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纹身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无数次的萍水相逢和泛泛之交。 他或许是你失联已久的老同桌，又或者是乔迁分别的隔壁发小。 对于苏默而言，记忆中的疯子哥是无所不能的人，是崇拜的对象，是模仿的榜样。 而对于吴缺来说，曲城这一群童年时候的玩伴，是无关家世背.景，远离阴谋诡计，超脱恩怨情仇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在他眼中，四九城太过无趣，里面的人太过冷漠和虚伪。 他来曲城的次数并不算特别多多，甚至可以说是因为认识个这一群朋友，后来才会来了这么多次曲城。 吴缺曾经见过几次苏裙，每次他们闯祸之后，总是苏裙来把苏默领回家。 那时候吴缺十岁，苏裙十八岁。 他当时就很喜欢这个漂亮的jiejie，然后认真地对她说长大以后我要让你当我媳妇儿。 即便十二年过去了，吴缺偶尔还是会想起这个一边训斥一边给他揉着淤青的漂亮jiejie。 所以当他昨天第一次见到华夏虎女，发现记忆中的漂亮jiejie和苏裙就是同一人的时候，才会突然之间一下子有了兴趣。 “漂亮jiejie，还记得我吗？”吴缺看着有些呆住的苏裙，笑得比阳光更灿烂。 他当时对苏裙的称呼就是漂亮jiejie，甚至没有向苏默问过后者的名字。 “小...疯子？”苏裙近乎喃呢地问道。 “说实话，小时候还是蛮喜欢这个称呼的。”吴缺笑着摇头，“现在听起来多少有些年少轻狂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将真名告诉过曲城的这群朋友，而他们也始终称呼他为“疯子哥”。 甚至整个曲城军区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当时的一把手，其余一些老家伙只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但是对其肆无忌惮的性子也是颇为头疼，几乎都称呼他为小疯子。 “你真的是小疯子？”苏裙反应了过来，直接上前两步就捏住了吴缺的耳朵问道。 “喂，你这个坏习惯怎么还没改！”吴缺惨叫，小时候对于苏裙的这个小手段也是深恶痛绝。 “我就是留着对付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混帐小子的，怎么能改？”苏裙嘴里不饶人，眼神却极端温柔。 这十二年间，不只是苏默一直念叨着他的疯子哥，就连她，有时候也颇为思念这个小疯子。 “我现在都不做坏事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那你说你这次不惜出手重伤池浅江得罪天子，是不是认出了我，为了帮我渡过难关？” “不算是...” “嗯？” “我是真心想赢下你那个赌约来着。”吴缺笑嘻嘻说道，伸手揉了揉苏裙刚刚放开的耳朵。 苏裙闻言脸色一红，“小兔崽子长大了啊，都惦记上jiejie的约会了。” 吴缺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猫，“你不是答应了当我媳妇儿的吗？” “我...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还当真了。”苏裙的脸颊上像抹了胭脂，羞答答的煞是动人。 “你要耍赖？” “我又没签字画押...” 苏默仿佛一个想引起关注的小孩子，适时地出声插话道：“疯子哥，我老姐赖账没关系，红妆那丫头反正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你，只要你一句话她保证对你死心塌地怎么听话怎么来。对了，你别看红妆当时长得跟丑小鸭一样不起眼，女大十八变，现在长成了白天鹅，出落得不比我老姐差啊！而且更年轻更水灵！”神态姿势像极了拉皮.条的龟公。 “苏默！”苏裙怒喝道：“有这么贬低你老姐的吗！” “疯子哥，我可没骗你，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苏默对于她的盛怒置之不理，一副全心全意投靠吴缺的模样。 “红妆？就是那个原来叫红胭的小丫头？”吴缺大感意外。 当初他的朋友堆里，有一个叫做红胭的小丫头，皮肤稍黑，就像一只丑小鸭。她总是喊着疯子哥哥疯子哥哥的跟在吴缺屁股后头，是所有人中最死心塌地崇拜他的一个。 吴缺当时还笑话过她：“红胭你还是改名红妆算了，大红胭脂已经遮不住你的黑了，要画个花脸红妆才行！” “对！红妆那丫头一开始很是伤心，后来你离开以后死活要改名字，家里人拗不过她，就真的给她改名成了红妆。”苏默也是颇有些感叹地说道。 吴缺莞尔一笑，真是一个可爱又较真的丫头。 “那其他人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不过很想你。我们偶尔还会聚一聚，聊一聊你的事，不过最近两年很少见到了，因为有的留在了部队，有的去了外地上大学，有的出国了，想聚齐比较难。”苏默有些无奈地说道。 吴缺点点头，“嗯，有机会叫上还在曲城的人一起聚聚。” 苏默点头应下。 “好了，你先把衣服穿上，这里还有女孩子在呢。”苏裙眼神晃动了几下，强压着心头的悸动，板着脸教训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军区见惯了男人赤膊模样的她，看到吴缺的身子会紧张得有些过分。 吴缺微微耸肩，三两下穿上衣服，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不声不响的庄蝶，走进问道：“大小姐，你早饭吃了没？” 庄蝶轻咬着樱唇摇了摇脑袋，眼神中有些难以察觉的落寞。 “那我们吃饭去吧，对了，穿着这身衣服没事吧？”吴缺后面半句问的是苏裙，因为现在他们两个身上所穿的就是简单的病人服，白衣白裤，和外面会所里奢华的装饰不怎么协调。 “没关系，现在里面的这片区域没什么外人。”苏裙转头向苏默问道：“黄河一曲包厢没人预定吧？” “没有。” “那我们等会儿就去那里吃早餐吧，吩咐厨师可以准备起来了。对了，爷爷起了没有？”苏裙突然想到。 “老人家醒得早，听说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过来看看你们，就去部队大院找老战友去了，估计打算抱团抵抗天子那边的压力了。”苏默脸色轻松，眼神却有些凝重地说道。 “嗯，我也要回部队跟一些领导打声招呼。”苏裙点头说道。 吴缺和苏裙就地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四人便一同到了一间宽敞舒适的包厢里，包厢名叫黄河一曲。 几人随意入座，两个女人并肩坐，吴缺和苏默分别坐在两边。 “苏jiejie，你和吴缺从小就认识吗？”庄蝶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呀...小时候见过几次，在这次见面之前，我们已经十二年见过了。”苏裙轻笑着回道。 庄蝶从之前三人的对话中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吴缺跟我说他是北方人，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在她的眼中，这个出现得有些突然的保镖，仿佛越来越神秘了。 他有在西方闯荡过的经历，拥有着碾压华南狼群三大头狼之一池浅江的武力值和无视天子龙子威胁的大气魄。明明是北方人，却和苏默等顶级大少是童年玩伴，还认识华夏虎女苏裙。 最关键的是，庄蝶还曾经在他的脖子上看到过一块一闪而逝的玉佩，那块玉佩和QUEEN恐怕有些联系。 “我不清楚，十二年前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叫他小疯子。而且他通常很快就消失了，神出鬼没的。”苏裙说着白了吴缺一眼。 吴缺狠狠咬了一口油条，喝了一口豆浆。 庄蝶也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是怎么认出吴缺就是小时候那个小疯子的？他的面貌其实也变了很多，若不是你认出来，我都根本想不到。”苏裙突然很好奇地向苏默问道。 “因为疯子哥身上有一个独特的标记啊！”苏默回道。 “什么标记？” “没什么，一个破纹身罢了。”吴缺插嘴道。 “纹身？”苏裙奇道：“怎么样的纹身？” “疯子哥要不你给她们看看？”苏默问道。 吴缺微微皱眉，这个纹身本来自己都快遗忘了，但是苏默当时认出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后者应该是认出了这个纹身。 “没什么好看的，我自己都快忘了身上还有这么个纹身。” “怎么可能！疯子哥你当时提起这个纹身的时候多么自豪，连我都忘不了，你怎么可能忘记。”苏默反驳道。 “快给我看一下，我记得你上身没有纹身的呀。”苏裙蹙眉糊涂道，之前吴缺裸露上身的时候，她其实前前后后都看了，除了几处卖相恐怖的老伤疤，根本没什么纹身存在。 庄蝶也是满脸好奇，她同样不知道吴缺身上还有这么一个纹身。 吴缺沉默了半天，才慢慢放下筷子，解开了上衣扣子，然后转身背对他们，脱下了衣服。 “你们看左肩，仔细看，那个泛着淡淡的青色伤疤那里。其实以前疯子哥的肩背上没有这个伤疤的，那个位置是一个纹身。”苏默开口提醒道。 吴缺的左肩背上，有一个扭曲抽象的伤痕，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伤痕的形状和一条龙的形状极为相似，如同盘龙蛰伏。 逼真的龙首中衔着一杆长枪，枪尾如龙尾，枪身雕长龙弄潮，枪头从龙首利齿包裹中吐出，好一杆无双龙枪！ 纹身的颜色已经极为暗淡，不留意的话根本无从察觉。上面还有两道好似刻意划上去的刀痕，仿佛隐藏着什么故事。 苏裙神色凛然，眼中的惊骇一点一点浓郁。 她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个不可仿制的神龙纹身，不过那个人身上的纹身龙首中并未衔着这么一杆龙枪。 那个人是天子，隶属燕京军区第六神秘武装集团军。 而这个纹身，代表着那支威震全球的“华夏第六军”中的精锐尖刀营。 华夏龙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