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黑暗降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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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攻击？光元气？”许平安好奇地再次伸出右手，手掌上方小黑点顿时凭空出现，这次却并没有雾线汇聚的过程，许平安也没有在意，探出左手食指就点了上去，一股寒流瞬间从指尖涌向全身，仿佛一阵铺天盖地的寒风刮过，身体似乎冻结了那么一刹那，虽然马上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刹那的冻结如果在战斗中很有可能就决定了生死。 既然这个小黑点是因自己的意志力而生成，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潜意识或者潜在的意志阻断了那种冻结？所以冻结只出现了一刹那？许平安决定尝试一下，解除防备、开放自身的想法一出现，指尖的寒流即刻涌出，这次真的“冻结”了自己。 刺骨的寒冷伴随着巨大的压迫感让许平安全身僵硬，几秒钟后，思维才恢复正常运转，随着切断寒流，建立防御的念头发出，小黑点终于终止了寒流的施放，“冻结”立刻解除，然而奇怪的是身体却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寒冷侵袭的迹象，好像刚才的“冻结”是幻觉一般，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一股吞噬之力突然从指尖传来，经络中流动的元气顿时开始缓缓地全面的减少。这种吞噬并不是顺着指尖的接触点吸取元气，而是对整个经络系统中元气流的一种全方位的抽离和掠夺，然后再汇聚到指尖被吞噬。虽然元气在经络中的流动速度也随着吞噬减缓了一点，但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许平安感觉使用自身元气来施法应该不受影响。 无论许平安怎么样加强切断、终止、抵挡之类的意念，吞噬都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不过吞噬之力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减弱，看来黑暗元气的吞噬属性是它本身固定的特点，不会随着修士的意志力变化而改变，而自己能够干预的“冻结”属性应该是针对灵魂，并不是rou身，刚才那几秒的冰封，如果真是施加在rou身上，那么自己体内的水分恐怕都已经结成冰了，由于水结成冰以后体积会增大，那么细胞内外的冰晶就会对细胞造成毁灭性的破坏，身体的组织器官就会出现大面积的损毁，即使温度恢复，热量还会对冰冻的细胞结构造成第二次摧残，组织器官的坏死绝对无法避免，严重的话rou身就完蛋了。 “许平安！许平安？”江盈的呼唤打断了许平安对黑暗元气的思考，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江盈焦急不安的脸蛋。 “你没事吧，你接触黑暗元气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化了，好像，好像......” “好像死了一样吗？” “是的！” “别担心，我在体验它的特点，黑暗元气的攻击是针对灵魂的，有“冻结”的效果，而且它还有吞噬元气的特点，千万不要直接接触，非常危险！” “知道了！”江盈点了点头，突然上前两步靠近了许平安，然后打量着四周，一脸的惊恐之色。 许平安中断了意志力的加持，手掌上方的小黑点顿时溶解在空气中，抬头一看，才发现四周已经黑得非常严重了，能见度只有几米，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漆黑一片，这已经绝对不能用天气变化来解释了，基本可以肯定是某种超大型的法术，如果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两大强者的交战之地，那就非常危险了。 “我们快到回哨站吧！我尽可能快点走，这里黑得太奇怪了。” “好的！”江盈似乎非常害怕。 没走几步，“哒哒哒哒......！”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冲锋枪的枪声，好像有人打光了一个弹匣，然后又是一片寂静。停下脚步的许平安看向身边的江盈，这小丫头脸色有点苍白，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手中冲锋枪的保险都打开了。 “别害怕！我们快点离开，还有，你可别把枪口对着我。” “好！”小丫头尴尬地笑了笑，手指依旧贴在扳机上方没有挪开，随时可以倾泻子弹。 “你以前玩过枪吗？” “我和李沁怡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当然玩过。” “那你们还像仇人似的？” “嗯......我们不是仇人。”