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迟到的果脯部队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大多数战士们都快筋疲力尽了。 因为要尽可能避开鬼子，隐蔽行军，所以参谋部给特务连规划的路线大多都是山路。 这大雪天，又几乎是摸黑行军，战士们的负重都不轻。 部队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足以证明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 郑英奇搓了搓冻得冰凉的左手，从棉袄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下时间。 尽管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可天空依旧是蒙蒙灰一片，太阳完全没有升起的预兆。 他冲着落后自己一个身位的李云龙招了招手，还未等他开口，默契不减当年的老李便拿着地图靠了过来。 郑英奇用手势下令众人原地休整，他则是和李云龙校对当前的路线是否有误。 整晚劳累的二人眼中似乎都少了几分灵性。 “老郑，以我们目前的速度来看，差不多还有三公里就要达到小王村了。” 李云龙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涕，又抹了一把被冻出来的眼泪，作为一个南方人他整晚的表现有点差。 被刺骨的寒风折磨了一晚上，冷空气造成了他的鼻泪管收缩，眼泪总是止不住的流。 看着李云龙狼狈的样子，郑英奇咧了咧嘴，无声的嘲笑了一番。 “让同志们再坚持一下，等到了村子里再吃饭。喝了一晚上雪水，胃会受不了的。” 特务连即将到达的小王村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处处埋忠骨，岭岭皆丰碑，家家住过八路军，户户出过子弟兵是这个村子最真实的写照。 即使是路过的部队，都感受过村民们的热情。 同志们继续前进了四十五分钟，在即将要看到村子的时候，郑英奇阻止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虽然仅剩下一只眼睛，但他的视力并不差，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他看到了远处那一股股跳动的火光。 在场众人都是老兵，心中自然是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 想到往日那些热情的村民，想到那些和眉善目的老人，想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即使是精锐的特务连也险些不能保持理智。 郑英奇死死的拽住想要冲进村子的李云龙，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叫来队伍里最优秀的侦察兵。 “曹宇，带着你的人去看看具体情况。不管发生了什么，十五分钟内必须全员回来！” 得到命令的侦察兵第一时间出发，因为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队伍内的气氛比二月的寒风还要冷。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战士们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来回贯穿。 终于，所有的侦察兵回来了。 根据枪械的数量，曹宇认为目前村子里有一个分队的鬼子。 除了两个在站岗外，其余的鬼子都在村中最大的房子里。 李云龙努力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听完侦查兵的回报后，他和郑英奇对视了一眼。 此时，二人的想法一致。血债血偿！ 「我们会把战火带给他们的土地，他们的人民，他们的鲜血。」 在安排好进攻方案后，整個特务连化整为零从多个方向潜行进村子里，战士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村中最大的房子。 很显然这两个站岗的鬼子，在它们分队中是食物链最低端的畜生。 一晚上的工作让它们无精打采哈气连天。 郑英奇和李云龙从他们的视觉盲区现身，蹑手蹑脚的靠近这两个畜生。 二人几乎是同时捂住了畜生们的嘴，同时刺刀狠狠地捅进了它们的脖子。 这一刺的力量之大，如果二人不是偏了头，怕是要伤到自己。 看到他们轻松得手，在四处隐蔽的战士们拿着武器纷纷现身。 郑英奇点了一个班的战士，示意其他人保持警戒。 在他们踹开门进去的一瞬间，屋子的畜生们就醒了过来，但战士们不会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屋内传来二十多声驳壳枪发射的声音，过了足足十分钟，郑英奇带着战士们走了出来。 他拦住了想要进去看看的李云龙说道： “老李，我听说人失血四成就会死，不知道畜生是不是也一样。” 在做完这一切后，郑英奇下令同志们收殓村民们的遗体。 村子里一片狼藉，即使是二月，同志们仍旧忙的满头大汗。 突然间，村外传来了急促的行军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郑英奇刚要下令隐蔽撤出村里，曹宇就来到了他身边，告诉他来人是中央军217团下属的一个营。 得知来人是友军后，郑英奇虽然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让战士们保持警戒。 但看到对方长官带着大量的新兵后，郑英奇便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装备这么好的八路军，但这个营长没有问任何事情。 他只是走过来拍了拍郑英奇的肩膀发了一根烟，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抱歉。 这些人收到消息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来到这里，那现在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锻炼新兵。 因为有很多参加果脯部队的人，只是为了一口饭吃。 只有极少数人是家人被小日子杀害，自己逃出来后，想要报仇才参军的。 这些人不管是在哪个战区都很受欢迎，因为他们一上战场，自然就带着一股狠劲。 即使身中数枪或是被刺刀刺穿了身体，也要用最后一口气拉一个垫背的畜生，打起仗来各个都是狠人。 这是仇恨的作用。 但除此以外的很多新兵，还保留着老百姓传统的善良。 他们上了战场会害怕，根本不敢拿着刺刀去捅眼前的敌人。 这真不是经过简单的训练就能够改变，甚至有的新兵宁可饿死，宁可自己死也下不去这个手。 在敌占区，经常会有某个村子被畜生屠杀。 果脯部队知道后，会把新兵们集中起来，让他们给老百姓们收Shi。 让这些新兵们看到整个村里的人都被畜生们残杀的场景。 正常新兵看到满体遗体血流成河的村子，第一反应是害怕，是吐。 然后在长官的催促下，会一边哭一边干活。 这些新兵会明白一件事，这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但那些畜生可以。 新兵们会从最开始的害怕逐渐变成愤怒。 结束后，他们的长官会和那些新兵说。 如果你们不敢打小日子，等那么畜生打到你们家时，杀的就是你们的家人。 通常新兵们有了这样的经历后，在战场上就会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