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现实
“这，这是哪里？水，水……”布凡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丝细缝，一点点光照进布凡眼睛，但布凡却看不清东西，嘴里只能发出细小并且嘶哑的声音，布凡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一丝疼痛感和饥渴感。 突然旁边一个女孩听到布凡发出的声音，随后发出惊呼声，声音里还透露出一丝惊喜，传到布凡耳朵里：“布凡，布凡，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水，水在这里……”说着为布凡端来一杯水，送到布凡嘴边，又马上喊道：“医生，医生……” 布凡刚刚喝下去一点水，心中有些迟疑‘这个声音是，医生……’ 布凡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一切，但眼睛只能睁开一个小细缝，无法继续睁开，更不要说看清眼前的一切。 随后布凡听见开门的声音，耳边又传来声音“医生，医生，布凡刚才说话了，说话了，还喝了水，现在怎么没声音了……”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不安。 “这位女士，不要急，好好让我们检查检查……”另一道声音传进布凡耳朵。 随后布凡的眼睛被扒开，一道剧烈的光冲进布凡的眼睛，布凡的眼球也被刺激的动了动，那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又扒了扒布凡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 随后转身对着女孩说着什么，布凡只能不清晰的听见女孩好像有些哭泣也有些高兴，但不知道说着什么，好像是非常开心的样子。 布凡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完完全全将眼睛睁开，眼睛还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不到一会儿眼睛也终于看的清楚。 布凡的眼前是白色的屋顶，还有亮着白光的白炽灯，布凡现在的心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房顶？灯？这是，这是……’ 布凡又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双手想要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布凡的嘴里也发出了一丝声音。 “布凡，布凡，你终于醒了，呜呜……”布凡的眼前映入了一道美丽的面庞，一个流着眼泪的女孩正在布凡眼前。 布凡看着眼前的女孩艰难的发出声音：“诗羽？诗羽……” 女孩趴在布凡身上，大哭着说道：“布凡，是我，是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布凡摸了摸趴在自己身上正在哭泣中女孩的头发，攥了攥自己的手，又看向周围。 布凡的眼里充满了惊讶，这里充满着现代化的东西，带着玻璃的窗户、蓝色的窗帘、电视还有医疗用的仪器等等，布凡知道这里是医院的病房，而刚才拿东西照布凡的人是医生。 女孩开心的流着眼泪对布凡说道：“布凡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九天了，你现在有没有不舒适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痛……”声音里也有一些紧张和焦急。 布凡看着眼前的女孩，对女孩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现代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还有眼前的女孩，提醒着布凡，告诉布凡这里是地球，不再是那片大陆。 ‘这里是地球’布凡心中肯定道，但同时又有些疑问‘难道说我因为在那个大陆死了之后，又穿越回到了这里么？诗羽说我昏迷了九天，还是说我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场梦么？但为什么对于那个世界我还是那么清楚，在那个世界生活几个月的点点滴滴，都没有忘掉，还一清二楚的，印在脑海里，难道说叶灵也只过不是梦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但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还有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些让布凡冷静下来，告诉这布凡这里就是现实，让布凡确信这里是现实。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度过…… 布凡虽然在昏迷之前，就已经住院了九天，但主要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受伤的地方只有右腿，只是布凡陷入昏迷才更加让人担忧。 布凡的苏醒，就连医生也说这是奇迹。 经过了一个月的修养，布凡的右腿也已经快要好了，不过现在还需要拄着拐杖才能不一瘸一拐的走路。 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是诗羽在照顾着布凡，几乎形影不离，而且诗羽的父母也都像默许了一般，没有来找布凡，在诗羽照顾布凡的这一个月来，让布凡感到异常的安心，非常的温馨。 此时的布凡正跟诗羽一起在游乐场游玩，因为布凡腿受伤还没有好的原因，两人只能玩一些让玩的不危险的游乐设施。 两人一大早就出来，一起吃了早饭，随后卡着游乐场开门的时间，两人头一个进入了游乐场，开始在游乐场里玩。 两人玩了很多，像是摩天轮、观光缆车、旋转木马等等，又一起吃了午饭和晚饭，玩的开心的不得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已经来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游乐园一处的草坪上，草坪是轻微倾斜着的，两人相挨在一起，拐杖被布凡扔到了另一侧。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今天的一切，忽然两人的前方，游乐园里的另一个地方，泛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晚的天空绽放，烟花的颜色也撒在天空中，在这里显得异常的美丽。 周围小孩打闹的声音，人们聊天的声音和游戏时人们的呼喊声回荡在布凡耳边，但又因为烟花的绽放，也安静了许多。 凉凉的微风拂过两人脸颊，却让人感到一些温暖。