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力缆狂澜的艾瑟尔公主
贝克兰德，皇后大道62号。 霍伯特进行完了赐予的仪式，得到了6100镑现金，小太阳的8件非凡材料，要等他回到白银城才能支付。 把其中的100镑放到已经干瘪了好几天的钱包里，然后把6000镑献祭到了“失序之国”，之前拿出来的5000镑就能用一段时间。 今天赚了这么多，霍伯特心情大好，他让厨房加了几个菜，晚上打算小酌一杯放松一下，毕竟最近几天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 可是在傍晚的时候，多菲斯突然来汇报道：“伯爵，费内波特王国的大使提姆求见。” “他来干什么？”霍伯特皱了皱眉头：“不见。” 现在他可不是之前那个小律师，大使什么的想不见就不见。 况且他刚刚因为坑了费内波特的王室一把，才被封为伯爵，这时候见费内波特王国的大使干什么？即便霍伯特脸皮再厚也会觉得尴尬！ 多菲斯出去回绝后，拿回来一个信封：“这是大使给您的。” 霍伯特拆开信看了看，上面写了一句话：今晚八点，贝克兰德东部郊区，白兰镇废弃仓库内，不见不散。 落款是：艾瑟尔。 霍伯特眼神一凝，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艾瑟尔！ 这时候信纸上的字母迅速褪色，最后只剩下了一张白色的信纸。 一旁的多菲斯问：“需要我做什么准备么？” 霍伯特轻轻摆了摆手：“让我想一想。”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位艾瑟尔公主要跟自己见面的意图，难道还希望自己回去帮她争夺储君的位置？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太异想天开了：难道要让我赔钱，好重修艾勒汉卜拉宫？嘿嘿，想得美！呃，让我重修艾勒汉卜拉宫也不是不可以，以后你们谁进王宫得买票！倒是可以给费尔南多二世和艾瑟尔办一张月卡。 想了一圈霍伯特才想到：艾瑟尔会不会是打算找我帮忙，去除卡斯蒂亚家族成员身上的污染？ 上周一的时候霍伯特在“失序之国”里就注意到，卡斯蒂亚家族不少成员都受到了“失序之国”的污染，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们会在今后的几周到一两年期间，他们一定会先后失控或死亡。 霍伯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别人的话还不好说，毕竟刚刚打完架呢，就来找对手帮忙！但艾瑟尔确实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猜到了意图，霍伯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此事告知鲁恩王室？ 最终霍伯特摇了摇头，倒不是他心慈手软或者顾念旧情，而是他现在已经是伯爵了，就算是再抓住一个敌国的公主，也不可能因此获得太让他感兴趣的封赏。 而且霍伯特也希望奥古斯都家族和卡斯蒂亚家族之间维持对峙的状态，或者说维持一种平衡的状态。 腓力一世要容纳唯一性霍伯特会出手，等未来乔治三世要晋升“黑皇帝”，霍伯特也肯定要去搅局！ 那么现在“失序之国”的污染，可能会在今后一段时间，让卡斯蒂亚家族丧失许多中高级的战斗力，这可能会打破两个家族之间的平衡。 艾瑟尔如果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话，霍伯特内心是愿意帮忙的，而且还能趁机谈条件。 于是霍伯特决定晚上去跟艾瑟尔见面，不过也不能不做任何防备，霍伯特回到自己的书房，把“1-104”和“1-106”、几块“秩序水晶”，以及自己的刀带到现实世界。 因为有了之前腓力一世的教训，为了避免被乔治三世关注到自己，这段时间霍伯特都没有把“秩序水晶”和“秩序之木”带在身边。 晚餐当然就没办法喝酒了，霍伯特简单吃过了晚餐，告诉了多菲斯自己的去向，然后利用“旅行”来到贝克兰德东郊的白兰镇。 霍伯特估计今天下午提姆来找自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王室的耳中，肯定会有军情九处的人在伯爵府外面盯梢。 但是对他的监视也不会太严密，毕竟谁都知道他刚刚坑了卡斯蒂亚家族一把，倒没人担心他会跟费内波特大使有什么图谋。 那座废旧仓库很好找，因为整座小镇就两间仓库，一间还在使用，另一间已经荒废。 霍伯特在废旧仓库周围观察了半天，见没什么埋伏，才用“闪现”进入到仓库里。 艾瑟尔已经到了，今天她穿了一件有着费内波特风格的骑士服，坐在仓库中央的椅子上，正翘着二郎腿等待。 仓库里只有艾瑟尔公主一个人，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霍伯特拉开椅子，隔着一张破桌子坐在艾瑟尔对面。 