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贵（7）

    大考结束。

    我正准备收拾行装返回王家村，这时只见旅店老板带着几位官员打扮的人进了我的屋子。为首的正是被我救下的考官。

    “你就是救了我一命的王公子是吗？果然是一表人材，今天过来不只是为表达我的感谢，还有就是当朝宰相相中了你的才华，想请你去府上一叙。”

    我耳中轰鸣，满脑子都是宰相两个字，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到的宰相府邸，等到我回过神时，我面前已经是宰相大人了。

    宰相大人坐在桌后正对着我，一脸的威严，我以为他会考我一些东西，但没想到的是，宰相大人一开口竟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考场救人做的很不错，你所救下的考官正是我的门生，我代替他感谢你，我想问一下，你是用什么救下他的？”

    “回大人，我所用的草药名为神仙草，乃是他人赠予。”

    听到是他人赠予，宰相眉头一皱，当即又说道：“你的才华我们是很认可的，但是办事能力还要考察，恰好我又对这种草药颇感兴趣，想把它习性和特点弄清，编入书册供后人参考。你如果能在大考发榜之前带回能够培植的神仙草，那么无论你考试成绩如何，我都会保举你进入学士院，封‘缨素学士’，负责国内草药相关的各种事项，位高权重；但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那么说明你难当大任，我也不会为难你，也会让你去地方做个县令，作为你救人的赏赐，你意下如何啊？”

    在当时，除了会试前三甲可以直接获得官职，其他入选考生都会先去各个地方做一个文书笔吏，很久之后才会获得职位，甚至有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宰相大人的这个承诺简直是太有吸引力了。更不要说那个学士官职，总管全国草药，那简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面对这近在咫尺的富贵，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学生愿为宰相大人效犬马之劳，定当完成！”

    出了宰相府，考官拦住了我，把我带去了他的家中，他家已然备下了酒宴来款待我，他拉我入席后看我一脸狂热，便问我刚才我和宰相说了什么，我回答他之后他显得有些困惑，他思索了一番，建议我回到家中做一个县令，他在京都可以照拂我一二，将来成为州府官员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最近京都派系争锋严重，很难把握局势，让我就不要到京都来趟这趟浑水了。

    我听了之后心有不快，觉得他是怕我抢了他的地位，于是我敷衍了一下，模棱两可的应付了几句。他看出我的想法便也不再劝，只是说以后如果有事的话他会帮我。

    从考官家离开前，他又给我一些银两让我路上花用，我深知时间紧迫，连夜收拾东西，买了马车赶回王家村。

    关于神仙草，所有的线索都在老猎户那里，就连我父亲也不清楚这种草药，我要去老猎户的房子里，去找到神仙草的线索。他家里东西不多，一定很容易就能找到。

    一路风尘仆仆，我回到了村里，没有回家，先去找了我父亲。父亲见到我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我便张口询问他老猎户的事。

    原来，老猎户不识字，没法留下遗嘱，便对我父亲说，在他死后，让我父亲把有用的东西拿走取用，再把那些陪了老猎户许久的老物件和他一起埋了，也算有个念想。这样说来老猎户的屋子里已经没什么了。

    我问父亲，老猎户的东西在哪；父亲摇摇头，只回答了一句：“我都给他带上了，我的老伙计一辈子不容易，希望到那头他能富贵点儿。”

    我额头青筋暴起，却又无法宣泄，只是问了老猎户埋葬的位置，说是要去祭拜一下，父亲不疑有他，便告诉了我，老猎户一生靠丛林过活，他去世后我父亲便把他埋在了树林中。

    我回到了岳父家中。

    第二天，我问遍了全村的猎户，没有人知道神仙草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卖了赶回来的时候买下的马车，再加上考官给的银子还有剩下，索性我就描述了神仙草的样子，用这些银子发动了全村猎户和我一起去树林里翻找神仙草。

    一天，两天，一周，时间就这么过去，我们找遍了林子，一无所获。

    我双目赤红，茶饭不思，雪婵也很担心我，但是又做不了什么，她只能急的掉眼泪。岳父更加看不上我了，见面都不再理会我了。

    终于，在那个晚上，我拿上了铁锹，去到那个父亲告诉我的隐蔽地方，也是老猎户安眠的地方。

    “对不起了，等我出人头地，一定给你建一座豪华的墓园，他们都不知道哪有神仙草，我没办法，也没有时间了。”

    “我只能问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