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为道体的骄傲
田静野微微一笑:“先天,磐体,应星,十三,破道,洞天,无妄。这是修行的七大境界。” “那田先生是什么境界呢?” “我?不才不才,区区破道而已。” “哇,磐体就能开瓢,那破道不是能直接让我爹化成灰嘛!”杨淮左一脸崇拜的说。 “呵呵...”田静野脸黑着笑了笑。 问题多多的杨淮左又发问了:“田先生,这个,这个十三境有点特别,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田静野转过身,在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叫《牛十三传》,将这本书放在杨淮左的案牍上说:“三十几万年以前,有一个人叫作牛十三,也是天生道体。” 杨淮左打开书。 ...... 书上说,百万年以前,人类为了对抗世间横行的妖兽与天降的不祥,从中出现了一批惊才绝艳之人,感悟天地,借取自然伟力,吸纳灵力,提升武力,这便是最初的修行。 其中天资卓越之人,会聚集在一起,凝聚毕生所学,将境界不断往前推演,为后来者打开更近一步路,这个世界的武力上限不断被拔高。 直至三十几万年以前,这个世界的最高楼建到了第三层半,也就是应星境往前破了半步。 但三十几万年前,天外降下一颗陨石,内活生物,人身兽面,后面长着皮rou的翅膀,浑身漆黑。 人们当时都认为是天降的不祥。人类与妖兽联合在一起对抗,但是它的强大让世间的生灵都绝望,人间高楼一座接着一座的倒下,几十万年以来积攒的底蕴消耗一空。 但是这时人类出现了一个如同开了外挂的人,叫牛十三,实力强横无比,仅凭一人之力,将上限提升到了第四境,便称之为十三境。 但是这在怪物面前,依旧不够,于是牛十三在全大陆布下了一个大阵,借取万灵的力量,凝聚出了一股伟力,硬生生顶着天地间的压制,将境界不断往前拔高。 没人知道他当时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甚至传闻他已然成仙,也没人知道那大阵是什么。 但是活着的人都看到了,他牛十三在泰岳之巅,一拳砸开了怪物的头,给怪物开了瓢。这一拳,将泰岳砸沉了百米,山石变的致密无比,整座泰岳都因那股伟力微微发光。 随后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以一身修为封绝了天外天,坐化在泰岳之巅。 ...... 杨淮左合上书,呼的吐出一口气,对田静野说:“谢田先生解惑。” 田静野淡淡的笑着说:“牛十三是一个人,是一份夸耀,更是一种境界。” 杨淮左举手握拳说:“将来,我必然也会是个牛十三一样的人物!” 田静野说:“那首先你要好好学习,不可坐享其成。将天澜经打开,我先教你感灵。” 感灵,就是感应天地间的灵气,纳入体内外,打开丹田,然后便踏入修行一道。 “是!” 太阳西垂,似乎要在天上挂不住了,盘坐在聚灵阵的杨淮左睁开了眼睛,对着院里喝茶看书的田静野说:“田先生,我感觉身体里面有好多蚂蚁在爬,我肚子下面暖暖的,是不是要成功了!” 田静野一口茶水呛到了:“这么快?!” 杨淮左点点头。 田静野说:“那叫丹田,按照天澜经上的经文,稳住灵台,抱守元一,将那些小蚂蚁往丹田引去,在丹田打开一个空间。” 话音刚落,田静野似乎听到了一种开天辟地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但似乎又没有任何声音。 田静野喃喃自语:“大音希声,好一个道体,光是入个道就如此不凡。” 杨淮左此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天地间的灵气尽往丹田处去,丹田逐渐充盈,但同时丹田也在不断扩大,灵气进来一点,丹田里面的空间就扩大一点,起初是个池塘,后来是片大湖,最后是一片汪洋。 田静野此时警觉无比,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灵识外放,囊括了整个安镇。 杨淮左的衣袂无风自飘,周身的灵力漩涡浓密到rou眼可见。 ...... 安镇,演武司。眯着眼抽烟的栾苍衡眼睛一亮,为他装烟袋的李观棋正好走了进来,栾苍衡对着他说:“道体入道了,你要好好加油,莫要浪费了你这超绝的剑道天资,我有预感,将来你二人羁绊会很深啊。” 李观棋对着栾苍衡一拜,然后默默走开,准备去院里再练一会儿剑。 李观棋看着院里一角堆放的竹剑,随手抽出一把,站定后开始对着木桩劈斩。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没有精妙绝伦的剑法,他就站在那里,认真的、到位的劈斩。 李观棋知道,自己天生是个哑巴,天缺之人必定会比常人更难进入修行一道。
栾苍衡自小就把他带在身边,教他修行,自己入道还是靠着栾苍衡以无上法力的洗练,至今才先天大圆满。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剑道天赋超绝,但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剑,这就够了。 李观棋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儿,是栾苍衡捡来的,没想到身世还有隐秘。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能救一方百姓却没办法养他。 竹剑劈斩的更加卖力,速度更加快,动作却是一丝不苟,他在感受,在寻找。感受剑的感受,寻找出剑最佳的发力点。 此时已然入夜,月光洒下,李观棋的身影投到地上,影子却也像身体一样,模糊不清。 汗珠滴下,打湿了干燥的土地。突然“啪”一声,竹剑断裂。李观棋将断掉的竹剑放在院墙角,几天来,那里已经有十几把砍坏的竹剑,还有一个斩坏的木桩。 ...... 栾苍衡抽完最后一口烟,踏着月光飞去了镇子旁边的北峰。在山崖的一块石头上,栾苍衡凭空一握,便握住了一把剑,剑刃寒气逼人,老头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剑身上刻着的“银钩”二字灿灿生辉,反映在了老头眼里。 老头抬头看月,然后是一阵轻叹,眼里尽是落寞。 一阵风起,老头衣角飘飘,满头灰发自然在风中散开。就着这倏忽而来的风,舞起了剑。 动作很潇洒,一道白光一直笼罩着这把银钩,那光和老头眼里落寞的留白一样,充满故事。 栾苍衡神识放开,注意着那竹扉书屋,覆盖了整个洛云帝国。 这一刻,无数修者都感到一阵寒意,妖兽蛰伏,不敢动弹。 ...... “嗒.嗒.嗒...”,半山腰,同光寺。智空和尚顶着山顶上强大的剑意,在佛前敲木鱼。 “阿弥陀佛,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悲可叹。” ...... 洛云帝国,皇宫。洛云皇正看着奏章,感受到这股带着剑意的神识,放下奏章,透过宫墙看向安镇方向:“你赢了,你也输了。哈哈哈,最后还不如我,真是落寞啊!”下意识的,自称为我而非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