艾瑟尔打破了沉默：“对于发生在艾勒汉卜拉宫的事，你不说点什么吗？” 霍伯特微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各为其主罢了，你不是也没有上周的时候那么生气了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艾瑟尔抱着膀子道：“而且在当时我们是敌人，但现在不是了。” 如果艾瑟尔真的一上来就发怒，希望以此占据主动的话，那么霍伯特也不会惯着她，他会立即离开，改天再约。 到时候对方不用点真金白银的东西表达诚意的话，就不要再约了。 霍伯特微笑道：“我是鲁恩王国的伯爵，而你是费内波特王国的公主，两国现在虽然不是交战的状态，关系却也不是很友善。” “但你还是‘缔造者’的眷者不是么？”艾瑟尔公主切入了问题的关键：“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卡斯蒂亚家族太虚弱。” 其实霍伯特今天晚上只身前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霍伯特已经可以确定，艾瑟尔今天来找自己，就是为了寻找消除家族成员污染的可能。 只不过他仅仅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艾瑟尔沉默了一两秒钟，她深吸了口气问：“难道你不好奇我约你出来干什么？” 她能不卑不亢地谈到这里，已经足见她谈判的水准，但有些事，还是要她提出来的。 霍伯特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顺着这个话题道：“确实有些好奇。” “上周一，那只决定了战斗走向的巨鸟，是‘缔造者’的化身？”艾瑟尔问。 “并不是，祂只是承载了‘缔造者’的一些力量。”霍伯特模棱两可地回答。 “祂随意流露出来的力量，让很多人受到了污染。”艾瑟尔终于说到了重点：“我听说贝克兰德已经在准备跟费内波特王国开战！ “如果对卡斯蒂亚家族成员的污染不管不顾的话，双方一旦开战，卡斯蒂亚家族将因为缺少足够的非凡者，而迅速溃败。 “最坏的结果是，奥古斯都家族得到大部分卡斯蒂亚家族的非凡特性，没有了我们的牵制，奥古斯都家族早晚会跟南大陆的巴尔克家族发生战争。 “还不如从根源上杜绝这场战争，让卡斯蒂亚家族继续牵制奥古斯都家族。” 她这段话仿佛是在为霍伯特考虑，一个“求”字也没有说。 霍伯特笑了笑：“这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并不是太紧要的事情。” 艾瑟尔继续道：“我们可以保护你在南科尔森地区的所有资产。” 霍伯特心说：这才对么！哪有白白帮忙的道理。 不过他的条件并不止这些：“把南科尔森的治权给我，不要在往这片地区派任何人。” 艾瑟尔却直接拒绝道：“我们不可能让费内波特王国出现一个国中之国！” “我不是要在南科尔森地区建国。”霍伯特微笑道：“名义上还属于费内波特王国，但形同于是一片分封出去的封地。” 艾瑟尔道：“那也不行……” 霍伯特干脆直接起身：“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们再谈。” “你必须保证，不威胁到费内波特王国的统治！南科尔森地区的士兵和非凡力量，永远都不离开那片山区！”艾瑟尔也起身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霍伯特看着艾瑟尔：“我是要用那片领地赚钱，又不是用它来颠覆王国的统治！ “我还会加大对那里的投资，并继续疏通河道，让那条航道和那片山区变得更繁荣，但是税收你们是别想要了，统统属于我的。” 霍伯特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想要颠覆卡斯蒂亚家族的统治，我们绝不会选择一处山区作为根据地。” 艾瑟尔考虑了一下又道：“如果有犯人逃到南科尔森，警察或者情报机构的人员可以自由进出那里追捕。” 她是怕那里变成了一个鲁恩王国的间谍窝。 “我也很讨厌那些罪犯，”霍伯特考虑了一下才道：“我们的治安人员会把你们需要的犯人遣送给你们。 “另外你要清楚，我也不会让鲁恩王国的势力进驻我的领地，正如你所说，我是‘缔造者’的眷者。” 艾瑟尔微不可见地颔首，霍伯特最后一句话让她放心了不少，也就是说霍伯特将以“缔造者”眷者的身份治理那里，而非鲁恩王国的伯爵。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立即向费内波特汇报一下。”艾瑟尔若有所指地道：“南科尔森地区曾经是一位伯爵的领地，这倒是挺符合你现在的头衔。” 霍伯特摊了摊手：“是你们自己放弃了对那里的统治。” 艾瑟尔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出去一下，马上给你答复。” 