄居和控制的身体。除非邪先生死,否则他魂返就等于死。而且他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是盛繁华,他是大齐的赫连繁烬。 “不知几时才能醒来。”崇王伸手握住盛繁华的手掌,那苍老的手枯瘦不堪。 赫连繁烬凝眸一看,只觉得非常不对劲,他不由握住崇王的手掌。他出手很快,崇王根本来不及躲。而他这么一抽,看见在崇王的广袖下,一道道新老成线密布的伤疤罗列 “怎么回事”赫连繁烬捏着崇王的手厉声问道。 崇王一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他想抽回手。可是赫连繁烬却握得很紧,那力道让崇王清醒过来:“此事小王爷莫管。” “盛崇,你别忘了当年出征的时候,你是否宠幸过一名跟崇王妃生得相似的女子”赫连繁烬本来不想说,但是看到崇王这些伤,他就知道盛繁华的情况没这么简单 崇王听言浑身一僵,瞳孔睁大看着赫连繁烬。 赫连繁烬松开崇王的手腕,声音有些冰冷道:“别忘了这是你欠下的债。” “你是”崇王只觉得头脑轰然之间一片混沌。 是,没错。他记得曾经在征战的时候,有遇见过一名与自己爱妻生得十分相似的女子。那时候年轻气盛,又是刚打了胜仗,因此有了露水情缘。但醒来之后身边的女子已不见,他又找不得。适逢圣令让他调军回京都,此事便不了了之。 “她是高盛太后”崇王难以置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赫连繁烬并未多言,说罢踱步自离开往外走去,留下崇王一人沉吟不定。 可是有一点崇王很清楚,此事若非是真的,赫连繁烬不可能会这么说。但是怎么可能回事她 其实赫连繁烬也只是猜的,因为高盛太后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事。她也从未承认过他就是她的儿子,甚至寻常时候对待他,也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暧昧不清。 他只是透过一些记忆察觉到蛛丝马迹,为了验证此事,他在刚生还之际还用暗令做了验证。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不离十,而今日当他说出这句话,崇王的反应已经让他完全的肯定。
“这是怎么回事”崇王跟出来追问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赫连繁烬坐下身并未回答,因为他知道的并不多。这种猜测若非因为暗令,他完全不会相信。 “若是让她知道本王来见你,必然会打断本王的腿吧。”赫连繁烬微地垂下眸,对于高盛太后此人他很难猜透。 “她”崇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对方的身份实在出乎他所料。他更没想到自己那一夜的放纵,对象竟然就是自己妻子的jiejie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但赫连繁烬的名字,却让崇王多少有些感触。她只怕是知道一切的,清楚他是她meimei的夫君,是故将这一切都断了。 他给孩子取名繁华,她便给孩子取名繁烬。一个繁华始开,一个繁华已烬 “本王走了。”赫连繁烬干坐了一阵,崇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听言他有些干涩问道:“她还好么高盛太后” “不知。”赫连繁烬是真不知高盛太后那样算好还是不好,对亲子十分冷漠,对于权势把控能力强悍得惊人。 “那你”崇王知道赫连繁烬带兵征大盛,这一点让他无所适从。 “总之你也不曾参战,这就不关你事。这是本王和厉王之间的决胜,你别多管闲事。”赫连繁烬来看崇王,其一确实是想来看他了,其二便是不希望他卷入这场争斗。 崇王听着这话,恍惚里又看见盛繁华。这语气和语调如此相似,带着不耐烦与独有的关切。 下意识的,崇王便问道:“你真不是繁华” “你觉得有可能么”赫连繁烬已踱步往外走,此时听言顿下脚步:“似乎他睡下之后,本王便醒来。是不是我俩只能一个正常,若是如此你是否希望是他完好” 崇王听言心中一跳,目光锁定在赫连繁烬的身影上。 “我身份之事,希望大盛只有你知道。”赫连繁烬走出了门,天色不早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崇王目送赫连繁烬离开,半天却再开不了口。因为在后者问出那句话时,扪心自问的说,他确实更希望完好的人是盛繁华。 “怎会如此”崇王颓然而坐,对于今夜赫连繁烬带来的消息,完全无法消受。 赫连繁烬自暗中离开崇王府,那种来自灵魂的吸引之力仍旧若有似无的牵引着。他知道此后他最好不要再与盛繁华有接触,否则对于他自己来说会有妨碍。 随后赫连繁烬去了楼月关,而与他见面者,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西夙风。后者原本该是被斩杀了,但事实却没有,他正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西夙风跪地而起时,看到的只有赫连繁烬的背影。 “太妃这颗废棋是否可重新启用。”赫连繁烬声清冷,与寻常相去甚远。此刻无论是谁站在这里,都不会想到他就是赫连繁烬。 “回主上,当年控制太妃而用的,其父母都已在其叛变时被杀。唯剩下其妹,如今在京郊寒山寺。”西夙风回报。 “重新控制,她会需要帮助。”赫连繁烬想到今日太妃的作为,再回想当日皇陵中听到的一切,这可是一桩可以利用的大事。 “是,主上。”西夙风躬身道。 “此番你侦查邙山军有功,若能将最后这一桩完全办妥,此事之后你便可带令妹离开。”