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变化太快
吴启:“工大哥!真的是你!” 真是吴启与一身男装的吴颜。 工赐:“好久不见呀,吴颜吴启,你们都长高了不少。” 吴颜:“还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长高了不少了吗?工大哥,你已经痊愈了吗?!” 工赐笑着点点头,看这样,这二人在此过得都还不错,只可惜,日后恐怕又要相依为命了。 吴启兴奋道:“工大哥真的痊愈啦,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切磋切磋了?!” 工赐有些无语地摇摇头,现在可没时间闲聊了,缓缓道:“以后有得是机会切磋,我这次来,是有要事。你们…今天恐怕要跟我离开这了。” 吴颜:“工大哥来接我们,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为何如此匆忙?难道是因为最近城内的谣言?” 工赐:“那并非谣言,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说一些吧:之前我在姑苏城,机缘巧合之下,受人引荐,成了吴国的万户侯,还有了自己的封邑。你们一定想不到,那孙武将军,就是前些年在酒庄给我们讲课的临时工先生。 前不久吴国要攻打楚国,要求我带着自己封地的千名士卒应征入伍。就在一个多月前,我已经入伍,并成了吴军中的一名副千户。 早上,我们大军得到军令,大量人马要在今夜天黑前渡过淮河,赶到徐国与钟吾国附近安营扎寨。 所以,城内流传的谣言,并非是空xue来风,你们必须马上去收拾行李了。待灼庸前辈回来,向他辞行后,我就要带着你们离开了。” 工赐尽量简洁告知前因后果,但吴颜吴启需要时间消化,工赐也不急这一时。 有些话没必要说出口,诸如吴王不会无故兴师动众,诸如吴启的原王孙身份,那是能直接威胁到吴王阖闾正统性的。 那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后,吴颜道:“我们相信工大哥,都听工大哥的安排,这边去略作收拾。” 工赐点点头:“嗯,事不宜迟,快去吧,其他事,我们留到日后再说。” 工赐目送二人离去,没过多久,门房来报:灼庸回到府上了,正在中堂等他。 工赐随着门房刚进厅堂,灼庸便有些无力道:“事情我已经听管事说过了,你担忧得不错,之前国主招我进宫,正是找我商讨此时,你能想着来接他们,我感到欣慰,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们姐弟二人的福分。” 工赐见灼庸神色有些掩饰不住得萎靡,道:“既然前辈都已经知道了,晚辈也就不作赘述了,待他们收拾好后,我便立刻带他们离开。” 灼庸道:“且慢,吴颜吴启之前与你相处了这么些年,你要带他们走,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也与兄长通信过了,我们兄弟俩准备汇合,杀出去,逃去晋国寻求避难。若是你带他们,不知你准备带他们去哪里?” 工赐:“实不相瞒,现在吴军中,我的替身还穿着我的盔甲还假扮我,原本带他们齐国梧氏祖宅,应该是最安全的。 然而,梧氏也是依附于田氏的,终究会为人所知,若是让田氏知道了吴颜吴启的真正身份,他们会如何选择,不是我这个名义上的梧氏家主所能控制的。 我在齐国根本没什么根基可言,田氏似乎暗中跟吴国还有往来,梧氏有没有田氏的眼线我也无法掌控。 因此,我准备先带他们姐弟二人去申邑,我虽然仅仅是一个吴军副千户,但还是有办法暗中将他们送至自己封邑上的。 申邑人口虽不过千户,但是靠海,又有我自己的船坞,即便是将来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出海逃走。” 灼庸毕竟是吴颜吴启的叔公,因此工赐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尽量说得详细些,包括自己的顾虑与思量。 灼庸听完工赐的长篇大论后,陷入了思索。 沉吟良久后才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确实比随着我们兄弟冲杀出去强,那便这么定了吧,吴颜吴启随你去申邑!” 工赐拱手道:“感谢前辈信任,晚辈定不辜负前辈!” 很快,吴颜吴启背着随身包裹就来了,灼庸还想安排一队人马护送。 被工赐拒绝了,人数越多,目标越大,若只是吴启和少年打扮的吴颜,即便是遇见了吴军包围,他也能说成是自己的部下兵卒。 事不宜迟,略作该别后,工赐便带着吴颜吴启与几匹快马到了府门口。 工赐正要与送至门口的灼庸再次告别,忽然见两骑快马来报:“报!启禀家主,早上出城的那些富户与士族亲眷全部都回来了!” 灼庸惊道:“什么?!” 另一骑道:“家主,南面的淮河与东面的泗水,全是吴军的战船在巡逻,他们严控了所有船只,只能接人进,不许带人出! 我们的北面是吴国的主力部队新建造的大营,西面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吴军营寨!