霍伯特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艾瑟尔公主离开仓库，别说，她的背影看上去还挺英武的。 其实对于一位公主来说，能冒险到敌国，跟敌方的伯爵，尤其还是靠着坑卡斯蒂亚家族获得爵位的敌方伯爵谈判，这足以显现她的的魄力。 艾瑟尔来到废弃仓库外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她单膝跪在地上，向远在费内波特王国的腓力一世汇报。 她先是念出了尊名，然后汇报了刚才谈话的大概经过。 重复念叨了四五遍之后，艾瑟尔终于收到了腓力一世的答复：“答应他。” 这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能看得出来，那确实是腓力一世。 回想起“缔造者”主动“联系”自己的那一次，全部的视线都能被占据，而且能看到非常凝实的身影。 这让艾瑟尔越发确定，“缔造者”真的是一位神灵！ 紧接着艾瑟尔脑海中那个身影消失，等了一会儿，她见腓力一世没什么别的指示了，才回到了仓库里。 “国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们要建立一个观察机制。”这是艾瑟尔回到的路上想到的： “我们不会向南科尔森地区派出任何行政人员，但是必须每年派出一个观察团，观察南科尔森是否出现对王室或者整个国家不利的征兆。”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你所谓的征兆太宽泛了，如果我要购置一批枪剿匪，算不算是对王室不利？” “这当然不算，我们只是进行一定的观察，这样大家都放心。” 霍伯特却摇了摇头：“我们还不如成立一个互相联络的机构，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询问，我们不欢迎任何监察机构，也不会被你们所谓的一些对王室居心叵测的证据拿捏。” 艾瑟尔点点头：“可以，不过联络机构的成员可以去南科尔森地区。” 她见霍伯特又要拒绝，带着微微的苦笑道：“那里是王国的领土，我们总要派人去看一看！ “我保证，只是去看一看！不是监察，也不是密探，就是单纯看一看。” 霍伯特见艾瑟尔坚持，也只好道：“那好吧，不过作为交换，我可以在拍卖中心拍卖‘仲裁人’途径的非凡特性。” 艾瑟尔也只好做出妥协：“但要给我寄一份拍品的明细，什么时候拍卖，王室要知情。” 多花点钱买下拍卖的非凡特性就好了。 霍伯特伸出手，跟艾瑟尔握了握：“成交！” 接着霍伯特若有所指地道：“恭喜你！” 这项协议的达成，一定会让艾瑟尔在卡斯蒂亚家族当中人气大增！在争储的斗争中会有更多的支持者。 他不知道的是，就连腓力一世也在对艾瑟尔做最后的观察，看是否要支持她成为王储。 艾瑟尔当然明白霍伯特在说什么：“谢谢。” 霍伯特收回手：“我来告诉你‘缔造者’的尊名，等你回到费内波特城后，把所有被污染的家族成员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念出‘缔造者’的尊名，祂会为卡斯蒂亚家族的成员统一去除污染。” 艾瑟尔微笑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食言，不给你领地的治权么？” “那将又会有巨鸟那样的存在再光临一次费内波特城。”霍伯特不咸不淡地回复道。 霍伯特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他知道，费内波特王国绝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艾瑟尔的话仅仅是一种试探而已。 艾瑟尔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我要找你，该怎么联系你？” “急事向‘缔造者’祈祷，不急就往杰弗里领的领主府寄信。”霍伯特目前不打算把信使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 艾瑟尔得到了“缔造者”的尊名后，立即用封印物离开了白兰镇。 这里毕竟是敌国，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回到费内波特城郊区，那座豪华的王室庄园，艾瑟尔立即向腓力一世汇报了详细的谈判过程。 此时腓力一世比上个星期更佝偻了，肺部和气管里“呼啦呼啦”的声音也更大！ 很多卡斯蒂亚家族的非凡者，比腓力一世的情况还严重，已经出现了失控的前兆。 继续这么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腓力一世这才同意了艾瑟尔的计划，派她去跟“缔造者”的眷者谈判。 当天夜里，所有受到污染的家族成员，都被接来了这座庄园。 艾瑟尔向大家大概讲述了“缔造者”在之前的战斗中发挥的作用，那天“缔造者”并没有露面，大多数天使以下的非凡者都没有感受到“缔造者”的存在。 