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战争中的投机者
霍伯特今天来找奥黛丽，就是要跟她聊一聊外交工作的注意事项。 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对奥黛丽道：“不要被报纸上的国际关系骗了，真正的合作模式和利益交易不会刊登在报纸上，甚至知道的人都很少。 “就比如这次跟永恒烈阳教会的谈判，看似是一次‘破冰’谈判，其实是规范了之后的‘惯例性谈判’。 “在之后双方发生冲突后，将不再影响北大陆的合作，但是却要有交换非凡特性的惯例，以免双方的非凡特性外流。” 奥黛丽从小在贵族家庭里的耳濡目染，让她立即明白过来：“如果双方都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非凡特性，就1:1互换。 “但像是这次战争，南拜朗公国取得了胜利，缴获了永恒烈阳教会许多非凡特性，而永恒烈阳教会战败的情况下，他们需要用双倍的非凡特性换取。” 霍伯特微笑着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奥黛丽还是有些疑问：“可是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一边战斗一边合作的模式，这样的话不会……不会感觉十分割裂么？” “组织和组织之间所有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对利益之间的争夺和分配的关系。”霍伯特进一步解释道：“谈判、战争、对峙、合作，都是争夺或瓜分利益的手段。” “就像在因蒂斯共和国，永恒烈阳教会跟‘伯爵之光’有共同的利益，所以可以合作。 “而在南大陆因为有冲突，所以战斗。 “但是在南大陆的冲突，并没有大到需要牺牲北大陆的相关利益的程度，那么很简单，就一边打一边合作。” 霍伯特严肃道：“永远不要把外交谈判做“和平”或“战争”的两极化处理，和平和战争都不是外交谈判的主战场，你的主战场在和平与战争之间。 “而你工作的核心，其实是对利益的瓜分！” 奥黛丽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启发，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一下子就有了十分清晰的认识。 三个小时后，霍尔伯爵一家的餐桌上。 霍尔伯爵听完了奥黛丽描述后，内心先是很惊讶，但又很快觉得好像很合理：“霍伯特对于外交的目的看得十分透彻。” 奥黛丽拿着勺子问：“可是父亲，这段时间我请教过很多外交领域的专家，为什么没有一个像是霍伯特这样，能把我的工作描述得这么清清楚楚？” 霍尔伯爵先是抿了口酒才微笑道：“目前整个北大陆只有两位外交官是公认的外交家。” 奥黛丽很高兴，显然霍伯特获得了父亲很高的赞赏。 就在这时候，霍尔伯爵的秘书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餐厅：“抱歉诸位，打扰你们用餐了。” 接着秘书又道：“伯爵先生，刚才首相打来电话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霍尔伯爵一边用餐巾擦了擦手，一边起身：“好。” 等出了餐厅，他才问秘书：“有什么急事么？” 秘书深吸了一口气：“间海南岸的防线失守了。” …… 鲁恩王国的北部，迎来了一场暴雪，工业重镇康斯顿城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座白色的城市。 随着枪炮声距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近，这里现在已经乱作一团，大街上到处都是在逃难的行人，厚厚的积雪被踩实，变得很滑。 经常因为滑倒或者无法控制的滑行，发生车祸和争吵。 同时整座城市已经几乎没有治安可言，小偷与强盗横行。 就在嘈杂拥挤的街道上，突然有个穿着正装，做经理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酒桶上喊：“有炼钢工人么？本厂招收炼钢工人，会使用CT-15型炼钢生产线的工人优先。 “只要完成应聘，我们用马车直接送伱和家人去贝克兰德南方的新工厂，而且提供工作餐，提供职工宿舍，家人也可住进宿舍，周薪1镑8苏勒……” 还没等经理喊完，他周围已经围满了应聘的人。 这个招人的经理，当然“伯爵之光”的人，在南大陆建设好的重工业中心遇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之前采购的设备过于先进，很多工人都不太会用。 