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
“亚当，找到那个疯子了？” “什么？已经干掉了！你自己跟陈懿说。” 艾拉将通讯转给陈懿。 “陈懿，好久不见，看来你这小日子过的挺不错。” 陈懿的视野里冒出一个硕大的光头，对方看到他后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不过由于他的合金下巴，画风显得略微有些狰狞。 “那个疯子呢？”陈懿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被我拆了，这玩意可真难搞，头都打碎了居然还能攻击，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亚当转过身向陈懿展示着身后五肢分离的血腥场景。 “头都碎了还在攻击？” 听到亚当的抱怨，陈懿从里面捕捉到一丝信息。 “对啊，吓我一跳，我都以为解决了，准备去看下能不能拆下来点有用的东西，结果这玩意空着个脑袋直接就扑了上来，你不知道那场面，老恐怖了。” 听到亚当的话，陈懿眉头微皱，头都碎了居然还能攻击，不像是丧尸病毒感染的样子，看来是虚惊一场，他差点以为要上演一场赛博朋克大战生化危机呢，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啥正经电影。 不过这东西看着挺诡异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公司搞得什么奇怪实验。 “还有事没？没事我先挂了，玛琳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看着思考中的陈懿亚当有些不耐烦道。 “嗯” 陈懿有些心不在焉。 “啧”亚当不爽的关闭了通讯，两个月前陈懿执意要退出的时候他意见就很大，如今老周死了又打过来询问，断又不断，反受其乱。 要他说，想要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只有不断的增强实力，不断的增加义体，努力的往上爬，爬到城市的顶端，中途退出算什么男人，真不知道艾拉是怎么看上这个优柔寡断的男人的。 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成为人彘的尸体，亚当吐了口唾沫。 真晦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义体医生，结果就这样死了，去找新的义体医生，价格又要变得死贵的了。 这样想着，他离开了这宛如凶杀案现场般的地方。 那具破损的尸体默默的躺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从肩胛骨刺出灰白色骨骼微微抽动，将一只闻着血腥味来的老鼠钉在了地上，细密的血管和筋膜顺着骨骼逐渐将其包裹，直至其停止挣扎。 “没事吧？” 艾拉的关心打断了思考中的陈懿。 “没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哪来的那么多能毁灭世界的危机呢。 对着她露出一个健康的笑容，陈懿将手中的碗筷递给艾拉。 “老规矩，我做饭你洗碗，OK？” “知道了，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艾拉撇了撇嘴，不过还是顺从的接了过去，走之前还不忘送给陈懿两个卫生球。 厨房里水声响起，陈懿默默的靠在沙发上，心情有些沉重。 老周的突然死亡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接触不过一年多，但是对方的帮助和关心是不假的。 初来乍到有着系统的他也许不会过的很惨，但没有老周的帮助他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么舒心。 作为一个长时间生活在正常的情感环境中的人，他并不能像这个世界的原生人类一样，对失去看的很淡，也许老周正是看出他这点，当初他提退出时，才力排众议给自己做担保。 毕竟只要继续参与团队行动，就有人死去，而新的羁绊又在不断产生，不如趁还没完全陷入这个烂泥潭，早日脱身。 可谁想到第一个死就是他呢。 想到这里陈懿微叹一口气，一双冰凉的手从他身后抚摸上他的脸颊，艾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轻轻保住他的的头，眼里闪着怜惜的光。 “不要太在意，这座城市生离死别才是常态，不要将自己困在别人的阴影里。” “哪有那么轻松，你和亚当应该是认识老周时间最长的，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平淡的接受他的死亡。” 陈懿握住女人的手，苦笑道。 “孤独的人，都害怕先迈出第一步，而恰恰这城市，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我和老周的关系也堪堪到达熟悉的陌生人这种程度，亚当也是一样。” 艾拉眼角低垂，露出自嘲的笑容。 “唯有你” 低头看了一眼陈懿，她继续说道。 “也只有你会傻乎乎的去和每个人都打好关系，去贴老周那个冷屁股。总感觉你根本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喜欢装义体，害怕公司的插入件，对谁都很温和，简直就像是从地里刨出来的老古董。” “也许真的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呢。” 陈懿发出一声轻笑，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从地里刨出来的老冰棍没有区别。 “别打断我。”艾拉轻轻的拧了下他的脸。 “好好，听艾拉姐的。” 陈懿双手做投降状。 “原本我们都以为你最多半个月就会死于行动之中，可意外的是你的适应性出乎意料的好，仅仅三个月就快速的成为了一名合格队员，但你依旧不愿意加装义体，而是用着你那五花八门的神奇道具，但已经没人再抱怨你拖后腿了。老周曾跟我说，你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不出意外，必将会成为这座城市的一个传奇。” “那里，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不愿意改装义体，成为传奇？老周还是有些夸大了。” 听着艾拉的话，陈懿有些不好意思。 “这并不是在夸奖你，陈懿。”艾拉语气突然严肃。 “让你闻名世界的不会是你风光的地下雇佣兵生活，而是你战死的惨烈瞬间！”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 “我这不是已经退出夜魇了吗，老周的话看来并没有那么准确。” 陈懿率先出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所以才说你特殊，就好像是一个疯狂的瘾君子，突然说自己要戒毒一样，亚当当初可是劝了你好久。”艾拉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然后你就天天来我这里蹭饭。” 陈懿发出不满的嘟囔。 艾拉抽出手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微嗔道：“我这是在安慰你唉，能不能有点感恩戴德的样子。” “是是是，我的好jiejie，我现在心情已经好了，今晚要不留下来陪我？“ 陈懿转身拉住艾拉的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需要我去买双丝袜吗？” 艾拉露出挑衅的表情。 “最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