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街头的噗噗噗
“啊！哇喔哇喔（今天的晚饭！）”，在诺维格瑞的大街上，阴暗腐败潮湿的垃圾堆里自然没有乡间野外的水鬼出没，毕竟靠此为生的流浪者根本不会让死尸出现变异的机会。而在这下层区的臭哄哄垃圾堆中，今天的伊波倒是找到了一个还算完好的方块面包，虽然染上垃圾的味道早已不再新鲜，但对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小姑娘来说，这已经是一份可以撑过今天的晚餐了。 “运气不错的小乞丐！”，虽然生活过的很困难，但靠着这个垃圾堆上的剩鱼，流浪汉还没有必要为了一块面包去和一根倔强的骨头打上一架。再说了，诺维格瑞如此之大，根本不愁养不活他们几个有手有脚的人，而他们能出现这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达拉诺诺……（哼，你最好是在夸我，不过这一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面包分给你的……）”，这位十一二岁的少女尽管沾有臭味，但她身上的衣服和眼神里的斗志已经表明她只会是这里的过客，“哇哇库哦（我要赚钱，一定要赚钱！）” “只可惜是一个残疾的小鬼，难怪那些老鸨都看不上你！” 对于流浪汉的嘲讽，听不到声音的伊波毫不在意，“哼！” 在离开了港口的垃圾堆后，无家可归的伊波带着又一天的失望开始在泥泞的街道闲逛。靠着紧随巡逻警卫的脚步，小小的伊波再次感叹起诺维格瑞的夜间繁荣，“塔库拉诺（最多只能再在这里待上两天的时间了，再找不到舅舅的话，真的要考虑别的方法了……也不知道mama的病现在是否好转了…）…噗噗噗” “这个小鬼天天跟在我们后面转街，真是聪明。”，在和熟人价一夜十克朗的站街女打趣之后，巡逻的士兵开始聊起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跟屁虫，“还是一个姑娘，但可惜听不到我们说话，好像是一个聋子。” “管她什么呢！总比那群躺在大街上懒鬼的要强，一天天的，捡到几块钱首先想的就是喝酒！真是一群烂人！”，看着从身前走过的斗篷人，负责维持秩序士兵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哦，我记得好像听别人说过在霍桑家的妓院里连母猪都会论斤收吧？” “哈哈，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但收来的母猪可不是用去做饭的。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的霍桑可是最喜欢清理街边的垃圾池了，就是鬼知道被清理的垃圾会运到哪里？” “去你妹的！我说正经的，明天来提货吗？这个可是好东西啊？！” “等一下再说。”，在看到较为罕见的猎魔人特别是那只灰狼后，巡逻的士兵暂时放下了对金钱的追逐，“喂！金头发的怪胎！别以为你不是猫眼我就认不出来了！凭大爷我的眼神，只要一点亮光就能闻到你们身上和下水道怪物一样的臭味，你站在那里别动！” 面对趾高气昂的士兵，猎魔人也从刚才的对话中知道了这两个家伙的德行，他们并不比老鼠要高尚多少，只能说和周围脏乱差的环境很是相符。只可惜周围揽客的妓女多的过分，连带着客人的数十双眼睛实在让猎魔人不能轻举妄动，“首先，我不想惹麻烦，其次，我已经在北城的入口办理了良民通行证，那边的队长已经向我担保过了。” “良民通行证？猎魔人居然也会办理那种东西？还真是屁股上开了眼头一次见。”，在确认了猎魔人手中的通行证后，两个士兵也就不再纠缠，甚至还主动关心了起来，“那猎魔人大师这是要去哪里啊？大晚上的是准备去下水道里找水鬼吗？不过最近听说那下面好像不止是水鬼了，里面还丢了不少的人呢。” “是一项不错的委托，在忙完手中的工作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但现在我正在找书店，所以之后再说吧！” “啊？书店？”，看着周围泥泞的道路还有吵闹的愉悦声，士兵还回通行证的手也有些无奈了，“大师是在北门办理的通信证，可你这是向谁问的路啊！？这个附近可是走偏的厉害！这肯定又是一群贱民给整出来的幺蛾子！书店的话，它只会存在于上城区，像这种泥土地面的地方是诺维格瑞的下城区，这里没有人会去买书的。” “哦，原来如此，一路上我也没太在意，是入城之后有几个风尘女子给我指的路，她们只告诉我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能看到了。”