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众生愿力
白霁观摩着这香火之气，心中默默推演着这种修行方式的可行性。 “局限太大，若是有人恶意破坏，其结果很大可能是身死道消。” 众生愿力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一旦遭到这股愿力反噬，必定会是自身的道途断绝，纵使没有死去也与大道无缘。 众生难测，恶念与善意并存。 这股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只有发自本心的念头才会产生纯正的愿力，其他的方式所产生的的愿力都是驳杂不堪的。 要是吸收了那种愿力，自身的道也可能会被污染。 须得有一种手段去辨别，去制衡。 不过，看这曲江水神也并不是纯正的香火修炼，他以香火之气为辅，主要还是修灵气，开启自身的血脉。 也多亏了这曲江百姓的香火之气大多数是纯正的，不然，曲江水神的血脉就不只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曲江水神将香火之气灌入自己的四座神藏，要以这香火之力拓展自己的神藏，使神藏发生蜕变。开启神藏之后，便可以对自身的神藏精修，使其更加强大。 自身的神藏就像是一座小洞天，是可以对其精修，印刻自身的领悟的。每开启一座神藏，蕴含在其中的力量便会释放。 那是与自身完美契合的力量，一些特殊体质的觉醒也是在神藏开启之后。 曲江水神的神藏正在发光，其中夹杂着众生愿力，给人以威严庄重的感觉。他的血脉也在沸腾，在鼓动，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曲江上的大雾也在逐渐消散，曲江水神已经将自身的血脉压制，达成了平衡的状态。 “多谢两位小友，此次我已经暂时将这股血脉之力压制住，想必等到神藏全开的那天，就可以完全掌控这血脉之力了。” 水神收回自己的四座神藏，将神藏所散发出的威压散去。 他起身对白霁与黎拱手道谢，现在的他已经感受到开启第五座神藏的契机了，估计最多一年他便可以成功的开启第五座神藏。 “众生愿力，有利有弊，二位小友当需谨慎。” 曲江水神看到白霁他们正在观摩着香火之气，当即出声为他们解释这股力量的本质。 当年天地复苏时，曲江水神在懵懂间诞生了些许灵智，他遵循着本能借助了这方世界的对水神的愿力，才成功的从蒙昧中脱离。 在这几年的修炼中，他也是意识到这股力量的弊端。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放弃，即便他是有机会放弃的。 众生愿力有恩于他，他自然也是选择回报他们。 白霁起身，他和黎并不会选择这种方式。黎有着自己的道路，而白霁虽然还没有确定下道路，但是也已经推演出这种方式会存在的弊端。 如今这曲江的雾也消散了大半，轻舟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二位小友，如今我们已经在这曲江上行驶了三日，再有三日便可到达你们所要去的云鹤顶。” 黎闻言则是一脸高兴，这几日都在这轻舟的洞天中，实在是无趣。 轻舟划过水面，荡起片片涟漪。 这一路上祥和宁静，不时地便会看见诞生灵智的生灵从水中浮现，水下也有着另一番风景。远处，云鹤顶耸入云间，云雾飘散在半山腰处。 山脚下，是一处又一处村落，红尘气息弥漫。 山上山下，具是心路。 无论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都是一种修行。 白霁站在轻舟之上，看着这红尘与仙境完美的相融，原本浮躁的心情也是有所缓和。 “这便是修心吗？” 非自然伟力，而是一种心境的感悟。 “之前便了解过上清观的修心道，那时的我还没有这种感觉。” 随着轻舟缓缓靠岸，这种感觉更加清晰。 “二位小友，既然云鹤顶已到，那我们就此暂别吧。” “水神，我们就此别过。” 白霁和黎自轻舟离开，与曲江水神道别，然后走入这山脚下的村落中。 上清观所在的云鹤顶上下尽皆不同，传闻，这登顶所需人的一生，下山之路同样也是人的一生。现在想来，这恐怕指的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虽然走的都是同一条路，但是却会收获不同的感悟。 “这云鹤顶果真不凡，当年我就听闻其种种传说，可是却因为各种事情耽误，没有亲自来这里走一遭。” 黎看见这里的情景，也是感叹。 上清观在黎朝时期有过记载，但是那时的黎已经一百九十多岁，并没有亲自去探索。当时的黎已经找到了隐藏的洞天，正准备在其中沉睡，没有时间去探访这上清观了。 “这云鹤顶上清观的初代祖师，可不是凡人，当年应该也是一位大宗师。” 那个时代的大宗师吗？ 上清观的初代祖师会是世外的远行者真灵映照吗，还是说，他也见到了旧时代的遗民获得了他们的馈赠？ 村落中的人很是热情，虽然他们并没有踏入神话之路，但是他们并没有向普通人那般畏惧着修行者。 这期间，他们不断请白霁他们品尝村落中的美食，甚至其中一些年轻的姑娘对着白霁暗送秋波，若是不小心与白霁对视，还会红着脸离开，当然，也有女子正大光明的盯着白霁看。 “我这副皮囊也不逊色于白兄弟啊，怎么没人与我搭讪呢？” 白霁面色如常，对着周围人报以微笑，也会与上前搭话的人聊天。他自然是听见了黎的话，然后故意站在他的身边，与前来搭讪的女子相谈甚欢。 村落中的老人出现，介绍这些村落的来历，同时，他为白霁他们指明上山的道路。 这些村落的人都是在黎朝结束后的难民，在那个时代，各种动乱的爆发，甚至大宗师也在混战。他们得到上清观的道长庇佑，来此处休养生息。 这一待就是数百年，村落中也是新人换旧人。 白霁看向黎，却发现他的神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世间如常，内外皆敌，没有可以永恒存在的事物。” 黎的眼中透露着沧桑，他并没有太多的感伤，对于皇朝的结局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都会腐朽，逝去，没有永恒的事物可以存在。 也许是王朝的结局触动了他，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这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白霁他们遵循着村落老人的指引，踏上云鹤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