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话 毕生难忘的首秀
“这么快？”韦斯奇风驰电掣的推进让牛教练眼前一亮，“天依他们要赢得使点法子。” 第二个罚球斯奇还是有些手抖，这次球弹前框而出。 投丢后，斯奇还想踱步后退装潇洒，可他没想到，一回头，己方半场已是后门大开，对手快攻三打一，几次互传后“地鼠”轻松上篮取分，“好球，彬哥！”楚天依兴奋地朝着洪彬大喊。 “回防啊！”如此轻易地丢分，斯奇忍不住埋怨道。 没等他说完，“地鼠”洪彬就撕咬般地贴住斯奇，7班其他队员也继续前压。斯奇感觉大事不妙。果然，天依轻易地识破了1班只有斯奇控球的软肋，他从斜刺里杀出，夺下软绵绵的发球，飘逸起飞、轻舒长臂、双手将球丝滑地灌入篮筐！ “哇！”难得在校园见到灌篮，全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斯奇抹了把脸，对队友嚷道，“球传远点！” 连续被当头棒打，发球的钟悦变得战战兢兢，这次球速有了，但传得太远，飞出界外。 没等斯奇开口埋怨，7班就把球发给天依，他这次还是找斯奇单打，在弧顶挑衅般地花式运球后，看见对手没吃假动作，他直接在三分线外一步迎面干拔跳投。“太高了啊！”斯奇已经预判到天依要抽射，可他即使将反应和弹跳发挥到极致，却碰不到对方的手肘。这次斯奇不再走运，球像穿喉利刃般直中篮心。 “暂停暂停！”斯奇摇摇头，“怕啥！”在全场师生的注视下，他丝毫不留情面地对着队友大喊，“破紧逼，散开点啊！” 尴尬之余1班的其他队员也不想丢人，可他们只是听过“破紧逼”这个概念，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按斯奇说的做，暂停时间紧迫也只能先应着，“嗯嗯。” 回到比赛，7班似乎降低了紧逼力度，让1班顺利开球，可斯奇一接球，洪彬就再次步步紧逼上前撕咬，同时天依也从洪彬身后冒出，与他形成合围之势。 打野球时斯奇没少被包夹，但他缺乏全场比赛经验，看到传给队友的线路被封住，他就想单枪匹马过半场，以为一个变向就能从两人中间钻过。 可斯奇从未想过，自己运得近乎贴地的篮球，到洪彬面前却不见了踪影！斯奇还没来得及犯规，球已被洪彬抛到空中，天依再次腾空滑翔，他接到球明明可以大力灌篮，却用指尖将球优雅地送入篮圈。 “好帅啊！”虽然不懂球，但章予宝忍不住想为这迷人的球风喝彩，不过碍于这球打的是自己的1班，她还是收敛着没有尖叫出来。 “这么拼？”在兴奋的观众中，牛教练显得出奇淡定，身边人都为天依的灌篮欢呼，他关注的却是7班的防守，“做了功课啊，这紧逼上得跟职业一样。” “我运那么低都能断，他是会遁地？”被洪彬抄截后，斯奇不信邪，接球后没看队友一心想单刀赴会。在洪彬那吃瘪后，这次他想在天依这边打开突破口。可天依的长臂完全笼罩住斯奇运球的上路，配合洪彬的下路封锁，形成让人近乎窒息的压迫。斯奇像挣扎的溺水者般拼尽全力想逃脱对手的控制范围，但球还是被捅走。 这次天依投桃报李把球直接捅到三分线外，洪彬心领神会马上就位出手。“不进！”看到洪彬不太常规的肩上出手，斯奇还抱有抢篮板的侥幸心理。结果洪彬手起刀落，球击打框边弹入后变线打到斯奇的脸上。 见斯奇频频被抢断，队友纷纷想上前帮他把人挡开，可这个招数在比赛中完全不管用，反而把7班剩下三名球员全部吸引了过来。 在双人包夹斯奇的同时，7班在无球端布下天罗地网。每当斯奇想分球，对手总能凭借身体优势将球断下。即使斯奇把球传到位，队友不是因球速过快脱手，就是得球后被逼迫失误。 首节1班最后一攻，数次分球无果后，斯奇终于预判到天依夹击的方向，找到空隙扬手把球转移给中线后的潘子桦。正当他以为好不容易能投次篮时，7班补防马上到位，子桦一被紧逼就条件反射般地回头找队友，可对手截断了他所有的回头路。惊慌之下，子桦紧紧抱球原地不动，1班迟迟未过半场，裁判哨响，8秒违例......“都到中线了！”斯奇对他大吼，“为什么不往前运？” 第一节，1班始终没有通过半场。 下场休息时，斯奇望向比分牌——“1：20”。“咣！”，他怒砸水瓶，对着队友无力地呼喊，“散开啊！”队友一脸无奈，他也不知自己要讲什么。 看到韦斯奇在比赛中还是如此埋怨队友，蔡梓箐对他无比失望，望着潘子桦自责的样子又心疼不已。 回到比赛，看到1班队员互相远离，7班也不再包夹斯奇，这像是给他打开了枷锁，斯奇趁势一路推进冲到禁区，直到上篮都无人看防。 “怎么突然不防了？”出手后斯奇的怀疑为时已晚，对方中锋从身后飞出，大鹏展翅般将球钉在板上！把球拽下后，7班中锋自行发动反击，斯奇回头追防也跟不上他，他在三秒区边就迈出铿锵的步伐，把1班防守队员吓得赶紧闪开，“咚！”