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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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傲国,仙莱郡,安德县。 天元三十九年,秋,月夜。 俗话说:人若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这不,白子辰刚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进入了异界大陆,从工业化和信息化高度发达的21世纪,来到了一个荒草丛生、池沼广袤、没有电灯也没电话的异时空。 最倒霉的是,他还没弄清自己在这个时空的身份,就发现后面有一群“猪头三”在追自己,嘴里吆喝着:“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 谢天谢地,他们说汉语! 来不及多想,他撒丫子就跑。 跑,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足下生风,沿着垄间小道向远处跑去。正值深夜,黑咕隆咚,好在月光朦胧,跑了一会儿,看清了道路,前面有个土坡,他一口气蹿了上去,顿时心里拔凉拔凉,原来自己跑反了,刚才不该往左跑,应该往右跑,面前是一片雾气冥冥的沼泽,这要是一脚踩下去,拔都拔不出来。 后面喊杀声四起:“快点!快点!他跑不了了!捉住他!” 突然,白子辰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这个时空的记忆在他的脑海猝然苏醒,各种光影片段爆炸般在脑中激荡回旋,在这个世界,他竟然也叫“白子辰”,只不过父亲已不是21世纪的工程师了,母亲也不是市二院的中医大夫,自己也不是独生子。自己在这个时空的身份如下: 白子辰,男,十六岁,父亲白撼山,大傲国龙武将军,十年前带军出征,北上御敌,至今未归。 母亲夏安慈,长河县浣纱女,也就是给大户人家或染坊洗衣服的女工,去年已殁。 还有一个meimei,叫白子莲,现年八岁。 如今兄妹二人,无依无靠,独闯江湖。 了解了这些信息后,白子辰都快哭了:这是什么因缘果报?别人穿越一次,要么是公子王侯,要么是真命天子,要么是家大业大,要么是拥有“金手指”,我可倒好,初来乍到,父亲不见了,母亲也死了,还有一个八岁的“拖油瓶”,这不就是乞丐吗? 进而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今晚的事历历在目,原来今晚亥时,他将meimei留置家中,他独自一人去了安德县的赌坊里赌钱,把母亲留给他的一块玉珏押上了,结果赌输了,他感觉这是唯一的念想,不想把玉珏交给对方,干脆不认账了,拿起来就跑,所以赌坊里的老大才带着一群打手一路追来。 刚才跑入这块湿地时,他被石头绊了一脚,摔蒙圈了,醒来后,两个时空的“白子辰”就合二为一了。 他一下把所有事都捋清了。但心情并不舒畅,后面这群“猪头三”追得很紧,他站在土坡上无路可逃,前面是漆黑的沼泽地,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轻易入内,一旦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白子辰啊,白子辰,你造的什么孽啊?难道是以往那种小电影看多了,上天的惩罚?还是整日和狐朋狗友大吃二喝、不思进取,伤了mama的心?还是移情别恋,在大学时伤了三任女朋友?”他默默长叹。 此刻,忽地起雾了,一团团浓雾在沼泽上升起,遮蔽了月光,天地一片昏暗。 后面的追赶之人升起了火把,乱哄哄地沿着垄堤向湿地周遭围拢过来:“小子,你不跑不了了!非打折你腿!” 白子辰淡然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拼了! 他从土坡上慢慢出溜下去,直接踏入沼泽地! 一脚踩下去,淤泥已到大腿根部,“卧槽!”他大呼,拼命地往外拔腿,好不容易把大腿拉出来了,另之一腿又陷了进去,他歪歪斜斜,挣扎而出,累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但不敢停歇,后面的喊杀声让他心惊rou跳,他拼尽全力,拽出双腿,突然想起一个物理定律:面积越大,压强越小。