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针
藤壶大街，安卡二小不远处，街边。 “就把车停这儿吧，人少，不影响交通，走，去拿我们的装备。” “嗯。” “好的。” 三人先后下车。 路西尔走到汽车后备箱的位置，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提出了一个黑色箱子。 “砰~” 后备箱关闭。 他歪了歪脖子，发现佐恩和安森正在发呆，“怎么了？” “路西尔，你看。”佐恩指向远处。 “嘶，搞什么啊……”路西尔嘟囔着将目光投去。 那是七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名警察一边在说着什么，一边又在指挥着队伍奔跑。 他们表情看上去很慌张，而奔跑的方向，大致是安卡二小的校门的位置。 “该死，肯定是那个叫哈雷的家伙醒了，身上的‘堕性’没有自行消除，凭那些医生的力量又控制不住他，所以他们选择了报警！” 路西尔语速飞快的做出分析。 佐恩给与回应：“路西尔，你去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学校，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把箱子给我，我和安森先进去！” “听你的！” 两人一拍即合，交接过装备，迅速向着远处奔去。 慢半拍的安森反应过来，也是连忙追了上去。 一场时间上的角逐，在无形中展开。 “站住！” 路西尔的大声呵斥，成功把几名警察截在校门口。 安森余光瞥见，路西尔在开口前似乎亮出了什么证件。 他心中明了。 也是，现在的警察几乎都有配枪的，你如果没什么编制在身，不提前表露身份，敢公然阻碍他们执行任务，牢底坐穿都是轻的，下场可能会被当场击毙。 一头扎进校园，两人狂奔了有一段距离后，佐恩扶着老腰慢下来，气喘吁吁的道：“哎，哎呦，不……不行了，老了，跑不动了，安……安森，你……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安森放慢脚步，“需要我怎么做？” “把他……控制起来就行，要是能想办法把他打晕就再好不过了。” “行，那我先过去。” 安森再度加速。 …… 卫生室。 恐惧在这里弥漫。 哈雷醒了，此时鼻青脸肿的他，被一众安保人员和医生护士，堵在了病床前的空地处。 前面，是架着钢叉械棍的安保；后面，是手握针管手术刀的医生护士。 神经高度紧绷着，“怪物”哈雷的每一个轻微动作，都如针尖般刺弄着众人心弦。 怪物身体一动，人群中便发出些许惊呼；怪物轻轻前踏，人群便惶恐着退避一分。 安森三两下挤到人群前列，再次见到了中邪的……不，是“惰性”未消的哈雷。 哈雷脸上，被自己揍出来的淤青尚未褪去，上面爬满了黑色的狰狞纹路，他双瞳漆黑一片，眼角处，流动着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 他很快判断出来：哈雷的“症状”，严重了。 突然，小臂很狠狠刺痛了一下。 安森低头看去，发现，刺疼自己的，是一支针头。 而这支针头的针管，正握在一名护士手里。 “呀！”护士尖叫，手忙脚乱地，将不小心扎进安森手臂的针头了拔出来。 安森：“……” “对，对不起，您，您没事吧？” 淡淡地看了眼这位长得还算不错的护士，他摇了摇头。 “唉，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谁？”护士问。 安森没有回答，而是感受着被扎针口处的“无知觉”感，询问：“针管里吸的是什么？” “啊，啊？”女护士说，“谢卡因啊，一种麻醉剂，怎么了？” “那借我用一下。” “哎，为什么？这可是管制药……呀，你这个人！” 没等女护士同意，安森直接夺来对方手里的针剂，同时又抢过了身旁一位安保的械棍，弯腰钻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 “快回来，那个家伙很危险，你打不过他！” “是啊，快回来，那家伙可能是个精神病！” 安森没理会这些人，对着扑向自己的哈雷就是一棍子“捅”去。 肋下遭受重击，哈雷表情扭曲的弯下腰，双手抱腹，“咔咔咔”干咳起来，唾液飞溅。 安森的身体迅速向前突进，握着针管的手掌，于电光火石间落向哈雷脖颈，动作一气呵成。 只见，那足足有两个成人指节长度的，森光闪闪的可怕针头，毫无阻滞地刺入哈雷的皮肤组织！ 哈雷身体一僵，脑袋缓缓抬起。 然而这时，安森的拇指已经按下，整管麻醉剂顺利送入哈雷体内。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渐渐地开始产生重影，灌了铅一样的上眼睑慢慢垂下， 最终， 没“醒”多久的哈雷双眼一闭，脑袋一歪，再度陷入昏睡。 眼看着“精神病”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制服，安保，医务人员们先是一静，紧接着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放肆。 “来两个人，”安森开口，让卫生室内再次静下，“把他抬床上去。” “……” “……”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安森吸了口气，点了两个安保人员，“你们，过来，把他抬床上去。” “嘶……” “啊这……” 两名安保人员支支吾吾不敢上前。 “怎么，怕他蹦起来咬死你们？” 安森让自己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两名安保讪讪，默默将械棍挂到腰间，走上前来，合力把哈雷抬上病床。 “哎，哎呦喂，终于到了，累，累死老头子啦！” 听到老佐恩的声音，安森缓自转身。 “来来来，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医务人员自动让开了一条通路，让这个瘦瘦矮矮的老人，得以畅通无阻来到安森面前。 “结束了？” “嗯，我给他打了一剂麻醉针，他可能要睡上好一会儿了。” 安森说。 原本是很正常的回答，却见老佐恩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微微点头，转身说：“谁是这里主事的？” “我，我是这里的主任。”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走出来。 佐恩嘿嘿一笑，走到中年人跟前，很是熟稔的把整条胳膊搭在了中年人脖子上，边说，边勾搭着中年人朝安森背面无人的角落走去。 “老弟我跟你说啊，这男人是我们***疯人院的一名重度精神病，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这不，今早查房的时候，我们护士一个疏漏让他不小心溜出来了……” “……” “……” 安森背着哈雷，同佐恩离开了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