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圣人出,黄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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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乾清宫。 建元帝朱樉站在门前,望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他其实很关注这场暴雨,毕竟这时代的人,都相信人感应之。 朝廷刚推行新政,便遇上这种事,很容易引来诸多谣言。 谎话了一千遍,就会被一些人奉为真理。 谣言传的多了,也会被很多人信以为真啊! “皇上,莫要看了,外面湿气大,您别伤了身子!” 老太监曹锦,在旁低声劝道。 “那几处,水势如何了?” 曹锦道:“忠勇伯与梅驸马这边,巡查的地方问题不大。就是魏国公巡查的黄河河道徐州段,雨水颇多,水位涨的很快。若暴雨继续,十日之内,怕有决堤的危险。” “几日了?” “从魏国公奏疏上的落款看,已经七日了!” “七,形势危急啊!” 朱樉长长叹了一口气,曹锦劝道:“陛下,您也莫要太过忧心,从古至今,黄河闹水患多少年了。决堤也是常有的事,非人力所能治啊!这东西治与不治,都差不了太多,要么怎么圣人出,黄河清呢!这东西,非有大法力的圣人,治不了啊!” 朱樉呵呵一笑,“你这都从哪看的?” 曹锦嘿嘿一笑,是话本。 如今的大明,出版印刷行业十分发达,更有些科场上失意的落魄士子,靠着写一些话本赚银子。 什么历史演义、鬼神志怪,言情之类的,应有尽樱 曹锦无事时,常看话本来解闷。 朱樉重生前,看过无数网络,对明代的通俗文学,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 不过曹锦刚才的话,倒提醒了他。 要大法力,他这“万里江山图”也算吧! 若能治的了黄河水患,按这时代的“人感应”学,岂不能证明他的新政,是顺应意的。 想到此处,当即道:“行了,去歇着吧,不用你伺候了,朕也要歇息了!” 曹锦一愣,“陛下可要翻牌子?” 朱樉也是一愣,“用不着,出去!” “奴婢遵旨!” 出了乾清宫的曹锦也是有点懵,虽乌云密布很黑,可毕竟时间还早。 皇上歇息却不翻牌子,真是怪事啊! 曹锦心中迷惑不提,却朱樉上了暖榻,倚着被褥闭目养神。 心念一动,思绪已到虚无空间。 再瞧悬浮于半空的“万里江山图”,越发的巨大、精细了! 在“地图”上空,不仅影草木精华”、百姓的“愿力”,更有微缩的“云层”。 也就是,此刻的大明境内,何处下雨何处晴,通过“万里江山图”能瞧个一清二楚。 可惜只是瞧瞧而已,他仅能通过“万里江山图”改变地面与地下,对于空中的“云层”却无可奈何。 伸手穿过“徐州”上空的微缩“云层”,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可无论怎么搅动,“云层”的厚度形状都无半点变化。 朱樉不由叹了口气,又看向“万里江山图”上,水位高涨,奔流不息的“黄河”。 “若能把河道里淤积的泥沙冲到大海里,这水位应该能降吧!” 心念刚起,便见“万里江山图”上的“黄河”,水流陡然变得浑浊,显然是搅动了河床上淤积的泥沙……! 徐州城内,钦差行辕内的徐辉祖神色憔悴,眼睛通红,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作为出巡的钦差,他要守的可不仅是黄河大堤,更是当今子的名声。 一旦决堤,滔滔洪流之下,不知有多少百姓会丧生,多少良田被冲毁。 灾民起事只是纤芥之疾,最怕的是民心丧失。 一旦百姓们将洪灾与新政联系到一起,对皇上的英名将是巨大的伤害啊!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那一幕。 只是暴雨不停,水位一直涨。大堤已经加固的不能再加了,后面只能是尽人事,听命了! “国公爷,不,不好了!” 一名亲兵忽然闯入,令徐辉祖的心突突直跳。 “怎么了,莫不是黄河,决堤了?” 徐辉祖勐地起身,旋即知道不是。 黄河一旦决堤,会有巨大响声的,他半点都没听到,应该不是。 亲兵道:“水,河水变得浑浊了,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合一般!” 徐辉祖一脸懵,“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
“走,随我上堤!” “国公爷,不成啊,此刻随时有决堤的风险,您不能去!” 徐辉祖道:“若决撂,我便负了皇上所托,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完要走,亲兵已跪在地上,抱着徐辉祖的腿哭道,“国公爷,您,不能去啊,您若有失,国公府以后怎么办?” 徐辉祖笑:“我魏国公府,与国同休,我若没了,自然有新的国公爷,怕什么,随我上堤!” 亲兵无奈,不敢再劝,只能起身带人,随徐辉祖在风雨之中,一起上了黄河大堤。 而当徐辉祖瞧见水面的具体情形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但见此刻的黄河水里满是泥沙,宛如一条泥做的黄龙向前游动。 命人取一桶黄河水,泥沙含量居然高达三分之二。 “这什么情况?”徐辉祖问值守的老河工。 “人也未见过,瞧着像河神发怒,要不,祭祀一下吧?” 徐辉祖点头,“来啊,把他扔下去,祭奠一下河伯!” “别,别,国公爷,的知道错了,您,饶命,饶命啊!” 徐辉祖一挥手,河工身旁的几名亲兵散去。 “到底怎么回事?” “以饶经验看,应该是最近的水量太大太急,把淤积河底的泥沙,冲了起来!” “会决堤吗?” “不好啊,有肯能会决堤,也有可能降低水位!” “来啊,把他给我扔下去,祭奠河神!” 徐辉祖这个气,正反的话都让你了,那我还问个什么劲。 河工都快哭了,他是真没见过这情形,尤其是在黄河下游。 因为流速变缓,所以才令大量的泥沙淤积下来,甚至形成地上河。 “国公爷,饶命,饶命!” “想让咱饶你,就给我好好话!” “是,是,的知晓了!” “会决堤吗?” “不会,若能持续这样,用不了几,河床上的淤泥就能冲刷大半,那时即便有还有暴雨,也不用担心决堤了!” “不错,赏他一两银子!”徐辉祖对亲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