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胜

    隔三日，第二场。

    并非劲敌，不须什么力气，轻松取胜。

    这给前来观看的群众留下深刻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刷新了认知。

    暮云应是唯一从不看他人比赛的选手，对他来讲，比赛时几秒的观察完全足够。

    也庆幸他不来，否则这几日估计会被人潮围拥。

    但其实，他还没什么名声，大多数人还是不认识他，也没多少高手特地询问观察。

    这样也好，暮云本也只是试试。

    ......

    再隔几日，两边的擂台都取得第三连胜。

    每一场，每个对手，都未撑过半炷香。

    倒也正常，起始都是些毫无经验的新人，也没什么人重视。

    ......

    在之后一月的全部比赛，两边的擂台，暮云全胜。

    其中也有强者，结果无异。

    他的名绩列在榜上，一众哗然。

    震惊与崇敬之中，慢慢杂生出嫉恨，正向上生长，欲破土盛放。

    暮云全然不知，也毫不顾忌。

    他只是保持着连胜，从未失手。

    短暂平淡。

    这日，一如既往，傍晚同诗语去听戏。

    这一折十分动人，两人看得入迷。

    最后一幕的孤守空城令人叹惋，幕布落后，观者也久久未能平复，有的甚至潸然泪下。

    感伤之后，诗语拉着暮云离开。

    回客栈的路上，诗语突然转头问起：

    “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永远。”

    两人站在街上对视好久。

    正这是，街边的巷子中闪出几道黑影，没扑上来，但暮云多了些谨慎。

    黑影越来越密集，填满夜幕。

    几点星光勉强透过，也被灯火暗淡。

    月黑风高。

    没过多久，黑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隐晦的夜色下，一把把银白的短刀亮出，与月相映。

    黑影涌来。

    不由分说，寒剑出鞘。

    寒气漫漫，凝结月光。

    霜华从半空均匀地撒下，月色下显得十分淡雅。

    寒霜大多布上黑影，剩下的结成冰华萦绕诗语。

    霜华全部落下，白影在寒光中闪动。

    一个个僵硬的身体倒下，十字刀痕布满寒霜。

    而诗语像是受惊的小鸟，也大概是有些冷，缩在白衣中。

    暮云细心地把倒下的人移到路旁，轻轻点碎冰华，为诗语披上自己的白袍。

    两人踩着寒剑和月一同留下的霜，散步回客栈去了。

    重归平静，然而这仅是开始。

    休息几日重回擂台时，许多身上带着十字刀痕的人狠狠盯着他。

    那日大概就是这几位，或许从其他地方还多带了几位。

    暮云准备时，却发现后面的人对他议论纷纷。

    经诗语询问才明白，那些人大概早就猜到不可能伤到暮云，刻意留些证据陷害是绝妙的方式，十字刀痕还正合了这些人的心意。

    比赛时，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对手的不屑鄙夷给他添了些压力。

    烦恼之下，差点受伤。

    依然漂亮取胜，可惜传来的净是谩骂。

    暮云实在难以忍受。

    诗语自然也遭到讥刺，很是难堪。

    气愤的二人却始终没能想到解决措施。

    事情也毫无转机。

    这倒使暮云想到了多年前叶宁尘经历的场面。

    叶宁尘初登擂台也同样无人知晓，第一场就伤人的他遭人唾弃，由主办者派众多长老级的人去除他。

    一夜间，尽死在叶宁尘剑下。

    惊骇众人的举动也使得再无人试着去管制他。

    叶宁尘的过往未能树立榜样，但给了些启发。

    解决舆论大致只有两种，自证清白或是杀人戮神。

    那就让舆论随风，清者自清。

    一切没改变暮云丝毫，胜场不断增加，未尝一败。

    也同样，赢得漂亮，从未伤人一分一毫。

    这样一来，终有了在舆论浪潮上破浪的小帆。

    后来更有人作证，说明是那些人恶扰暮云二人。

    舆论解决，压力少了许多，后面的比赛胜得更加轻松。

    两袖清风，继往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