诗羽微笑着看着在天空绽放的烟花，对布凡说道：“布凡，你看，你看，好漂亮……”手上还做着动作。 布凡看到诗羽高兴的样子，也露出了痴痴的微笑，布凡对诗羽说道：“谢谢你”。 诗羽转头看着布凡，点了点布凡的额头，对布凡说道：“你在说什么呀！咱们两个还需要说谢谢么？”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布凡笑着回答道，诗羽有些不解的看着布凡。 布凡微笑着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因为我要走了”。 周围的声音顿时显有些嘈杂，但声音还是传到了诗羽的耳朵里。 诗羽一时间有些愣住，脸上露出很大的疑问，对布凡问道：“你要走，去哪里？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这样”，但诗羽很快露出了微笑，好像看破了布凡的玩笑一样。 布凡却是摇了摇头，对诗羽说道：“我是真的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诗羽看着布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安静了下来，说道：“你真的要走么？” “恩”布凡点头道：“这里并不属于我，虽然你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要很感谢你，完成了我的心愿还有遗憾”。 诗羽流着眼泪说道：“你在说什么？布凡，这里怎么可能是假的？你是不是今天玩的太开心了，高兴过头了，脑子糊涂了？”说着还一脸紧张的看着布凡。 布凡看着满脸焦急的诗羽，笑着摸了摸诗羽的头，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里是假的了，而且我的腿也早就好了”。 说完布凡就要站起来，诗羽见状马上就要去扶布凡，可是布凡比她速度快，已经站了起来，布凡没有用到拐杖，也没有用到诗羽的帮忙，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了诗羽面前。 诗羽看着站起来的布凡，满脸都充满了惊讶，诗羽刚要去扶布凡，怕布凡站不稳倒地，布凡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诗羽，诗羽也站在了原地。 布凡非常正常的走了几步，诗羽楞在了那里，脑子一时间呆住，有些混乱，不知所措。 布凡对诗羽说道：“我的腿早就已经好了，而且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里是假的”，诗羽楞楞的看着布凡，眼角还流着眼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改做些什么。 布凡一脸溺宠的，继续对诗羽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每天都会做噩梦么，在跟你说的时候，你总安慰我说：‘梦里都是假的，不要害怕’，是啊，都是假的，”布凡有些感慨。 “但是我每天做的梦都是在另一片大陆的经历，生活的点点滴滴，和叶灵的相遇，我们一起遇到的开心的事，还有我们碰到的困难，甚至还有我们逃离城主府，最后分开，我掉进深渊，这些所有的所有都重复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布凡看着诗羽说道，而诗羽只是楞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有眼角的眼泪还在流着。 布凡继续说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一度认为，那几个月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那梦是如此的真实，这里也是同样的真实，我真的以为我回到了地球，回到了你的身边，我不敢相信回到你身边的这一切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也想过咱们两个一直这样多好，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说着布凡伸出右手，右手上出现了黑色的气，黑气缠在布凡手上，显得格外妖异。 当黑气在布凡的手上出现的时候，绽放的烟花暂停在空中，所有的人和游乐设施都停止，没有了嘈杂的声音，甚至连微风也停止了，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一切都停止了下来，只剩下布凡还有诗羽可以活动，周围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布凡并没有被周围出现的现象所惊到，布凡早就知道自己捅破梦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所以早有了准备。 诗羽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也许是被惊到，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布凡，流着眼泪。 布凡蹲下来，停在诗羽面前，擦掉了诗羽眼角的泪水，一脸宠溺的说道：“当我再一次感受到吐纳法的时候，出现在我体外的黑气，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属地，我早就已经属于了那片大陆，那里还有在等待我的人，还有需要我的人，还有我要去守护的人，所以我要回去……”诗羽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嗷嗷大哭了起来。 布凡为诗羽拭去眼泪，笑着继续说道：“也许这个梦境就是为了完成我在地球最后的心愿和遗憾，跟你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我非常开心，同时也了却了我的心愿，跟你没有说最后一次再见是我的遗憾，这一次要好好跟你说一声再见，在没有了我的世界里，你要继续坚强，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这才是我的好诗羽”。 诗羽已经变得离布凡很远，诗羽哭着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布凡对诗羽喊道：“再见了，诗羽”，布凡做着最后的道别。 也许这才是布凡真正的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在那片大陆上从新开始生活的起点。 周围的一切开始坍塌，一点点的归于黑暗，诗羽一声声的哭喊声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最终归于平静。 真正的布凡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