赫连繁烬知道这是西夙风的愿想。而后者在此番任务中,几乎赔上了一条命。甚至信心上也遭到很大的打击,所幸的是对于邙山军这一支盛启的亲兵,他取得了一定有用消息。 “谢主上”西夙风跪地磕头谢道,这一直是他的梦想。 “三日前缙云侯府里,可查出是什么人参与”对于这一点,赫连繁烬也非常在意。 西夙风听言回禀道:“这一拨人十分隐秘,而属下等人在未得到主上令下时,不曾过多的查此事。” “好好查,从此以往,只要与云菱此女相关之事都要查清楚。”赫连繁烬叮嘱道。 西夙风听到“云菱”这个名字,本能的头皮发麻。虽说他最终能脱险,是的了云菱的缘故。可是后者那狠辣而刁钻的,各种层出不穷的能耐,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如果说西夙风要选最不想面对的人,除了在他们这些细作眼里,这位随时可能变幻,但一直都神秘莫测的主上之外,则非云菱莫属 “属下尊令。”虽然很不想面对,但西夙风还是的接令。幸好此番他主要都是暗中行动,不可能与云菱有正面接触了。 “其次大明顺帝、大齐小王爷在京都都干了什么,只要知道的,事无巨细回报上来。”赫连繁烬又吩咐了一条。 “是,主上。”西夙风谨记于心,仍旧无法猜测“主上”到底是什么人。 “去吧。”赫连繁烬再无他事,也不会再与西夙风多言。 “属下告退。”西夙风拜退而出,当即去安排赫连繁烬下达的命令。 至于赫连繁烬,却在楼月关里未出来。 那时已是丑时末,赫连繁烬全无睡意。京都城里森严的兵力,也并不在他眼里。他独坐定下来,打开那今日本该送给云菱的檀木盒。 其内放着是那一段面目前非的线,而那些黑色的斑迹,其实就是他的血。可又不能说是他了吧,毕竟他如今是赫连繁烬 当日去那密室,或者说那时会来京都城,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盛繁华的身上,取走这贴身藏着的线。 没有任何人知道,盛繁华会把当日云菱为他拆下的,曾缝在他额头上的线嵌在玉佩里,如视珍宝的佩戴在身上。 “是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不幸,所以才这么做,当真是愚蠢至极。难怪盛启那么鄙视,难怪盛启从来就不将你看在眼里。”赫连繁烬捏着这一段被他取出来的线轻语道。 “更愚蠢的是,还想要用这看都不能看的东西,去试图阻止他们的婚事,当真是愚不可及。”赫连繁烬站起身来,伸手将这一段面目全非的线丢入灯烛里。 火苗哧溜而起,瞬将那干燥的线烧毁。但线参差不齐,有残留的一段掉在了地面上,黑暗中完全看不见它的存在。 又隔了一阵,这一间楼月关的窗台有轻微的响声。随后一名青衣女子,与一名身形与赫连繁烬身形相仿的男子进屋。 彼时秋清风同样没有闲着,但他见的人更是无人能想得到。 “听灵清上师说,你喜欢乱世枭雄。”秋清风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 而此人一双长凤眸,年轻的面容与云锡有几分相似,可不正是云瑞 “是。”云瑞有些紧张,但他确实更喜欢那纵狂恣意的枭雄。可是他不知灵清上师为何会将他的喜好说给眼前这位,遮掩了面目之人知晓。而后者将他带到此地来,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你有一个机会。”秋清风淡淡说道,对于像云瑞这样的少年他见多了。 云瑞有些吃惊的看着秋清风,后者眼神淡漠,但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高深。 “听从本公子指令。”秋清风只说道,没有任何的许诺,更没有任何的蛊惑。只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云瑞看见有人将李玉莹带进了屋里。 “娘”云瑞震惊得从座上站起身,当日他亲眼所见,白乱棍打完之后的李玉莹断了气 可是此时此刻的李玉莹,虽然没有张开眼,但是看起来并非死人而且两日过去了,若是死人不可能身体还能被这么扶着 “试试她是否活着。”秋清风淡然道。 云瑞听言当即上前查探,而结果令他震骇李玉莹是活着的,这简直就是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 “属下听从公主吩咐”云瑞随后跪地拜倒,他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玉莹弄出来,并且将其死而复生,绝非寻常人可办到的那么眼前此人的能耐可想而知 “你母亲本公子会代为照看,等事成之后你可以与你娘过上你想过的日子。”待到这时候,秋清风才算是许了诺。他也不问云瑞想过什么日子,但他却笃定而道。 而他若是在此前承允,云瑞最多只会在他的气势下将信将疑。但是有了李玉莹这一出安排,云瑞对这一句诺言便是深信不疑 “多谢公子。”云瑞虽知道此人这般做,也有控制住他的意思。但是这并非不可以理解,再说他目前也确实暂无能力照料好李玉莹。尤其是后者是被云锡休了,并且乱棍打出的云府 虽然云瑞不曾在云锡面前有激烈的反应,但是这一股恨意并不是不存在。只为了让云菱顺心,便将他的生母如此对待这一口怨气,他根本顺不下去。 而秋清风要的,就是云瑞此时的心情。因为如今的大盛,是厉王把控的。而云瑞想要得平心中怨念,就只能寻找别的助力。 “起来。”秋清风知道这一切只是又一个开始,而这一步在最初那步走出时,就再没有回头路。 感谢:342826投了1张月票、么么哒3 23号我这儿要停电一天,那么明后天要存24号凌晨的稿子,所以更新上估计是八千~这已经是尽力而为了oo玛蛋,这么热的天停电我该肿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