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直接在沼泽面上轱辘着走,连滚带爬,匍匐前进。 “人呢?人呢?”众人举着火把在土坡上张望。 “在那儿!在那儿!”一个长脸瘦高个儿指着沼泽叫嚣。 “哪儿呢?”一个满脸胡茬、身着对襟长袍的大胖子拨开人群,“这狗屁的雾瘴,什么也看不到啊!” 瘦子再三指点,胖子脸终于露出笑容,高声叫喝:“小子,我看到你了!今天我一定打折你的腿!一定!”随后看了看身后的人,“谁下去把他揪回来啊?” 众人看了看这雾气氤氲的沼泽,一阵沉默。 胖子撇撇嘴,冷冷一笑:“谁下去把他揪回来,我赏银二十两!” “哗啦”一声,所有人都跳入沼泽地,张牙舞爪,嗷嗷叫着,冲向白子辰。 雾气越发浓厚,团团雾瘴飘渺震荡,仿佛凝固了一般,将沼泽地笼罩得死死的,几乎面对面都看不到人。 “人呢?人呢?”众人举着火把在沼泽里大喊。 “我看不见啊!” “我也看不见啊!” 奄奄一息的白子辰已耗干了最后一丝气力,他能听到这呼喝声就在身旁,他不敢说话,不敢动弹,只能靠浓雾遮掩。 可时间一久,周围的淤泥开始拥着他的身子慢慢下坠,眼看就要涌到胸口,他呼吸困难,两眼憋得猩红,此刻只要喊一声,就会被“猪头三”们发现,就能得救,但他不敢,被他们救了也是挨一通暴揍,腿折胳膊折,他向来注重外表,不想变成残疾。 同时,他有了这个时空的“白子辰”的所有记忆,那块玉珏是母亲生前留给他和meimei的,绝不能将玉珏交给对方。
窒息感越来越强,这相当于活埋,他在心里大骂:我泥马…… 突然,一双干净的布鞋闪现在他面前,他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呢,猛地抬头一看,一位银须飘飘的老头伫立跟前。哎唷?这老头啥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息都没听见? 更为惊诧的是,这老头两脚踩在松软的沼泽上,身体竟然没有下陷,像个纸人一样立在那里,克服地球引力了? 他大为震撼,张张嘴刚要说话,老头“嘘”地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突然,老头一伸手握住他的腕子,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头,手上运力,周天旋转,“唰”地一下将他从泥泞里拽出! 白子辰感觉自己就像个大萝卜一样,从泥丸里被“旋”了出来。 随即,老头裹挟着他,轻飘飘几个跨步,越过泥泞的沼泽,落于湿地中间的一个小岛上。 白子辰越发纳闷儿,这老头看起来七八十岁了,蔫蔫巴巴,又瘦又小,自己好歹也百十来斤,他用胳肢窝夹着我竟毫不费力,刚才那几个跨步,每一步都腾出几十丈远,宛若在飞,这是如何做到的? 惊魂方定之下,抬头一看,小岛上有很多乱石,乱石之上竖有一座茅屋,门梁挂有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古来居”。 白子辰虽还不知这老头是谁,但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能将自己的住所命名为“古来居”,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他赶忙拱手施礼:“多谢老人家救……” “找死啊!大雾能挡住视线,挡不住声音!进屋说!”老头低声怒吼。 白子辰一愣,屁颠屁颠紧随老头进入茅舍。 老头进屋后,吹燃火折子,点燃油灯,屋内顿时通透明亮。 白子辰吓了一跳:“老人家,点着灯,不会把那些恶人引来吗?” 老头呵呵一笑:“放心吧,今夜七重烟波雾,神仙也看不透!” 白子辰点点头,随即环顾四周,但见屋内陈设简朴,一个石桌,两把竹椅,桌上放有一把笛子,系着红穗头。 红穗头?鲜艳的红穗头?通常女孩才会用这种装饰,这老头老态龙钟、一脸褶皱,用这么鲜红的穗头?貌似哪里不对劲儿,难道……是个变态?异装大佬? 想到这儿,毛骨悚然。 怕啥来啥,那老头竟然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娇妻看情郎,目光如水,水如天,仿佛要把白子辰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