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灵魂测试
因为是周一，所以教堂人很少。 来来往往，安森在这里看见最多的，也就穿着神袍的神职人员了。 哦对，还有小孩子。 可爱的男孩女孩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小袍，站成一排一排，在前面年轻修女的带领下，朝着教堂深处走着。 安森与他们擦肩而过。 圣琳娜教堂，从整体结构上看，大致算得上是一个长方形。 它的中央，是一片很大的，能够容纳千人的长方形空地，这让它成为了举行节日活动的最佳场地。 走在过道上，安森看见，空地上已经有人在着手搭建礼冬日要用到的台子了。 “快到了，”埃迪突然对安森说，“一会儿见到威尔曼，记得跟我一起向他行宗教礼，这家伙表面看和颜悦色的，实际上性格古怪的很，而且非常小肚鸡肠，等会儿进去后，你尽量不要说话，让我应付他。” “好的。” “等会办完入职手续，我会到‘下面’拿点东西，到时候你自己先回事务所。” “要等你吗，所长？” “不用，如果你想在教堂里到处转转的话，也没关系。” “好的。” “嗯，到了。” 埃迪带着安森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他先是整理一下着装，接着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拍两下门。 “请进。” “上午好，威尔曼执事。” 埃迪对他行了宗教礼。 安森同时行礼。 “哦，是埃迪啊，上午好。咦？你身边的这位是……新收的员工？” 威尔曼，一位穿着神袍，脸上却带着nongnong痞气的中年男人。 此时，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安森。 “是的，执事，我来找您，给他办理一下入职。” 埃迪对威尔曼表现得非常恭敬。 “啧啧啧，”威尔曼咂了咂嘴，满是戏谑的看着他，“真不容易啊我们的埃迪队长，一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在你的那位心腹死后，第一次主动招收新手下？怎么，想开了？” 埃迪面色如常。 安森表情紧绷。 “啧啧啧，还是想开了好啊！毕竟，”威尔曼走动到埃迪身前，拍拍他的肩膀，轻蔑，又意味深长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只有想开了，才会不再去钻牛角尖，才会放下倔强，放下脸，你说对不对？” 埃迪没有让自己的目光躲闪，“执事，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的员工办理入职的，而不是叙旧，如果您真想找人聊天的话，大可以去酒吧。” “呵呵呵，很好，很好。”威尔曼冷笑，又把矛头转向了安森。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安森看了埃迪一眼，见队长没什么表情，于是道：“回威尔曼执事，我叫安森，安森·安德鲁。” “安森，安森，嗯，不错的名字，”威尔曼称赞，“好的，那我问你安森，你觉得，你队长那个事务所怎么样？” 这是道送命题啊，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可经不起两位折腾。 安森不说话，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唉，又变成工具人了，传说中的冤种就是我。 “执事，他是我的人，你不能把他调到其他小队，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哈哈，你在说什么埃迪队长，我怎么会这么无耻呢？我这儿有更好的归宿给他。” 威尔曼笑着说：“所有新加入审判官的成员，在没有获得诱化剂，通过注射成为超凡者前，都需要接受‘以太体’测试，用以验证这人是否拥有成为法师，进入‘霍查德’修习的潜质。 这是我们这儿长久以来的规矩，埃迪队长不会反驳我吧？” 埃迪：“……” 安森再次紧张起来。 “哈哈哈放轻松点，年轻人。”威尔曼手中出现一枚魔晶，他的另一只手，在自己身前的空间中画了一个圈。 晶石变成灰色，空间被割裂，它的另一面，是一个昏暗的空间。 “进来吧，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灵魂力量测试，只要有资质，你就能进入霍查德魔法学院深造，等几年后学成归来，说不定到时候以你的实力，就能顶替掉你的队长了。” 威尔曼率先走了进去。 安森没动，而是看向所长。 埃迪深吸一口气，“走吧，这对并你不是坏事，霍查德是大陆唯一的一所魔法学院，那些活跃在大陆各个角落的所有魔法师，有近六成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如果测试显示你真的拥有成为魔法师的潜力，那么霍查德，将是你最好的归宿。” “所长，我还是很喜欢咱们事务所的氛围的，”安森说，“所以，我能不能不做那个测试？” “不行，”埃迪一口拒绝了，“既然威尔曼诚心想让你去霍查德，那么，你就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你，没有进霍查德深造的资质。” “啊？” 安森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是不是进水了。 所长，您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我好歹也是您的员工啊，说话要不要这么寒心！ “不是我瞧不起或故意贬低你，安森，而是因为，能够拥有魔法资质的人，极度稀少，除非是你的父母，父母往上的直系祖辈里出过魔法师，又或者他们曾与北方的超凡物种——精灵族通过婚，不然，普通人家的孩子拥有这种资质的概率，只会是十万分之一。” 埃迪说出了一个低到可怕的概率。 十万分之一，什么概念？在罗麦王国，一些发展落后的小城邦里，总人口都不会超过十万。 踏过空间门，安森跟着埃迪，来到了教堂的一个地下空间内。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房间内，伫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灰色石头，看上去应该是一块大海查克魔晶内部魔力耗尽后留下的空壳。 在它侧面的中央位置，镶嵌着一枚不规则的，区别于海查克魔晶的白色晶石。 “来吧，把手掌放在那块白水晶上就可以了，如果你的以太体很强大，它就会发光，这就说明，你拥有成为魔法师的天赋。” 站在灰石头旁边的威尔曼说。 安森看向所长。 “去吧，向他证明，你不是那块料。” 所长，您还是别说话了。 安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到白水晶前，放上了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