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凯旋
见到舞雩的瞬间，秦凯旋就扑了上来。 “想死你啦！”她笑的那么开心，揉着舞雩粉嫩的脸蛋：“做我的室友嘛，好不好？” 舞雩被她抓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秦凯旋抱住一个男人的手臂。 那男人神色平淡，没搭理舞雩。 舞雩的房间是个不大不小的卧室，她把行李放好后，正式开始和秦凯旋的同居生活。 周末，舞雩写完作业，来秦凯旋房间看她玩游戏。 秦凯旋现在是游戏主播，好像有点人气。 舞雩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跟直播间观众互动。 “感谢xxx送上的飞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打游戏，那不是因为比起游戏大家更喜欢看本美女啦。” 有观众注意到镜头上出现的舞雩。 秦凯旋指着摄像头惊呼。 “哇，舞雩，有人给我刷了一个巡洋舰问你是谁噢。” 舞雩不看直播，也不知道刷礼物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来看秦凯旋玩游戏的。 被网友注视的感觉令她感觉怪怪的，她想离开摄像头，但被秦凯旋抓了过来。 秦凯旋把舞雩和她的脸贴在一起，对着镜头比耶。 镜头里，两个女生的脸一大一小靠在一起。舞雩有一点点不情愿，但也不是很抗拒。 “这孩子是我们队的王牌喔，别看她小小的，游戏里面超强大！” 秦凯旋脸色突然不善，不忿道：“啊啊～有人不信，舞雩，上，给他耍耍。” 舞雩被稀里糊涂的按上电竞椅，秦凯旋给她点了开始排位。 舞雩伤口没好，手还有点疼，不过她看秦凯旋那么兴奋的样子不忍拒绝她。 舞雩打完一局游戏，秦凯旋眉开眼笑，拍着手说：“哎呀呀，小萝莉型的可爱女孩就是受欢迎，我直播间的人气都快赶上前几名了～” 舞雩皱着眉微笑，双手在桌子下微微颤抖。她很疼，但她为秦凯旋的高兴而高兴。 “啊，你手怎么在流血……”秦凯旋大喊：“你手上的绷带，原来不是装饰品呀，我，我还以为你是好玩才缠上的。” 秦凯旋小心翼翼的抓着舞雩缠着绷带的双手，突然慌的哭出来了：“都，都怪我，都这样了还让你打游戏。” 舞雩赶紧安慰她：“不是的，能玩游戏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凯旋jiejie。” 看着舞雩的笑容，秦凯旋抹了把眼泪，结果泪更多了。 “你叫我jiejie，我好高兴…再叫一次。” 舞雩不肯了，这次她反而害羞起来。羞着脸转过头去。 秦凯旋问她怎么伤的，她不肯说。 秦凯旋没见过舞雩这么坚决的样子，很奇怪，很好奇，但没有追问下去。 “算了，有你在真好，小舞雩。”秦凯旋笑的没心没肺：“舍友是你，我好幸福。” 舞雩也觉得很幸福。她常常在写完作业后去秦凯旋房间找她，但有时撞上秦凯旋和男友，她就红着脸回到自己房间。 有的时候秦凯旋男友不在，秦凯旋会来舞雩房间找她。秦凯旋跟她说了好多好多，舞雩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听。大部分是关于男友的牢sao，舞雩也不厌烦，总是耐心的听着。 那天秦凯旋兴冲冲跑进她房间。 “我粉丝数破四十万啦！”秦凯旋摇着床上还迷糊着的舞雩：“我也是大主播啦！” 舞雩很为她高兴。秦凯旋又哭鼻子，舞雩已经习惯了。 “我真的好累……”秦凯旋一把鼻涕一把泪。“差一点就达不到合同上的要求了。” 舞雩慈爱的笑着安慰她，像mama一样。 那天舞雩找秦凯旋，在房外听到秦凯旋和她男友的声音。 “我不喜欢这样……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是秦凯旋的声音，之后是身体翻动的声音，然后是暧昧的声音。 舞雩面红耳赤的回房。 桌上是一张回执，舞雩要把它带给母亲签字，秦凯旋闹脾气说她来签，舞雩有些苦恼，最后还是带给母亲签了。 “你的头发，不要紧么？”母亲问。 舞雩的头发一半黑一半白，像大熊猫。 “其实，同学们不是很在意的。”舞雩解释道：“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母亲说你能不能教一下弟弟的功课，舞雩点点头说好的。 舞雩那天一如往常在房间做题，突然隔壁秦凯旋的房间传来异动。 “你为什么逼走粉丝，是觉得钱太好赚了么？”男友问。 “是他提出下流的要求我才骂他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不是因为你？”秦凯旋说。 “你的主播排名下降了很多，人气连我都不如了。” 秦凯旋不作声。 “你这种垃圾，除了身体和脸没有别的价值。” 舞雩在房间里听得心惊胆跳。 舞雩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场冲突以秦凯旋男友摔门而去为结尾。 舞雩爬到秦凯旋的床上，看到秦凯旋趴在床上，蒙着被子。 “我没事，吵架而已，经常的事。”秦凯旋笑着对她说。“你真好，总是想着我。” 舞雩最后一次见到秦凯旋男友是在二十天后，那时她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不再隐隐作痛。 秦凯旋分手了，舞雩白天在学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知道秦凯旋不是很高兴。 “我的男友让我去卖，你知道么。” 秦凯旋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脚趾头。她目光平静而悠远，t恤是苍白色的，床单也是，墙壁也是，灯光也是。 舞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发出额额的不明所以的回复。 秦凯旋捧起舞雩的手，轻轻靠在自己脸颊上。她的目光充满怜惜，像舌头一样舔舐舞雩的手，分泌而出的粘液温暖而湿润。白炽光是人间天使，杀死了房间里所有的不洁之物，所有肮脏的东西都被送上了圣洁的绞刑架，从此这个房间什么都不剩下。 “可能我真的没有除此以外的价值，才被人抛弃。”秦凯旋说：“舞雩。” 秦凯旋温柔的问她手为什么受伤。 舞雩看着她，没办法不说。 知道舞雩身上发生的事，秦凯旋莫名开心。她半睁着眼笑着。 “所以舞雩你也是被抛弃的人。” 舞雩觉得她说的不对，但不知道怎么反驳。 “嗯，舞雩，来玩游戏吧。”秦凯旋用力拍自己的脸。 秦凯旋男友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他的电脑，秦凯旋没扔，舞雩就用了这台电脑。 她们双排到了很晚，一开始舞雩还有点在意秦凯旋，后来完全沉浸到游戏里了。 秦凯旋点了炸鸡冰淇淋，吃的超开心，舞雩沾了光，但秦凯旋不让她多吃。 晚上，秦凯旋钻到舞雩的被窝。就像孩子钻进母亲的怀里。 秦凯旋贴着她的额头。 “舞雩，我想填满内心，获得价值。” 舞雩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她抚摸秦凯旋的肩和后背，希望她的难过减轻一点。 “我的亲身父亲是个混蛋，他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这就是你出生的意义，活到现在的价值。” “我不屑一顾，所以我逃了出去，直到我的男友对我说了类似的话——我想，我可能真的缺少什么东西。因为我的内心空无一物，所以我没有价值。所以，我想填满内心。” 舞雩还是不明白。 “什么都好，请给我一些东西，我想用这些东西充实内心……不如，你就教我游戏技术吧。” 舞雩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她说当然可以，但她还是很担心秦凯旋。 秦凯旋似乎是真心想提升游戏技术，总是叫舞雩给她复盘。女队时期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舞雩很是不解，但很情愿。她喜欢跟秦凯旋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