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曾经响起过的枪响
2月15日 下午五点一过，便利店的面包无疑是最好的晚餐——有足够的营养，并且便宜，这是最大的优点，很多时候，我都会选择靠这些廉价品解决温饱问题，我想这也是面包被发明的原因。 根据我所知道的地址，经过几次换成，最后我选择坐地铁到达X市西南区铁路边的一家小公寓。显然，也是案发现场。 这里是环境称不上多好，但是绝对比我流浪那时——这并不重要。 我与门口的警员交谈一二，很快得到了进入现场的权限。相信我，我真的认识他，只是从未刻意去记他的名字，所以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已。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真不知道这是好处还是坏处。 我从报告上看到的仅死亡时间和地点两件事情，除此之外比起看照片，还不如亲自看看现场。 “是来调查的吗？小伙子你年纪看起来不大，是最近才开始当警察吗？” “不是，我并不是什么警察，只是被委托来调查现场的。” “被谁？” “梁帥，梁警官。” “哦？嗯……好吧，知道在哪件房间吗？” “我记得是303室。” “是的，我带你过去，想必可以省下不少功夫，有必要也可以向我问些必要的问题。我是这里的房东，当然我不是凶手，所以有什么关于凶案的问题你可以问我。” 眼前这位大婶，身材只能说是很苗条，满脸看不出什么老年人该有的样子，但是语调充满了六七十岁老人该有的语调。 “那么，请问死者是一位怎样的人？” “果然啊，就是这个，果然说道讯问就是少不了这个……啊，他是怎样的人……三个月前才搬到这里，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他不是特别喜欢出门，对了，这个家伙在搬来这里一个多月后说自己中奖了什么的，声音特别大虽然是在房间里说的……当然啦我们公寓隔音还是不错的，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声音还是很大。总共七户人家可以没有一个人没听到呢！” “中奖吗？说不准被害被杀害的原因就是因为钱……” “我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彩票还在房间里，没有被拿走啊，所以啊，大概不是因为钱吧？” “那张彩票真的中奖了吗？” “当然了，他喊的那么响……啊，你是想确认彩票有没有被调换是吧？当然没有哦，警察也确认过了，当晚的开彩的号码是和彩票上的号码一致的。” “那么是哪家的彩票呢？” “这个你看到彩票就知道了吧？虽然这么说，但是彩票已经被警察当做物证带走了哦！瞧，我们到了……那间房间就是案发现场。” 和房东道别后，我再次和案发现场的警员交流一二，才得到了正式踏入案发现场的权限。 白线像是随手绘制在地面的一般，死者倒下的摸样近乎一目了然，血迹，破碎的玻璃，每一处与命案有关的细节一瞬间冲进了我的脑袋。 按照顺序我来一步步讲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根据白线绘制的位置，死者是在房间靠近茶几的位置倒下的，窗户有一个洞，但是奇怪的是房间内并没有玻璃渣，而在窗台的外沿发现了这些小东西。 但是根据死者倒下的方向来看，是从窗户这个方向来的射击。 我不太明白这个洞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比如是某人从这个窗户射某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在房间内，不打开窗户选择隔着玻璃射击——太荒唐了。 提到这个洞口，不是很大的洞，外面装有防盗窗，我并不觉得打破这个洞是为了逃出去，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其次是血迹，很厉害的血迹，死者的头部看起来中弹了，但是血迹却蔓延到了一米外的墙壁上，一大摊干血，两者之间只有几滴血迹罢了。 接着就是哪怕是我也能发现的弹孔了，一道深陷于地毯上再明显不过的弹孔。 房间再明显不过的线索大概就这样，我尝试翻找床底下或者抽屉什么的地方，显然，警察把绝大部分线索带走了。 根据已经知道的一切，可以得到的推理实际上并非是少的，无法缩小范围，并且得知手法依旧是不够的，凶手究竟是……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到两个月以前之类的。 “一个很模糊的期间，被发现的时间太晚了，尸体已经腐烂过度。我们只能够通过证词得到大概的时间段，据说大概在1月4日夜间听到死者在这个房间大喊中奖了，之后很久一段时间死者几乎足不出户。” “也就是说死亡时间是在1月4日之后吗？” “不，更晚大概在1月8日，那天之后，锁匠来过这里，据说是这家的主人忘记带钥匙了，顺便似乎把门锁换了。” “这个时候死者还活着吗？” “是的，锁匠亲眼见过死者，亲手把钥匙交给了死者。” “可是，这里是公寓吧？房东不会说什么吗？” “这里的房租相当便宜不是吗？原因正是这里的地段问题，附近的是老式火车，已经没什么人会乘坐了，声音不仅很大而且效率很慢。当然每天一共就往返三次。” “一次说这么多真的好吗？” “从五天前这起命案被发现开始，我可是一直站在这里，虽然会换班，我可是无聊死了。” “对了，这里有监控吗？” “啊，有的，不过监控可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要是有什么线索……对了，说疑点确实有一点。” “是什么呢？照常理而言这种时候大概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吧？” “确实，无论是这家公寓哪里的监控都没有看到死者的长相，甚至这间公寓和附近的人，对于死者也没有什么印象。刚开始调查的时候，死者的身份就完全是个问题。然后我们在翻阅房间内不少的东西才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孙竞功。” “只有名字吗？长相呢？” “我们不知道，不光是我们，这个人身边的人都不知道，甚至房间里连这个人的照片都没有。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个人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在这瞬间，我得出了这个案子的第一个结论——要使这个诡计成立，死者必须不能够被任何人知道身份…… 或者，这个人是长相或真正的名字被知道，就会使案子彻底翻盘……对，可能这个叫做“孙竞功”的名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