江盈不愿多说，许平安也没有追问，既然这个话题进入了死胡同，许平安只有再换一个：“你有观察刚才被那鬼魂夺舍的王总领吗？” “什么？” “他的动作非常不协调，应该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而且你注意没有，他似乎不会使用步枪，否则那么近的距离，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打中，所以夺舍应该有许多缺陷，遇到爆头就行了。” “要是还有办法救人呢？” “别傻了，舍己救人要看救的是什么人，果断开枪，不要犹豫，不要慌，我们是修士。” “嗯......你怎么能打那么准？你有特殊天赋吗？” “什么是特殊天赋？” “这个你也不知道吗？就是刚开始接触吸收元气以后会出现的特殊能力，比如某种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还有元气的强化利用比如火焰亲和、自愈，工匠的机械精通等等。” “这也是老师讲的吗？” “是的。”小丫头惊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如果这样说的话，我算是有特殊天赋吧，我有瞄准的......法术。” “法术可不是特殊天赋，只能算是稀有罕见的法术。” 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许平安避开了争论：“特殊天赋稀有吗？” “不常见，但也不是稀有。” “好吧，如果我在你身边，我先开枪，OK？” “什么？OK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不好的意思，我和包子他们说的黑话。”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愿没什么事情。” “天黑成这个样子，林长官、书院的老师们应该不会视而不见，说不定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是啊！”小丫头仍然焦虑不安，看来她的性格有些偏执，如果这种偏执的性格继续发展下去，对修行将会是极大的障碍。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江盈同学，太过在意自身的感受，在意这个世界的好与坏，对修行没有任何好处，对任何事情的执着都是修行路上障碍，了无牵挂才是人生的追求，你明白吗？好比你现在执着于自己的恐惧。”许平安微笑着说道。 江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艰难地消化着许平安的告诫，“可是......”小丫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许平安拔出左轮，举向前方，“如果我打光六发子弹，敌人手中的长剑仍将刺穿我的胸膛，我将平静地接受失败，开心地面对我的死亡。” “吹牛！你不会躲吗？你的左轮里只有五发子弹了。”，江盈笑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一些，绷紧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许平安从口袋里掏出弹匣，退出一颗子弹，给左轮换上后，将空弹壳拿在手里抛了两下，就一把扔进了前方的黑暗里，“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走吧！” 四周并没有再继续黑下去，如果黑成伸手不见五指那就麻烦大了，能见度依旧保持着那几米，眼睛适应了以后，似乎在可见的范围之内还明亮了几分，继续走了一小段许平安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可见范围和范围之外有着明显的分界，没有一个逐渐变黑的过渡区域，如果从高空观察，自己和江盈或许处在一个发着微光的半球体内，有可能在黑暗中非常的显眼。这一点许平安并没有告诉江盈，保持一个轻松的心态应对灾难才能获得好运的青睐。 那么光从何而来？难道我和这小丫头成了发光体？就算是发光，光线照射出去也应该有一个过渡区域才对啊？为何分界如此明了？ “老师有说过光元气和黑暗元气是对立的吗？” “对立？” “比如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之类的？” “没有说过，老师讲得非常简单，不过，应该会是这样吧，不然怎么会用黑暗和光来命名？” 许平安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天使”莱西路手中的淡金色光剑，以及他鲸落的时候散发出的金色光点，心中回想着自己曾经在苦难的时候激发出的勇气和信心，牺牲与期盼，当许平安伸出右手的时候，金色的光芒自然而然地在手掌上方炸开，顿时驱散了弥漫的黑暗。 感知着手掌上方缓缓旋转的金色光球，许平安感到了和黑暗元气一样的巨大的压迫感，下一刻没有任何颜色的时空再度出现，身处两个时空的错觉竟然和刚才一模一样，接着那种寂静的旋律，既温柔又强大的力量同样出现在感知里。看来除了“冻结”和“吞噬”，光元气和黑暗元气几乎没有区别。 许平安手掌一捏，结束了对光元气的探知，无数金色的光点在半球形的空间内飘散，然后一颗颗消失不见，江盈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奇景，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