就像这位经理刚才所说的CT-15型炼钢生产线，这是目前鲁恩王国，乃至整个世界最先进的炼钢生产线，只有康斯顿市的几个大型炼钢厂中，有大批熟练使用这条生产线的工人。 如果不是间海南岸的战线失守，“伯爵之光”很难招到这样的熟练工。 现在好了，在大街上这么一喊，薪水也不是很高，但仅仅是3分钟左右，就有一百多名符合要求的工人来应聘。 因为“伯爵之光”，或者说南拜朗公国开出的条件，似乎就是为这些逃难的工人们准备的。 马车送到新工厂，还管食宿，要知道现在市内出租马车的价格高得离谱，仅仅是出城就需要10镑！ 火车票、马车票都被抄到了天价，普通的工人就算是花光所有的积蓄，也很难让全家人乘坐这些交通工具离开这座城市。 工人们只能跟家人们背着行李逃离，但因为道路上的拥堵，还没有出城就已经很累了。 另外，据说有些匪徒已经等在了城外，就等着买不起票的人送上门去。 这时候经理又在喊：“有没有会博克斯公司出产的各类机床的工人？仅仅会车床、铣床、镗床、钻床、磨床任意一种的就可以……” 街道对面的海斯顿大酒店里，霍伯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经理卖力地大喊，看着工人们争先恐后地报名，看着人们脸上的茫然和无措，看着孩子们的懵懂或大哭。 今天康斯顿城的每一条街道上，都有一名经理在招人，应聘成功的人会立即被带到郊区的一座大型的在建的发电厂里。 那里会供应面包、热汤和热水，让大家吃饱喝足后，南拜朗公国政府的人会用刚刚在那里建起的传送阵，直接送工人们去南大陆。 到了克罗利尔城，带他们参观了工作环境之后，才会告诉他们，此时他们已经在南拜朗公国，那里确实是贝克兰德的南方，只不过太南了一点。 如果直接说是南大陆的工作机会，估计工人们会把招工经理们当成人贩子。 霍伯特笑了笑：“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这时候，托德有些疲倦的敲门进来：“大公，谈妥了，花了镑。” “很好。”霍伯特给他倒了杯红酒：“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一场谈判呢。” 随着间海南部的战线失守，霍伯特乘机在间海南部的工业区大肆招募各种熟练工。 这甚至造成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在几个工业城市的各大工业区和市内人流涌动，而在火车站，在长途马车站，在前往南部各大城市的道路上，却看不到任何拥堵的迹象。 同时霍伯特带领“伯爵之光”的管理层们，携带着大量的现金提前几天就在这里大量收购工厂、地皮、房产等等。 比如之前有位能源大亨计划在康斯顿建造一个巨大的发电厂，还有配套的灯泡厂和电线厂等等，前期投资就超过了20万镑，却被托德以镑的价格收购。 虽然电厂和各类工厂还没有完工，但已经建得差不多，霍伯特只花了和平时期大概十五分之一的价格就完成了收购。 在最近几天，霍伯特的团队花了300万镑左右，几乎买下了半个康斯顿。 倒不是说没人识破霍伯特的把戏，卖地皮和工厂的人都知道“伯爵之光”这是趁火打劫，但他们依旧愿意卖掉手里的产业。 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战争时期，只有手里有金镑心里才不慌，在危难的时候，一迭金镑或许就能救自己一命，而一份地契则什么作用也没有。 另外是鲁恩防线溃败的速度，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再加上因蒂斯共和国对鲁恩宣战，富翁们普遍对鲁恩王国丧失了信心，感觉自己很难再回到康斯顿经营自己的产业了，所以干脆卖掉这些地产。 当然也有一些风险投资公司，也像霍伯特一样来收购地产，但是他们不敢像霍伯特这样大量的收购，或者也不会像霍伯特这样，给钱给得这么痛快。 原因很简单，鲁恩士兵已经开始在工业城市里组织防线，据说要在这些城市当中继续抵抗，跟敌军巷战。 那么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收购来的工厂很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对他们来说就算鲁恩军能打回来，这样的废墟也很难出手。 再回到海斯顿大酒店的房间里，托德一口把红酒喝掉，他微笑道：“就目前来说，我们在间海南岸工业区电力方面的总投资，只花了12万镑！ “如果是和平时期，起码要话200万镑才能完成这个规模的投资，等于是有人帮我们选好了厂址，规划好了生产规模。 “在工厂就快要建成的时候，以极低的价格送到了我们的手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未来鲁恩王国能打回来，不然这些地皮和工厂就都是弗萨克帝国的战利品，“伯爵之光”形同收购了一迭废纸。 