艾瑟尔又告诉大家，她冒险前往贝克兰德，联系了“缔造者”的眷者，寻找到了去除污染的希望。 这些家族成员在上一周早就纷纷联系熟悉的大地母神主教，希望从大地母神教会那里的得到消除污染的方式。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教会的大主教们是请“缔造者”消除了身上的污染。 所以当大家听说“缔造者”的称呼后，就知道自己总算是有救了。 在大家的恭维声中，艾瑟尔让人设置祭坛，然后对着祭坛微微鞠躬，用虔诚的语气道：“人间秩序的缔造者……” 这时候，腓力一世也出现在大殿的角落里，毕竟他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污染。 只不过腓力一世对“缔造者”依旧抱有一些戒心，请“缔造者”帮忙是不得已的事情，卡斯蒂亚家族从此开始信仰外神，总比半神和序列5层次的成员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量死亡要好。 况且他们都被污染了，体内的非凡特性可能也遭到了污染，到时候如果粉碎非凡特性也无法去除污染，那更麻烦。 这时候腓力一世听到祭台前的艾瑟尔，祈求“缔造者”的力量，去除祭台前家族成员的污染。 祂神情专注地望着祭台，想要看一看“缔造者”是不是“不定之雾”？ 呼~ 祭台上吹出了一阵剧烈的风，吹得大家的衣角呼啦啦响。 紧接着祭台上方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仿佛坐在利剑丛中的身影。 祂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华，仿佛能终结一切混乱，又仿佛能让带来彻底的混乱。 祂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让人不知觉的低下头，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还站着的卡斯蒂亚家族立即单膝跪地，他们低下头，内心里几乎出现了同一个心思：这真的是来自神灵的威压！ 之前他们还怀疑“缔造者”神灵的身份，很多人还猜测祂是不是南大陆或者狂暴海的岛屿上那种野神，现在，谁也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了。 紧接着，大家都觉得缠绕在身体和灵体上的冰冷感迅速消失，这几天困扰着他们的污染，就在瞬间被抽离得无影无踪。 腓力一世感觉在自己肺部和气管的浓痰也消失了，他盯着“缔造者”的身影！ 那不是“不定之雾”！ 根据夜皇的描述，“不定之雾”的本体是一个圆环型的生物。 另外“缔造者”给人的感觉，也跟“不定之雾”完全不一样。 当“缔造者”的身影消失，腓力一世才回过神来，这次去除污染的报酬，就真的只是南科尔森地区的治权！ 没有被外神标记，没有打上精神烙印。 腓力一世突然笑了笑，他这几天还反复权衡，才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结果自己的反复权衡却只是个笑话。 祭台前的艾瑟尔虔诚地行礼后，仪式结束。 刚才的体验让她有些神往：原来，这就是有神灵庇佑的感觉。 …… “失序之国”里，霍伯特不是没有考虑引爆卡斯蒂亚家族成员体内的污染，让他们的中序列非凡者出现大量死亡，趁机击垮这个非凡者家族。 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只会便宜北大陆其他国家的非凡者家族，以霍伯特目前的实力，捞不着多少好处。 而且跟艾瑟尔的谈判结果也会作废。 所以霍伯特只是这么一想，就出手去除了那些卡斯蒂亚家族成员，包括腓力一世身上的污染，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让霍伯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完全是两码事。 收回了力量，霍伯特回到现实世界，今天已经很晚了，他稍微休息了一下，天一亮就用“旅行”去了杰弗里领。 佛尔思难得早起一回，康拉德、菲利普等领主府的骨干成员都已经等在这边，他们接到的通知是：今天跟着爵爷去新领地巡视。 对今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猜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只要霍伯特一声令下，他们还是愿意离开出生并成长的这片土地，去另一片土地上生活。 霍伯特从虚幻的灵界出现后，先对着大家笑了笑：“情况有变！艾伦，去准备船，我们要一起回东岸的领主府！” 大家都是一愣，东岸的领主府里，不是住上了王室的人了么？ 感谢【百里核平】的打赏。 感谢【揽熊】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