钟吾国与徐国已经被吴军彻底包围了…” 工赐听完面色铁青,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部队在什么位置,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二人直面吴军的包围,那也只能是硬冲出去了! 很快,城内出现了sao乱声,上午拖家带口出城的富户们,又带着满满当当的家财回城来了。 工赐见灼庸望向自己,对其微微摇了摇头道:“前辈,看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晚辈的部队现在不知驻扎何处,且容晚辈先回去打探一番,届时再来接他们出去。” 灼庸闻言,沉吟道:“且慢!你现在回去,万一上头另有安排,恐怕再想脱身,从吴军的探子眼中溜进城,那就难了。更何况,若是吴军今夜便要发起进攻呢?” 工赐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灼庸曾经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吴军名将,他的顾虑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这府门口,人多眼杂的,不是说话的地方,灼庸又被宫里来人招去议事了。 工赐三人只得回到府内等。 吴颜吴启见工赐愁眉沉思,并没出言打扰。 没多久,灼庸又从宫里回来了。 找到工赐后,并没落座,而是对工赐道:“工赐小友,国主想要见你。” 工赐很意外,这钟吾国虽然不过是弹丸小国,那一国国主也犯不着重视自己这个区区副千户呀! 然而出于信任灼庸,他还是去了。 将近夕阳西下时,工赐坐在灼庸的车马上出宫了,身后还跟着不少车马,这一天天地… 灼庸见工赐愁眉不展道:“这样,你只需要带着吴颜吴启以及钟离三人回去你的部队。届时,若是你的部队正好负责攻打钟吾的话,那么城中留下的妇孺便争取保住。 若是运气不好,你的部队负责攻打的是徐国,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命不好了。且无论如何,我与兄长都会率领部队冲杀出去,尽量吸引大军的注意力,好方便你暗中行事。”
工赐道:“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晚辈受如此重托,实在是恐实力不济,就怕有负前辈与国主的嘱托啊!” 灼庸叹道:“世事无常,时也,命也!到了我这年纪,都看透了,往事种种,不过过眼云烟罢了。尽人事,听天命罢!” 工赐重重地点了点头。 趁着夜色,工赐带着三名与他服装类似的“少年”纵马出城。 吴颜吴启自是不用介绍,还有一名叫钟离的少年,从这钟吾国出城,也自是不必多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工赐怀里的那4钱又7分重的碎金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卷地契房产。 没错,就是一大卷! 工赐面见钟吾国主得到的计划很简单:弃帅保卒! 一般诸侯国间互相蒸发,哪怕是灭国,也会保祭祀的。 就是留下失败者一支血脉,允许他们祭奠先祖,不至于断了香火。 但是吴王阖闾口碑可不太好,暴虐无道,连仁君之剑都弃他而去,自行飞到了楚王身边… 这个谣言脍炙人口,被当成了事实,传遍了天下诸侯。 于是钟离国主请求工赐带着自己的一支血脉离开。 并且让工赐用4钱7分金子的价格,买下了钟吾国大量地契房产,一些不方便随身携带的妇孺也将会安置在,工赐‘刚买下’的房产中。 没错,一国之主用的是请求,那些东西原本也是送给工赐的,但是工赐坚持要付钱,可是往怀里一套,就剩下那么一小块碎金子了。 国主不卖也不行,面对吴国大军,那些东西早晚是吴王的,于是答应了这合理且公道的交易。 若不是钟吾王宫太烫手了,国主也愿意当做赠品,买一送一送给工赐了。 工赐本人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儿。 四人骑马,在夜色中像西而去。 一路上碰见了巡逻部队,巡逻的还没动呢,工赐当先追上去问自己申邑的千人部队在哪儿。 因为申邑首战成名,拿下“吴国之耻”的称号后,在这吴军中名声大燥。 这巡逻小队中竟然有人关注到了,不过不知道具体位置,只是指明了一个大概方位。 工赐又领着人朝巡逻人员手指方向而去,一路打听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部队。 进寨前,工赐蒙上了连,掏出朱巨的千户任命书,让人含朱巨出来。 很快,朱巨与大山带着两架战车出来了,一架是工赐的,工赐的盔甲此时仍旧坐在车上,看到工赐本尊时,还激动地下意识想要站起。 工赐让朱巨警惕四周,上了战车,摘下头盔。 木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笑脸通红道:“大人!您可总算回来了,您这盔甲也太闷热了,差点没把我闷死。” 工赐拉起早已准备好的篷布盖在车上道:“稍后再说,闷那就快脱吧,我们换回来!” 木兰在工赐的帮助下脱下盔甲,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 工赐看着木兰浑身湿透的贴身衣裳,看着营养不良,但嗅着少女的气味,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