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引蛇1
刘健、谢迁两人都是十分刚直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刘健的刚直在骨子里,谢迁的刚直是表面和骨子里都有。℃八℃八℃读℃书,..o 有王恕这个同样刚直的人带头不为难张儒,这二人基本上不会做太过火的事。 徐浦在朝中的人脉和地位比不上刘、谢二人,话语权也不大,而且他是个聪明人,骨子里并非倨傲不通情理,知道张儒的势力之后,他不太可能站出来公然反对张儒。 所以张儒很开心,开心到想要去喝一杯数年不沾的杜康美酒。 “你小子别太得意,我们说不会给你使绊子,意思是你正常做于国于民有利的事的时候,可不是说我们什么事都会支持你。这大明的江山是大明的,也是大明百姓的。不管将来你的地位有多高,你都必须答应我们,不要让战火波及那些普通老百姓。”王恕严肃道。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悲天悯人,也有读书人的傲气。 王恕真正要是发怒的话,可能比刘吉背后的人还要声势浩大。他是吏部尚书,门生遍地都是,张儒也是文人身份还好,偏生张儒是一个武将。 从太祖皇帝开始,武将在大明的地位历来不高,也就是英宗和代宗时期武将的地位稍微高那么一点。从成化年间开始,武将的地位又下去了不少。 这还是凭空多了一个张儒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如此状况,要按正常轨迹来的话,只怕现在武将的地位会更高。 树碑立传?你们战死沙场是尽职尽责,没资格树碑立传。 增加军饷?文武百官谁人不识领着太祖皇帝时期定下的俸禄,凭什么你们得增加军饷?不想干了直接扒皮走人,你不想当兵吃皇粮,有的是人想当兵。 这些道理张儒很清楚,所以他郑重其事的对王恕和李东阳道:“二位大人尽管放心,文轩有朝一日若有不臣之心,二位大人随时可以将文轩脖子上的脑袋摘掉。” 一边说,他一边将腰间的绣春刀摘下:“这刀,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从不离身。今日为表心意,特将此刀奉上。他日张文轩有半点不臣之心,这绣春刀,便是取张文轩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 李东阳打着哈哈道:“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文轩,你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如果将来你要是起兵,我和老大人不过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要对付你,谈何容易?如果将来你能够做到,我们拿着你这绣春刀,又有何用?” 张儒道:“二位用不用,那是一回事,这刀,我给不给,又是一回事。给,是为了表示决心。其实晚辈的心不大,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急流勇退,找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带着娇妻幼子,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王恕笑道:“倒是我们着相了,文轩可比我们要看得通透些。世事如棋,谁都不知道下一步到底会怎么走,我们身处红尘之中,反倒是沾染了不少污垢淤泥。罢了罢了,既然文轩坚持,这绣春刀,老夫收下便是。 有朝一日若是你起兵造反,这绣春刀绝对不是割掉你张文轩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而是割掉我王恕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 我只是个文人,一辈子没跟别人打过架。你一只手能对付我这样的货色四五个。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到时候我唯有一死,让你终生愧疚。青史留名你就别想了,只怕佞臣传里面得有你张文轩的名字。” 张儒翘起大拇指:“老大人,你真绝!” 王恕算是抓住他的死xue了,文人爱名,张儒虽是武将,却是文人出身。 同样,他知道张儒重情,他是王周的爷爷,如果他自杀是因为张儒,只怕会让王周和张儒之间兄弟反目。 而这些,都不是张儒想看到的。 李东阳打岔道:“二位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当下该如何是好吧!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可眼下,却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刘吉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找出来,他将来会不会再次冒出来兴风作浪?” 张儒沉吟道:“李大人这问题的确是当下最应该解决的问题,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我一时半会真的不知道什么办法比较好了。” 王恕笑道:“还有你小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李东阳帮腔道:“这事也不能怪文轩,他火急火燎的从福州回到京城,好不容易把人给就出来了,背着骂名在太和殿给群臣上了一堂课。以为这幕后黑手已经出来了,谁知道刘吉直接自杀。这种事别说放在文轩一个年轻人身上,就是放在你我二人身上,也未必有头绪。” 王恕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啊,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收买了。这小子什么脾性,老夫可比你要清除得多。 他一根肠子能转九道弯,别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他要是没有主意,可不会找上门来问咱们。” 李东阳闻言向张儒投去狐疑的目光。 张儒尴尬的笑了笑:“晚辈心中的确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就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执行,所以想找老大人讨个建议。没想到李大人也在,索性就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二位了。” 李东阳哭笑不得,对张儒指指点点道:“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说说你的计划吧,看看咱们的定边侯,有什么锦囊妙计。” 张儒不好意思的道:“锦囊妙计谈不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招数而已。不过这事得您二位配合才行,只有您二位配合了,这个人才会觉得有机可趁,到时候冒出来了,我才能将他抓出来。” 王恕皱着眉头问道:“你小子心里该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吧!” 李东阳看张儒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张儒嘿嘿一笑:“没有没有,有些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是这样的,我想让二位去锦衣卫北镇抚司昭狱休息一段时间。” 王恕勃然作色:“你小子说什么?让老夫一把年纪了去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