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会晤
下午一点半昊天学院外五公里 “唳！” 苍劲的声音自天边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阵狂风袭来。那狂风呼啸而过，虽掀起一阵阵飞沙走石，可那狂暴的洋流才刚到在此等待的众人面前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于虚无，只留下地面上那一片深达数十米的大坑 “嚯～封灵，看来你这些年来没少祸害我们龙族啊！体重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狂风刚落，帝昊天便大步上前面向那群四下滑翔的鸟类说道。见帝昊天上前，站在那些大鸟正前方悠然落地的一个女子却握了握拳头大步走向帝昊天。她身着一席绿底金边的长裙，一张俏丽又不失高傲的脸上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淡漠。她就是封灵，虽已年迈，却丝毫不见苍老之色，反倒是一如二八年华的佳人一般俏丽，再加上那一身千锤百炼、尸山血海打磨出来的冲天血气与锋锐孤傲。倒也颇有几分孤傲美人的影子，前提是那人要不知道封灵的真实年龄要比帝昊天都大个几百岁……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难道这些年来你就没有隔空摄取我族领地之中的金乌？礼尚往来罢了。” “是啊，礼尚往来……” 帝昊天意味深长的看着封灵说道。但接着，帝昊天却伸出手拦在封灵与一众凤凰族成员面前 “虽然现在还处于学员考核期间，但仍有一些龙族天骄完成考核返校。出于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考虑，封灵你不能进入昊天学院，同样的，其他大鹏也不可以。我校不收！” 听到这句话，封灵却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她这次就没带其他大鹏过来。她此行带来的数量极少，也就两只孔雀、一只凤凰、一只苍鹰以及一只猫头鹰。孔雀毫无例外的就是孔宣、孔素父子俩，凤凰也不是凤凝，而是另一只雄性凤凰，至于苍鹰和猫头鹰，这就应该是封灵从鸟类大军中选拔出来给凤凰族当牌面的。至于他们两个是否会进入学院，那就要看自己的意思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只猫头鹰因为其本身是夜行生物，白天的他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所以这也是唯一一只能靠近到封灵身边的鸟类。 “昊天族长，自五年前天地虹桥一别别来无恙啊！” 见封灵与帝昊天似乎已经没有话题了，孔宣也是上前一步接过了话茬。见孔宣上前同自己说话，帝昊天倒也一反常态的低笑一声对着孔宣说道 “这么一说的确是别来无恙，说起来若不是你在天地虹桥上无差别的释放五色神光，我都没有注意到你。魅心魔祖纠缠的紧啊……” “一句无差别释放五色神光，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当场让孔宣思徇良久的话语尽数付诸东流。他本想借着同帝昊天打招呼的缘故提升自己在这些后辈面前的威望，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不过是一届小丑。好在帝昊天没有把话说绝，不然他可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就在孔宣低头思考如何继续交谈的时候，帝昊天却突然咳嗽一声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 “好了，既然大家是来商议增收学员一事，那还是请大家进入昊天学院暂且休息吧。封灵你留在这里，我这里有一个小朋友有些问题要问。” “好啊，你们去吧！我和帝昊天同样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次轮到封灵意味深长了。小朋友，这个小朋友不用想都知道是烛九月，她留下更好，都是老熟人了，正好待会儿老账新帐一起算！ 听闻封灵满口答应下来，其他鸟类当即也附和一声便跟随着那些在此等待的老师走向昊天学院的大门，就连那只猫头鹰居然也微微睁开眼睛扇动着飞向孔宣。摇摇晃晃的绕着孔宣飞了一圈后，他最终还是落在了孔素的肩头上 见大部分人都走了，躲在一旁暗自窥视的烛九月顿时尴尬一笑随即从从藏身之处大步走出。来到帝昊天以及封灵面前后，封灵却看着烛九月头上斜戴着的半张心魔面具以及腰间的那两把长剑挑了挑眉 “你这两把剑……” “一把是我父亲斩杀灵尊后用她前肢做成的，另一把是我锻造出来的，作为此番复活的根本。” 烛九月满不在乎的将它们两个一一拔出展示在封灵面前。目光扫过那把由灵尊前肢打造出来的魔剑，封灵却一伸手拉住烛九月到一旁说道：“灵尊还在你身上，这用他前肢打造出来的魔剑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复活者……” “无论是谁，凡是死过一次又复活的人，其性格、意志都必然会与先前的他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基于这种变化，其中的有些个体甚至会变为与之前全然不同的个体……这是生命的法则，生命只有一次。” 一旁，帝昊天的话语随风飘入烛九月与封灵的耳中，但她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帝昊天的眼神始终只落在烛九月身上。即使相貌相同，但现在的她和之前的那个她，却几乎是两个人…… “多嘴！” 封灵回头看了帝昊天一眼。这个规矩她和烛九月都懂，在场的三个人两个是年岁两万起步的老人，一个是复活过来后连族群、基因信息都全面丢失的人。