举火烧天般劈扣后，他对着雀跃的观众秀出带疤的肌rou。“起飞啊，温少！”天依第一时间上前与他撞胸。 7班已经向所有人展示了两支队伍的巨大差距，可斯奇还相信能翻盘。 球发出后，斯奇再次顺利单人破紧逼，突破到禁区边一看到温少在篮底守候，他就想用最稳妥的方式确保取分，不假思索地使出无影抛投。可他cao之过急没做半点假动作，温少预判到球路，提前起跳将球大帽扇飞！ 多次无功而返后，斯奇开始和自己较劲，见天依盯防，他完全忘记进攻还能投篮和传球，一心想突破却讨不到半点便宜，只得埋头起速，可重心一低，球就被协防抹掉......又是洪彬！断球后他面前一马平川，稳稳两步把球放进。 再遭洪彬偷袭，回头还要面对他的单防，斯奇有些信心不足。多次往返冲刺的消耗，让斯奇运球的速率大幅下降。看到对手动作变慢，洪彬下手一把将球剜掉，剜得斯奇一屁股瘫坐地上。 “球都运不上去，我能干嘛？”不堪的失误，难看的分差，让他心态崩塌。 感觉得分太过容易，天依就示意洪彬拖节奏打阵地。让队友把斯奇挡开后，天依对着1班每个球员练习干拔投篮，球球命中。“谁来防都不好使啊，”斯奇有些泄气，“每次出手的姿势、高度......完全没有差别。” “没意思。”再次干拔得手后，天依耸耸肩。眼看对手如此屠杀，斯奇急红了眼，开始连续无理地犯规。他多次凶狠的动作激怒了温少，“是不是想打架？”温少不顾裁判阻挠冲到斯奇身前。 “算了！”温少正要动手之际，天依把他拉住。 虽然听大哥的话松了手，但是下一回合，温少没有善罢甘休，他通过掩护造成斯奇换防，并装甲般碾压到篮底。失守前斯奇顽强地掏到了皮球，可温少青筋毕露把他炸开，随后就在他头上暴力隔扣！“咣当，咣当！”降落前温少还用力拽了下篮筐。“喂！不能拉框！”看到温少破坏设施，牛教练赶紧从疯狂的观众中挤出来维持秩序。 “还好没上......”见到斯奇被对方高个欺负，徐成浩暗暗庆幸防守人不是自己。 由于温少破坏设施被判技术犯规，裁判给了1班一个罚球。对此7班十分不满，纷纷喝倒彩。受观众干扰，心态已失衡的斯奇手抖得离谱，罚球竟然三不沾......“裁判都帮不了你们！”温少对着斯奇大喊道。 听到对手的嘘声和垃圾话，不了解篮球文化的1班同学以为他们欺人太甚，于是和7班吵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半场就这么在闹剧中结束了。 “哎，有点甜。”斯奇舔舐嘴唇，才发现自己刚才被肘击出血了。为了不出丑，斯奇干脆闭嘴不让血流出来，反正他也不知要说什么。死寂片刻后，斯奇嚅嗫着对徐成浩说：“你上吧。”他觉得成浩个子高，至少还有希望抢篮板。 “别啊......”成浩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这个场合实在难以拒绝，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场。 唐铭倒是想上场，可等到中场休息结束也斯奇也没有叫他，他感到很失落。 下半场开始，斯奇猛然发现，天依已经坐在场下......自己没机会回击他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还能传给队友打......见潘子桦和何子冉相继尝试出手，女生们开始卖力助威，但1班其他队员上半场没碰过几次球，早已失去了比赛感觉，即使对手没再紧逼，他们也无法得分。平时中投十有六七的方近海甚至把球砸到了篮板边上。 “怎么......还没结束？”斯奇未曾感觉时间如此漫长，他听不见声音，只恍惚看到自己在奔跑，视线里不断刷新的“1：n”比分则愈发清晰。 最后三十秒，消极比赛的斯奇放弃控运跑到底线发球，赌气般地往前一甩，竟甩到了前场的子桦手里。 子桦完全没意识到，身旁打满全场的温少还能再演一出黄雀在后。“喂！”温少准备施展钉板血帽之时，天依在场下喊道，“让他上吧。”温少便目送子桦上篮。球进后，1班观众如释重负地鼓掌，洪彬不再进攻，让时间走完。 裁判哨响，比分牌上赫然写着“3：60”。 “这么多？”看到比分，牛教练有点吃惊。重点班比赛打出这种分差很正常，不过以前其他班基本会放水，让他们多拿点分。这样全力以赴的态度实在少见。 斯奇打死都想不到，高中的第一场比赛竟会是这样57分的惨败。他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哭泣的熊样，于是没和7班队员握手，就掉头独自跑上教室。 “韦斯奇！”邹老师随后跟着跑上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