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科取士
演武司，李观棋正在屋里打坐修炼，突然爆发出一股气势，他周身灵力涌动，这是将要突破了！ 栾苍衡在院里感知到了这股气势，不由看天说：“人定胜天，哈哈，居然跨过半步，直接入磐体，不愧是李浥尘的儿子！” 李观棋气势已经上升到了极致，时不时竟然还有些许剑气纵横，要是栾苍衡看到了，肯定会感觉这遭白活了。 未入应星便有剑气，空前八百年，绝后不知多少年。 李观棋突然气势一滞，然后又喷发，此时，他已然是磐体境。 栾苍衡来到屋里，李观棋起身一拜，栾苍衡说：“磐体境需要的是以自身灵气不断洗礼自身，体如磐石，达到一定程度，自会内外澄澈，而后便破入应星境。好好努力吧，少年人！” 其实，这一阶段最看天资，有人终其一生还在磐体，那些战场上的士兵，还有些草莽武徒，绿林好汉，大都如此。 杨淮左他爷爷，洗礼了几十年，也还不能内外澄澈，最多给杨道中开开瓢。 这一关，拦住了不知多少自命不凡的轻狂少年，多少有着将军梦想的人，只能得到一介小卒的命。 这一关，便能看出你是仙，还是凡。 ...... 转眼间，这就过去了六年。 而今的杨淮左，十二岁了，这六年的学习，他对政治、诗文、礼乐、琴棋、丹青方面的东西已然精通，田静野在这方面那是一点没有藏私。 修行上，杨淮左更是成为了一名应星境界的强大修士，十二岁，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场，没有轻狂的心态，一袭白衣胜雪，更像个儒生，散发出令人亲和无比的气息。《天澜经》讲究自然之道，修行者心平气和，感悟自然，补益自身，脱离大道之外，气运悠长，生生不息。 看到杨淮左修行时那种超脱万物的出尘，田静野每每都会说：“这天澜经真无愧是自然之经文，我都想修炼了，可惜有点迟了。” 说《天澜经》是自然之经文，那是因为十几万年前在苍梧山上，一书生登高，突然天打下爆雷，将一块巨石劈开，书生跑去查看，发现其内生经文，这便是《天澜经》的总纲。 后来书生凭着总纲，再加上自身破道境界的理解，将《天澜经》推演到了十三境，并创下天澜宗。 田静野还时不时向杨淮左灌输人定胜天的思想，说人类修行就是逆着天在行事，为自身谋取生机，还说希望杨淮左能如同牛十三那般，再开创一个修行盛世。 可杨淮左在读书方面的天赋似乎比修炼还高一点。 ...... 杨家大宅，杨淮左正在没事干，杨道中突然从外院门儿外冲了进来大喊：“淮左！淮左！” 杨淮左这就干有事干了，说：“在呢，爹，啥事儿？” 堂前喝茶的杨花手手里的核桃盘掉一个，瞪着眼说：“吵吵啥，大惊小怪的！” 杨道中说：“三年一次的科举开了！” “就这，不急，再等三年，淮左这不才十二嘛！”杨花手扣扣鼻说。 “上次田先生就说可以一试了，但是确实淮左还小就没去，这次一定不能错过！”杨道中坚定的说。 “爷爷，我想要试试！”杨淮左也说。 “哦，淮左啊。”杨花手倒是笑眯眯的对杨淮左说，“那不叫试试，你记着了，你去，便是全场焦点！这也不是考试，这是人前显圣的机会！” 杨淮左和老爹杨道中齐齐汗颜，这老头子期望实在是太高了，杨淮左汗颜归汗颜，却还是自信的说：“必胜！” “那科举啥时候？在哪儿？” “半个月以后，就在洛云镐京。” “还好，赶辆马车五六天就能到了。” ...... 杨淮左又跑去了演武司，迎接他的，依旧是李观棋和他腰间一把竹剑。 这六年来，李观棋没有杨淮左那般天资，唯有一颗如剑一般犀利的意志，他不断劈砍着闭塞的前路，他害怕、不甘自己成为草莽中的一员。而今李观棋已是磐体大圆满之境，栾老头和他说过，破开磐体，跨入应星，他必光芒万丈。 有人曾经说“有些事，不是看见了希望才去坚持，而是坚持了，才会看到希望”。 “李大哥！”杨淮左笑着问好，曾经他比李观棋还矮一个头，今日，杨淮左只比李观棋矮一个巴掌了。 李观棋依旧是一身黑袍，腰间的竹剑光洁无比，很显眼，看来是刚刚新换的，上面却依旧有些许剑气残留。 他朝着杨淮左点点头，然后把杨淮左领进屋里。 杨淮左看着他腰间的竹剑说：“李大哥刚刚在练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李观棋笑着摇摇头，表示并没有打扰到他练剑。 杨淮左显然是感受到李观棋身上残留的剑气了，当初李观棋在磐体境就能施展剑气这事儿还把栾苍衡吓了一跳，这老头瞬间感觉自己苍老了几十岁。 杨淮左和李观棋在屋里坐下，两人面对面，中间放着一盘围棋。 杨淮左兴奋开口：“李大哥，我在半个月后要去科考了！” 李观棋笑笑，替杨淮左开心。这六年来，他知道杨淮左在读书这件事儿上下了不少苦功夫。 他顺手从棋盒里掏出一把白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中”字。 “谢李大哥，我一定会金榜题名！” “李大哥，这次来是想邀你陪我一起去的，不想和我爹去，我一个人会感觉很无聊。” 李观棋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院前抽旱烟的老头，示意要问过栾苍衡。 两人起身，走到栾苍衡跟前。杨淮左正要开口，栾苍衡就说：“我知道，你是要观棋一起陪你去赶考，我都听到了。” 杨淮左一阵语塞，感觉胸口堵了块石头，很郁闷，这老头这么高修为不干正事儿，天天搁这偷听。 栾苍衡侧过头吹出最后一口烟，将烟杆背到身后说：“观棋，想去便去吧，有时候在院儿里砍一千次木桩，不如走个千里路出去看看。” 随后掏出一个戒指，递给李观棋说：“这是储物戒，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盘缠，够你们用了，这辈子都够了。” “嚯，栾大爷开个武馆这么赚钱！” “都是以前攒的了，这储物戒你的田先生给过你，就别问我要了。”栾苍衡看着杨淮左手上戴着的戒指说道。 “对了，里面还有些灵石，是修者专门用来购物的。” “知道了。”杨淮左说，“我也有，田先生给了我好多来修炼。” 栾苍衡看了看李观棋，又看了看杨淮左说：“加油吧，少年人，可别给我丢脸。” “我考科举关栾大爷什么事儿？” “呃...毕竟同出一镇嘛，我好徒弟还跟着你去呢。” “好吧，我必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