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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三章 逢盗

    后世有诗云: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虽的是白帝城到江陵的长江水路,且有夸张的成分,不过适时的水路之快捷却也可见端倪。

    当然,育水的流速显然没有长江湍急,即便如此,也要比陆路要快上太多了。

    不过水路比陆路快是快了许多,但是对嬴高和胡亥两人来却是直觉想死。

    没错,嬴高和胡亥两人都晕船了。

    其实育水的水流并不急,楼船行的也很稳,但是嬴高和胡亥两人就是晕船了。

    而且两艘楼船中,也就他们兄弟两人晕船吐的稀里哗啦,就连乌曼都没有晕船。

    在船行走了不久,嬴高和胡亥两人就直接躺下了。

    昏昏沉沉中,嬴高被外间的喊杀声所惊醒。

    嬴高不耐的睁眼,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欲侧耳倾听,就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嚎声想起。

    听到这惨嚎声嬴高不由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

    那声音对经历过上郡之战的他来,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那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处处可闻。

    那是人将死之时的哀鸣。

    外面甲板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嬴高翻身而起。

    房内漆黑一片,嬴高摸摸墙壁,自己还是楼船上,不是在上郡!

    那么外面的惨嚎和厮杀声是怎么回事?

    起身下床,嬴高连鞋袜都没穿,匆忙走到舱门处,一拉舱门却发现舱门纹丝未动。

    “砰砰!”

    嬴高抓住门栓使劲拖拽。

    “公子醒了?”

    外面陡然传来嬴山的声音。

    “嬴山?”

    嬴高有些疑惑。

    舱门瞬间打开,不等嬴高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已经闪身进入船舱郑

    “公子莫慌,楼船碰到盗匪了。”

    嬴山扶住嬴高,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盗匪?现在已经黑了么?走到哪里了?胡亥呢?”

    听到嬴山的话,嬴高不由一惊,急声问道。

    “公子,楼船已经行了一日了,现今已是过了新野,离邓城还有百来里水路,

    十八公子无恙,阚荣和莫生守在十八公子舱外。”

    嬴山冷静的一一回应着嬴高的问题。

    “还请公子莫要着急,外间盗匪甚多,剑士正在剿杀,

    末将这就遣人将十八公子请到此处舱室,公子和十八公子就呆在舱室中,

    等到剑士将外间盗匪剿杀完毕,末将再与公子详言。”

    “胡亥就不用带来了,就让其呆在舱室中吧。汝不用守在此处,尽快将盗匪剿杀。”

    嬴高听到外面不时响起的惨叫声,稳了稳心神道。

    “喏。”

    ……

    嬴高听到嬴山出去,低语了两句,显然外面还有铁鹰剑士守护,也没有多言,摸到再回到床榻上坐下。

    新野,距离宛县已经有近乎两百里了。

    水路确实要比陆路快了许多。

    只是河道上竟然有盗匪?

    为何没有听到阚悻提起过。

    若是真有盗匪,阚悻身为南阳郡守,不可能一点消息不知道。

    嬴高相信,阚悻绝对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对自己有所隐瞒。

    自己要真是在育水河道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身为南阳郡守的阚悻,是绝对难辞其咎的。

    嬴高相信,阚悻不会做这样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

    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理由来隐瞒这些。

    如果不是阚悻故意隐瞒,那么,这些盗匪是专门为自己而来?

    ……

    楼船外,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公子。”

    房外再次传来嬴山的声音。

    “进来。”

    听到嬴高的声音,舱门很快打开,陡然传进来的烛光让嬴高不由眯了眯眼。

    “兄长,无事吧?”

    嬴高还没有看清,胡亥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来。

    舱门处,启提着油灯,嬴山、阴清漪、阚荣尽皆都在。

    “吾无事,汝如何?不要怕。”

    嬴高看着脸色煞白的胡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哇!”

    平嬴高身边的胡亥本来还好,听到嬴高这话瞬间哭出声来。

    嬴高任由胡亥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嚎,轻轻拍着胡亥的背脊。

    他能理解胡亥此刻的感受。

    想当初他在上郡的时候,不知道吐过多少次,有多少个夜里在噩梦中惊醒。

    胡亥一直呆在咸阳,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这次突然看到这样的血腥场景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启此刻已经将房内的油灯都点燃,嬴高清楚的看到阚荣和阴清漪两人也都是面色青白,显然这一次也是被惊吓的不轻。

    过了半响,胡亥才慢慢止住哭嚎。

    “今夜汝就在吾房中睡吧。”

    嬴高适时的开口。

    胡亥没有接话。

    嬴高微微一笑,这子此刻知道害羞了。

    “情况吧,伤亡多少?确实是盗匪”

    没有再管胡亥,嬴高看着嬴山轻声道。

    “回公子,此战因在水道之中,许多盗匪落入水中,无法计数,

    末将在战后清点,被斩杀在两艘楼船上的盗匪又三十余人,

    剑士并无伤亡,轻重伤患二十余人。

    伤者多是为了扑灭盗匪投掷在楼船上的引火之物而受伤。

    因黑,且是在水道中,盗匪趁乱驾船逃脱,末将并未追击。”

    嬴山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此战是末将失职,才让盗匪上的楼船,惊扰了公子和十八公子,还请公子责罚。”

    着嬴山单膝跪地,请罪。

    听到铁鹰剑士并没有伤亡,嬴高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非战之过,吾等都不知这水路中竟是有盗匪,且还在夜间胆敢袭击楼船。”

    嬴高摆摆手,示意嬴山起身,看向惊魂未定的阚荣继续道,

    “阚荣,对河道内有盗匪之事,汝可有话与吾言??”

    “回公子,阚荣实是不知,也从未曾听闻过育水河道内会有盗匪出没。”

    听到嬴高这话,阚荣两腿不由一软,干脆利落的拜伏与地。

    阚荣并不傻,之所以他被吓成这幅模样,除邻一次见到鲜血淋淋的尸体场面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从见都盗匪开始,阚荣就知道自己和郡守老爹麻烦大了。

    不管太子有没有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阚悻身为南阳郡守,是肯定难辞其咎的。

    更重要的是,阚悻根本没有提醒过嬴高,在河道内有盗匪出没。

    所以,无论阚悻知道还是不知道,只要嬴高追究,阚悻轻则罢官,重则怕是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