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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多年以后

    这日宫中,一妇人正守在窗前盼望。是瞧什么?桃花?

    她来时曾命人在院内栽下一棵桃树,多年过去它也已经长成了。凭窗看着不知觉中天色已黑。在屋里坐着,却是忽听屋外一声呼喊,脚步很轻快,不一会一个孩子就闯进屋里找起娘亲。

    妇人闻声忍住眼中湿润,抱住他来,“在外面玩够了?”

    “嗯嗯!”孩子点点头道,“宫里太无趣了,母后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宫外转转?”

    “就知道玩”妇人抱着他,做一个严肃样,“老师布置的作业可做完了?”

    孩子天性在玩而怕学,立即就哭闹起来,“我想去外面玩嘛!”

    妇人看着他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实在没个办法,答应他也图个耳根清净,“好好好,待明母后告你父王,带你去外面玩上一阵。”

    不日启程到江南岸,这年春色好景,河水杨柳青青冉冉,真是好一幅景致。停桥头看水,又乘船观鱼。一日过的很快,转眼到了薄暮,看时候也该回去。下人驾来马车,却是没坐,带子走在街上。

    街上熙熙攘攘,有卖玩意与小吃的。在街上走着,这无疑吸引了孩子的目光。他嚷嚷着见了这个想吃,看了那个想要,手里都拿不住了还不知足。看着他倒是又像见自己,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带他又玩一会,看时间已不早了。夕阳染红一片,正欲掉头回去,却又见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明……”妇人伸直手臂向迎面而来的沧桑道人,可却见他擦肩过去而无停留。

    “夫人,我们该回去了。”下人扶住妇人的手,将她搀回。

    “是他?”妇人回头望去,只见道衣飘浮那人面向夕阳径直走着,“不是他。”

    翌日乘车离去,路途中妇人思绪繁乱,正在想马车却是一顿扰乱了他,“怎么回事?”

    驾车的马夫道:“回夫人,路上有一人在走。”

    “小心点,别碰到她。”妇人告诉他道。

    马车从旁经过,一个熟悉的影子却是又映在眼前。

    “母后怎么了?”孩子抱在她的腿上把她缠住。

    “没……没事……”

    坐车又行段路,途径一茶棚停下歇息。妇人看着茶水,水中倒影着她愁苦的面貌。她回忆起当年场景,大水从天而下,激流将天地改换,而他的人也随那水踪迹难觅。“你去了那里?我真有好多话说。”正想着孩子又在旁吵闹,嚷嚷着母亲带他走走。

    妇人便引着他在周围散步一段,路遇一片野花地,便俯身查看。不一会下人又在唤了,“夫人,该走了。”起身回去,不巧又遇他。

    道人发须斑白,尘土满面;他穿着一件缝补了的旧衣裳,发髻里别支木簪。

    她望着他,他却目视前方的走着,又是一次擦肩而过。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是他?不是他?”妇人心中疑问,他满面蓄着胡须,只剩一双眼睛在外,“明云……”她又喊了出来,虽然知道这或许没有答复。但这是心事,不说永不结束。

    道人止住脚步回头冲她一笑,“夫人。”他将眼从妇人身上离开,看到那孩子,“真好。”

    “是你?”妇人情绪激动的问他。

    道人却只笑笑道:“贫道见与夫人有缘赠你一样东西。”说着取下木簪捏在手端,只看它变化迅速只片刻便长成一枝桃花。道人将桃花簪入她的发髻,“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这是变戏法吗?好有意思。”孩子大睁眼睛看他,好奇心下嚷嚷起,“有我的吗?怎么变的,怎么变的,我也要。”

    “有。”道人也一笑,他手探进怀里摸出一只金锁给他带上,“吉祥如意。”

    纷纷扰扰十年间,世事何尝不强颜。

    他们并未相认而又离开如花语。

    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

    花悲为花泪,花泪为花碎。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道人一路向西,几月过去;至汉中,故地重游,沧海桑田变化很大。再到竹院已多年未扫,尘积满屋。进山扫墓,荆棘丛生,碑上枯草垂挂,坟头青草新生。

    道人将枯草剥去,将新草去除,再买来酒rou,与之连日长谈。事无巨细,说了几天几夜。

    “来年,我再来。”道人摸着碑上字迹,黯然神伤一会又背身离开,面迎夕阳向着远方。

    写到这里就该是结束了,不知有几人看?又有几人真的在看。

    故事不够动人,说书人总一个人哭。这故事反反复复观写了许多遍。或许你们只看一个乐呵!但却是我以心血写下的一篇赤字。不过这可不是诉苦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各位看官若有缘我们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