但托德对霍伯特的判断很有信心，因为已经不止一次证明，霍伯特的判断十分正确。 之前那些能源大亨们高价从“伯爵之光”买走建设电厂的技术时，以及大规模在鲁恩北部和西部建厂时，托德还为此担忧过。 ( 现在看来，最后的赢家是“伯爵之光”，先是狠狠地赚了一笔专利费，然后低价收购了电厂以及配套工厂。 现在就等着战争结束，把工厂重新建起来，然后运作起来后，“伯爵之光”在整个北大陆就没什么对手了。 极有可能，“伯爵之光”会在战后立即成为“亿镑”级的超大型企业。 霍伯特听到托德的恭维微笑道：“我们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要抽调‘伯爵之光’的现金。” 托德听得出来，霍伯特这番话纯属是在客气，这位大公很笃定在未来会获得十倍或几十倍的收益。 于是托德道：“那倒不会，‘公爵粮行’每天都有不少现金供应给‘伯爵之光’。” “公爵粮行”是在12月初刚刚在贝克兰德成立的一家粮食公司，第一天售粮，各大门店就被面包房和食品加工作坊挤爆。 因为“公爵粮行”的粮价只有现在贝克兰德粮价的二分之一，所以这些销售食品的作坊以及许多普通市民都用自己所有的金镑屯粮。 目前贝克兰德的粮食价格已经比战前涨了四倍，也就是说，仅仅是现在粮价的二分之一，也是战前粮价的两倍，对霍伯特来说绝对是血赚。 毕竟这些粮食来自罗思德群岛，来自南大陆，价格十分低廉，又是通过传送阵运到贝克兰德，运费也不高。 开业第一天基本上都是小作坊来买粮食，第二天就出现了一些食品公司和贵族的管家来谈大额交易。 第三天的时候几大粮商在布拉德利勋爵的引荐下，找到公爵府，希望“公爵粮行”能尊重粮食市场的现状，请霍伯特不要再扰乱粮食市场。 结果霍伯特来了句：“你们说得很对，确实应该尊重粮食行业，明天我就让粮行降价。” 几个粮商都傻眼了，难道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么？怎么还要降价？ 开业第四天的时候，“公爵粮行”倒是没有降价，但几大粮商们也加入了抢购粮食的行列。 他们的意图很简单，把“公爵粮行”的廉价粮食都买走，市场上就只剩下高价粮了。 “伯爵之光”跟瓦斯行业的商战才刚刚结束几个月而已，本来这些粮商还想继续跟霍伯特对话的。 但因为霍伯特跟奥黛丽的订婚，让不少贵族对霍伯特暗暗地怀恨在心。 于是他们偷偷地联系了一下，找到了粮商们，说愿意为他们出资，还做了一些政治许诺，就希望他们给霍伯特放放血。 于是这些粮商们，准备跟霍伯特打一场粮食战争，几乎是“粮行”放出多少粮食，他们就收走多少。 可是“公爵粮行”已经开业十几天，目前看上去粮食的供应还十分充足。 正是因为这些粮商们和贵族们的大力支持，才让托德有底气大肆收购地产。 不然只有之前准备的1000万镑的话，托德会预留很大一部分资金，准备收购整个鲁恩北部和西部在建的电厂、电线厂等工厂，以完成对鲁恩的电力布局。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豪横，仅仅是在康纳特就花出去了300万镑。 霍伯特在间海南岸待了一个星期左右，直到弗萨克军打到了康斯顿的郊区，祂才回到了南大陆，继续盯着南拜朗公国的土地改革和制度改革。 这两项改革措施，目前已经让霍伯特消化了一半的魔药，随着改革进入了尾声，只能等下一次消化魔药的机会。 不过随着移民潮和各地开始的大建设，霍伯特认为魔药还会持续消化。 另外在今后还会不停出台一些新政策，形同与是霍伯特的扮演，也能帮祂巩固状态，一举两得。 目前霍伯特的重心，已经放在了建设自己的第一座陵寝上。 这座墓祂准备利用一座天然洞xue，建在山腹中。 而建造陵寝的人，就是之前内战时的叛军俘虏。 霍伯特让安格斯对他们进行了审讯，在战场之外杀过人，或者进行过极其恶劣的犯罪的，都被发派去建设陵墓。 因为在建好陵墓后，霍伯特没打算让这些人活着，所以先进行审讯，却没有进行判决，等陵寝修好了之后，干脆立即执行死刑。 经过了审讯后，建设陵寝的团队，立即得到了两万多人的劳动力。 其中还有许多非凡者，但他们并没有得到特殊的照顾和赦免，依旧要去做苦力，甚至他们的劳动量更大。 而建设工地的外围，霍伯特直接在“失序之国”里戴上唯一性，制造了一层“混乱”状态的“墙壁”。 因为“墙壁”的位格很高，如果不是真神层次的话，很难发现这里。 但很快陵寝的建设就遇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建设工地上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 于是霍伯特立即开始寻找建设第二座陵寝的位置，就在这时候，祂得到了属下的报告，鲁恩王国的特使要来访问南拜朗公国。 …… 鲁恩王室的爱丽丝公主，被哥哥哥温顿二世任命为特使，出访南拜朗公国。 与这位气质出众的公主同行的，还有军情九处的总处长乔治娜。 这个访问团还包括许多外交官，一队卫兵，以及各大报社的记者。 从贝克兰德出发的时候，各大报社的记者被南拜朗公国的外交人员告知，不能报道，也不能透露前往南大陆的方式。 并要签保密协议，只能报道南拜朗公国同意他们报道的内容。 对于这样的要求记者们当然十分抵触，但在爱丽丝公主的要求下，这些记者才很不情愿地签了协议。 访问团出发后，当这些记者见到了神奇的传送阵，他们所有的不满都得到了平复。 怎么报道传送阵的事情？报道了会有人信么？ 于是当南拜朗公国的外交人员，请他们在报道中写，是乘坐飞艇到达南拜朗公国的时候，记者们赔笑着满口答应下来。 接待这个高规格访问团的，是新上任的外交部长奥黛丽。 目前在霍尔伯爵和霍伯特的帮助下，外交部已经有了一个框架，接待个外宾，举行个会谈什么的都已经没什么问题。 奥黛丽并没有把爱丽丝他们安排在安热卢，那虽然是南拜朗公国的首都，但现在却是个大型工地和移民中转中心，看上去十分杂乱。 她把访问团安排在了米尔赫邦的首府拉纳瓜港，这里有之前殖民军或当地贵族留下的几座山庄。 奥黛丽把他们安排到了其中的一座山庄里，并在当晚举行隆重的欢迎宴会。 参加宴会的有康拉德、唐娜等政要，还有席尔等几名军官。 因为刚刚结束内战没多久，南拜朗公国各地还潜伏着许多“玫瑰学派”的人，于是调来了埃利奥特的“晨曦军”保障访问团的安全。 虽然南拜朗公国的主要人物基本上都到了，但是唯独没有见霍伯特。 奥黛丽给出的理由是：大公外出考察去了。 但爱丽丝和乔治娜都知道，霍伯特就算是远在罗思德群岛考察，他如果想要回来的话，也照样能在宴会开始前回来。 不过这两位特使都没有觉得自己被轻视，在南拜朗公国的内战胜利后，霍伯特在鲁恩国内的政治地位已经仅次于国王哥温顿二世，完全有不出席招待宴会的资格。 次日，奥黛丽给访问团安排的活动是参观长尾岛，两位夫人十分默契，由打着哈欠的佛尔思来山庄接人，奥黛丽并没有露面。 当看到长尾港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看到整齐的麦田和稻田，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橡胶树时，访问团的官员们和记者们都有些震惊。 因为根据一些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鲁恩人的描述，这座岛屿荒蛮落后，土着们甚至都不穿衣服。 可是田野里一间间的砖瓦房，以及土着们身穿的坎肩和短裤，都证明那些描述完全是谣言。 此时佛尔思亲自为爱丽丝他们讲解：“大家脚下的这座大坝，被当地人称之为‘伯爵大坝’，是霍伯特还是伯爵的时候建造的。 “大家不要看眼前这条河流不大，到雨季的时候，河水会漫出河堤，周围的村庄都会被淹没。 “那个时候河两岸的土着都不建房子，只搭一个草棚，因为就算是建了房子在雨季时也会被冲垮……” 接着佛尔思又介绍了依附大坝修建的干渠和毛渠，组成了一个十分科学的水利系统。 等佛尔思滔滔不绝地介绍完，爱丽丝才微笑道：“你好像很了解这个水利工程。” “是的。”佛尔思自豪地道：“这个工程就是我督建的，一个工程下来，我都是半个水利学家了。” 爱丽丝微微一愣，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参观完了水利系统，佛尔思又陪爱丽丝接见了当地的镇长。 镇长是个消瘦黝黑的年轻人，穿着公务人员的统一服饰半袖衬衣和长裤，他看上去精神饱满，特别是眼神，大家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光。 镇长微笑落落大方地对爱丽丝道：“公主殿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爱丽丝发愣的时候，乔治娜已经认出来：“亚德里恩，你是亚德里恩？” “是的，公爵阁下。” 爱丽丝回想起来，眼前的人确实跟一个王室的旁系亲戚长得很像，但在爱丽丝的印象里，那是个胖子，而且唯唯诺诺，眼神中总是流露出一些令人厌烦的茫然。 下一个瞬间，爱丽丝终于知道这座岛屿哪里不对劲，这里的人们精神面貌都非常不错。 田埂上有农夫放声说笑，公爵夫人竟然亲自参与了一个不大的水利项目，一个自卑的大胖子变成了一个自信阳光的年轻人。 爱丽丝突然道：“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感谢【九品芝麻官】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