，在与猎魔人的长时间接触中，灰狼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呲牙咧嘴的野兽了。眼见士兵不是自己的交流对象后，它也就迈着好奇的小步伐来到了伊波的身边。然后在深嗅着记下对方味道的同时，它也是用自己的脑袋蹭起了对方的手掌。或许在两人的相遇中，这就是缘分…… “那些臭娘们见钱眼开，没有钱的话，她们可不管你这个猎魔人长得多俊俏。”，在一笑之后，士兵热情地向猎魔人指明了方向，同时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希望猎魔人大师能尽快完成手中的委托，顺带着清理一下诺维格瑞下水道里的垃圾。” “别担心，在看到委托板上的任务单之后我会去做的。”，简单告别了巡逻的士兵之后，猎魔人召回了已经和女孩打成一片的灰狼，“安静，伊波，我知道你不喜欢城市，所以我向你保证我们很快会就离开这里了，很快的……” “至于你的话，它叫做伊波，是一只很聪明的狼。而我是一个猎魔人，我的工作中不能携带孩子，所以只能给你一些吃的了。”，猎魔人一路走来，像对方这样大小的儿童并不少见，可能流浪至此的女孩也并不多见，但这些东西他在来的路上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了。 然后在无垠的月色下，勇敢而又开朗的伊波就得到了猎魔人所给予部分食物和几枚克朗，同时对方的手掌也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很陌生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同于mama的味道。可想要回应的她只能看到对方蠕动的嘴唇，就像和mama在一起时一样，这种心情让她又一次开始渴望着去听到别人的声音，“瓦达卡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猎魔人……），噗噗噗，呀噶诺了（呀！巡逻的大叔们！）” “我是否不应该轻易地给别人带去希望呢？伊札娜？”，当女孩小心翼翼地跑远之后，猎魔人开始对着泥泞街道上火辣辣的灯火发起沉思，而此刻深觉无力的他好像真的应了伊札娜的那句话，现在的白更总是不像贝奥一样地敢想敢做了，“切，一直想这么多的话，有时候真的好累啊！呜呼~加油吧！伊波……无论再累，你都都要到达终点啊！” 可你呢？ 面对心灵之声，白更笑着前进，“决不后退就是了……” 等到被遗弃在街头上的伊波跟着士兵的脚步回到细缝中的破烂儿栖息地时，高升的月亮映起海面的波光粼粼，喧嚣的海风开始鼓吹起这座城市里的每一扇木窗，宛如巨人呼吸地流畅在肺囊的边缘。可这些海景、月景和巨人的呼吸都和我们的伊波没有关系，此刻的她只是在忙着小心翼翼地布置自己的新家，并完美地安排好手中得到的全部食物，“啊呜白促（瘦瘦大妈的面包和番茄，胖胖大叔的一块瘦rou，铁匠大叔的半碗饺子，奇怪猎魔人的钱，还有腌rou、牛奶和面包。哦，对了，什么都不能碰到，要不然又要被那个红嘴唇的大妈给赶跑了……）” 很快，伊波为数不多的财产就被安放在了为数不多的藏身地里，然后空闲下来的她只能在空洞洞的海风声中错过门窗摇摆的旋律乐，并在仰望星空的同时，难得奢侈地享用起猎魔人刚送来的大餐。 而在她的心里，自己都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那只看上去凶狠的狗狗相处的格外融洽，明明之前遇到的每一只狗都没有那么安顺；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要听到那个看上去冷漠的猎魔人的声音，明明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要直接感受来自猎魔人的这份食物，明明之前所吃的每一餐都没有今天的看上去这么新鲜和美味……“鲍库哟（我答应过mama的，绝对不能哭！不能哭！！伊波以后一定要赚大钱！！！）” 只有当吃饱喝足的伊波进入巨人的呼吸也吹不进的梦乡时，她才能暂时遗忘自己独自一人在北方最大的城市。 她身在可以见到大海的港口，却听不到海风的声音。但能感受到它吹过时刺耳的涌动，那不是欢迎和劝诫，而是无声的厌恶。在这座城市里，她短暂的感受却满是生活的恶意，可她仍然要好好地遵守和mama的约定！ “噗噗噗~（我要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