你在我们两个面前说这个，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应该……算是魔神了吧？别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件小事。” 一件小事……指那个借助鸿蒙天帝之力打伤自己的魔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以她的眼力绝不可能看错。那个魔神，和现在的烛九月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知道那个向魔渊大陆发送消息的混蛋是谁吗？有笔帐我必须要跟他算清楚！” 见封灵提及自己心头最不愿面对的那个事实，烛九月不退反进问出了她心底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但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封灵却眼神一变后退一步无比艰难的说道 “我是知道他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你的修为很弱，我不希望你现在去找他的麻烦。” “那个人，是凤凰族的人吧？身居高位？别误会，我只是基于魔神的思想来个一物换一物而已。虽然现在的我，还只是个半吊子魔神。” 烛九月再次抛出另一个更为残酷的真相，那个由灵尊告诉她的真相 反观封灵，当听到烛九月这个问题的时候，封灵的目光当即开始闪烁起来。但在片刻之后，封灵却突然低笑一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就算这不是灵尊告诉她的，但只要灵尊告诉她负责接受消息的人是魅心魔祖就可以了。能接触到魅心魔祖还向其稳定发送消息的人，其实力势必不会太差，而对于如今的凤凰族而言，只要但凡有点实力他都可以成为族群高层人士…… “多谢您的答复。” 烛九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这可是血仇，也是族群的世仇，这个仇，她有权利报！ “烛九月，最后劝你一句，不要义气行事！他的实力，可不是如今的你能撼动的。” “哼！不是我能撼动的……我可不管他究竟是谁，只要我想报的仇，就没人能拦的住我。站在你的角度，我接下来的举动势必会影响到你凤凰族如今的局势，但站在我的角度，这可是我全家的血仇！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我烛龙？从他开始算计我烛龙族的时候，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有权利阻挠我，但我也有权力复仇……” 烛九月冷着脸大步远去，但在她走之后，封灵却突然扭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帝昊天说道：“这事关系重大，你不出来劝劝？” “你有些着急了封灵……她已经说明白了，她有复仇的权力！” “可……” “从你放任凰天算计烛龙族的那一刻起，这一幕就已经注定了……我不会阻挠她，因为她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烛九月了……” “今天上午……”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可这是你们自作自受的结果，由不得任何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还的，迟早要还。” 帝昊天一语落下随即也转头离去，只是当他离去的时候，帝昊天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忧虑。这天下，还是要乱啊…… 帝昊天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后狂风四起，想都不想的转头撑开一面法术圆盾抵挡住来自身后的风刃，他看着被狂风笼罩的封灵突然扯了扯嘴角。早知道就不拿封灵的东西了…… “该还的迟早要还？这倒也是一句好话……既然我族的事你不管，那我们就来聊一点私事好了。你当年偷我的那根水鞭，什么时候还我呢？” “冷静！我这就还给你！” 帝昊天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那根在烛九月面前展示过的长鞭丢在半空中。长鞭脱手当即便被一股狂风裹挟而去，但在它落入封灵之手的时候，她却一甩长鞭击碎一块巨石说道 “本金还给我了，利息呢？这么多年了，你总该表示一下吧？” “啊哈哈……那其实是我从海上捡的……” “海上捡的？好啊！今天老娘就随你一次海上，你要是能再捡到一根老娘给你磕头道歉！若是捡不到，哼哼！” 封灵一扯手中长鞭冷笑一声，见封灵这个样子，帝昊天当即嘴角一抽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央陆的方向。可他快封灵却比他更快，一闪身来到流光面前一鞭挥出，他们周围的云当即被这一次碰撞的余波搅碎，露出一片直径长达千米的巨大真空区 “不是说好了去海上捡鞭子吗？你往央陆跑什么？” 封灵手持那根水鞭笑吟吟的看着帝昊天。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帝昊天居然还有心开车 “这辫子抽起来有点疼，要不你换一根宽头鞭……啊！” 一连吃了三鞭后，帝昊天无奈转头飞向大陆的边缘。而见帝昊天转向，封灵一抖肩膀张开一对金翅就追了上去 他们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雷鸣滚滚，风雨交加，云层乃至空间都被余波打的粉碎，远远看去，那战斗的位置俨然是一片破灭衰败的迹象。好在那一追一逃的迹象并没有持续太久，自帝昊天转向的五分钟后，天边一声雷鸣般的声响传开，接着一切都回到了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