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竹轩的记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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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大的镇子。下车后他租用了一辆车,行驶了很久才开到他家。当我正在犹豫是否跟随他进入家门——并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打扰母子团聚的温情时刻。因为竹轩在车上告诉我,他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没关系,进来坐坐。”竹轩这么说。 我扭捏地跟随他进入,他的母亲看到我后竟然非常惊喜。 “Waker?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她母亲为了端上一盘水果,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谢谢安宁女士。Waker只是我的代称,我叫凯蒂。” “凯蒂!是个可爱的名字。你叫我宁姐就好了。” “诶,妈!她看起来比我还……”竹轩突然意识到在这段记忆中的自己只有13岁,所以将“小”字咽了回去。 “竹轩,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偷开飞船的?还飞到裂缝里面去了!今天你朋友在我才给你面子,不然老娘把你腿打折!你怎么回来的?是不是凯蒂帮了你?你小子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跟谁学的,胆子真肥!” “说归说,别动手啊,妈!诶唷,我错了。是,是凯蒂帮的我。” “凯蒂,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我平时也不让他玩儿飞船,今天我才离开家一会儿的时间,这小子差点把命玩没了。” “没有的事,宁姐。竹轩弟弟非常优秀,我这么大的时候连cao作杆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用余光看见竹轩翻了我一个白眼。 “不过,为什么你也会到裂缝里去呢?”安宁疑惑地问到。 “你管那么多干啥啊。”竹轩为了不暴露,替我打了掩护。 “这小子,干啥都干不好,玩儿数第一!唉算了,竹轩你别愣着,去厨房帮我忙!” 竹轩不情愿地起身,安宁和我寒暄了几句后也走向厨房。 我打量起竹轩的家。 看起来是很温馨的一个家。 和那艘船一样,非常地欧式风情。但每一处细节都暗示着家里的主人是一个有品位、爱生活的人:蕾丝防尘垫,摇椅上手工编织的布毯和昏昏欲睡的猫,暖色的钨丝灯下熠熠生辉的玻璃杯。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馨和谐,但确实看不出是一个富豪的家庭。我带着疑惑,游走在客厅与走廊之中,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厨房门外。 我看到竹轩和安宁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的脸上,像极了一幅欧式油画。竹轩和安宁都是很美的人,虽然在安宁眼里,现在的竹轩只有13岁,但是成年后的竹轩出落地更像他的母亲,他蓝色的头发和睫毛在阳光下有淡淡的绿光,而安宁则是一头金发,阳光的照耀使她像一个会发光的精灵。 我小心翼翼地捕捉着这个美好的画面,突然觉得竹轩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转身走向母亲,仔细端详着母亲的背影,然后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安宁感受到竹轩的拥抱,也转身抱紧了竹轩,一边喃喃地教训着眼前的顽童,一边温柔地抚摸着竹轩的头。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竹轩瓦蓝的眼睛里跑出来,他没有眨眼也没有擦拭,只是抱着安宁,像静止一般。 我怕他们发现我的存在而打扰,于是悄悄地退回了餐桌,然后我竟然有些开心地吃起水果。虽然我从未享受过家人的温存,但是这样的场面很难让我不触景生情。 和竹轩一家吃过饭、聊了会儿天后,安宁把我安置在她隔壁的房间。 夜深了。 我查看系统时发现竹轩的药效催眠时长已过,但是如果竹轩仍然愿意在回忆里多待一会儿,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药物的催眠只是附带作用,记忆导入在连接那一刻生效后,除非主动切出,否则是不会终止的。 我轻轻地敲着竹轩的房门,无人应答。 随后我打开他的房门,准备去唤醒他,但是屋内并没有人。 他的房间真是特别于外屋的装潢,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整个屋子都被星空灯笼罩。密集的星体和银河包裹着整个房间,在黯淡的星辰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屋子装潢非常的现代极简。 我准备走向客厅看看竹轩是否还在,却发现安宁的房门虚掩。 竹轩跪在安宁的床头,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仍然选择了不打扰,便准备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竹轩却走了出来。 “走吧。”他对我说。 “您确定吗?” “现在如果不走,我怕我一直都不想走了。” 我看着他坚毅又哀伤的眼神,叹了口气,随后在他的注视下切出了系统。 竹轩醒来时我准备带他前往迎接登记前台。他却突然抱住我,然后用极小地声音在我耳旁说: “听着,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我要确保我可以信任你。你在去登记记忆之前,喝下这瓶药,然后明天晚上九点到空灵街32号,问老板要3束黄莺花,1束散希,7束星耀。老板会告诉你没有那么多星耀,你就说用218束栀语替代,老板告诉你价格后,你回答说行价也就3.98普币,你最多给到5普币,她就会带你来见我。我最多等你到十点。” 接下来我感觉兜里多了一个东西。 按照流程办理完手续送走竹轩,他回头看了看我便随着迎接着离开了。而我没有直接去到记忆登记中心,我走向卫生间,拿出他放在我兜里的东西。 是一个大约只有5厘米长的细长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偏紫光的液体。我在灯光下看了又看,心跳也随之加快。 我在卫生间犹豫了起码半个小时,一时间不知道为何觉得竹轩可以被信任,于是我一饮而尽,并将玻璃瓶打碎后放进了我的包里。 这是我第一次在记忆登记中心的人员面前心慌意乱。在她将仪器放在我的头顶上时,我感到汗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滴落。 还好记忆登记中心的人基本都少言寡语,虽然能看出她的眼神中带有几分疑惑,但我深深地感谢她没有深究,否则我一定会路出马脚。 仪器探入了我的脑神经,我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