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射箭天赋
第二天，梧田早早地去账房领了钱，带着月蓉以及几名仆役，去外头打听甘蔗了。 姑苏城乃是南方最繁华的大城邑，只要是南方存在的，凭借甘蔗的特征，就一定能在姑苏城打听到消息。 工赐这新收的两名侍女又是用不上了，就不是享福的命呀。 与月蓉等人约定好，去郊外练习骑兵攒射，工赐也背了个两石的弓。 一石对他来说太轻了些，小时候玩手动挡，一档起步可是会被损友嘲笑的。 三石则是射不了太多发，用来狙击敌军将领倒是正合适，但是工赐可没那个准头。 出门时，恰好吴颜吴启也赶回来了，就带上一起去郊外训练。 训练之初并不理想，攒射出的箭雨稀稀落落的，别说均匀了，划定的区域有一大片空着。 倒是休息时，大家都在练习准头的时候，吴颜给了大家不少惊喜。 冬梅对吴颜赞不绝口，亲自手把手贴着身子教学。 工赐有些吃味，昨天教他时，可没贴这么近！ 啊呸，是可没那么专注用心… 工赐见吴颜在冬梅的教导下，同样轻易拉开了三石弓，却准头完全秒杀自己后… 工赐气呼呼地把弓箭一丢，靠坐在树下，一个人自闭了。 阿青的武学天赋是自己好几倍就不说了，毕竟是多巴胺女孩，看到就能全身心愉悦放松的。 吴启从小就展现出习武天赋，招式一看就会，导引术更是进步神速。 这原本跟自己差不多的吴颜，此刻也展现出了射击天赋，简直是天生的神射手！ 她又不是从世代小打猎的百越族人，凭啥呢？ 工赐：我的天赋又会是什么呢？不会没有吧？ 吴启见到了工赐一个人坐在树下，多年相处，自然知道彼此脾性，小时候自己见到武学招式一学就会时，工赐也是这般。 “赐哥，这射箭好没意思，娘们才用学这玩意儿，我等堂堂七尺男儿，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那才叫一个热血澎湃！” 工赐：“吴启，你还不知道我德行吗？我这个人最讨厌打打杀杀的，能学会射箭的话，躲在远处，直接就将敌人给射杀了，这才是我喜欢的！ 当然，最好是不用杀人，都是爹妈养的，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有几人会像你一样，喜欢往战场上凑呀！” 吴启想了想道：“可能这就是天性吧，既然如此，赐哥为何不让先生带你在身边呢？” 工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先生身边应该是战场上最安全的吧？但是我总下意识地抗拒去学兵法，可能是我从心底里害怕：学了兵法后，以后只能就在战场上厮混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得杀多少人啊？” 吴启：“我明白了，你明明不若，又是孙先生的学生，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条件？但偏偏你没有一颗要成为强者的心，这也是你不喜欢杀人的天性所决定的。” 工赐：“没有强者之心，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人吗？” 吴启：“好像是这样的，别人上战场都是为了建功立业，或者保家卫国，但你却总像是被逼无奈才上战场的！若非如此，你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说不定吴楚刚开战时，你就会离开吴国，战争结束前，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就好吧…”工赐也无法否认，毕竟在他观念中，什么吴国啊，楚国啊，不都是自己人吗？ 有什么好打打杀杀的！ 若是去征伐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海岛，说不定他还能提起几分激情！ 吴颜射了几发三石弓后，浑身香汗淋漓地走了过来。 “工大哥，你不会是因为看到我的射箭天赋，不高兴了吧？小时候你看吴启习武时，好像也是这表情。” 工赐：“你和吴启能变得更强，展现自己的天赋，我当然高兴啊，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助力！对我又没有坏处，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吴颜：“还狡辩，你这脑门上写满了不开心，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来！” 工赐有些垂头丧气道：“我只是为自己没这天赋而不开心罢了…你和吴启越强大，我有困难找你们帮助的时候，难道你们会袖手旁观吗？我是真心替你们感到高兴啊，可我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唔！” 吴启笑道：“论口才，我们赐哥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吴颜拉着工赐一只手道：“就是！别灰心啦，来，我来教你，真的很简单的！” 工赐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小时候的场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吴启当时也是拉着说要教我，结果他当时说得什么，难道你忘啦？ 你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这样，接着这样，最后那样，不就行了？简简单单！” 吴颜回忆起往事，不由噗嗤笑出声。 吴启：“我哪有？！赐哥你这学得语气，倒是更像厨房的大婶。” 工赐：“啊对对对，你没有，你姐不是在笑你！” 吴颜勉强止住笑意：“你也真是的，别欺负启儿老实了，小时候你身体动弹不了时，总说以后能动了，一定要拼命习武，一定要仗剑走遍天下，笑傲江湖，现在我要拉你练习射击，你却不愿意学了！” 工赐深吸一口气：“行！我学，但你们可不许嫌我笨啊，你教我的时候，也不许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词！我悟性差，可听不懂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 吴启：“不行！赐哥还在嘲讽我，这我忍不了，我们来决斗一场吧！” 工赐：“吴启，你还是太好战了，这在战场上不是什么好事，你这状态很危险啊！ 我相信吴颜和你母亲肯定也不会放心的！ 我决定了，这次上战场，你必须跟在先生身边，正好你们也听过他几年课。 虽然没行过拜师礼，但也算是半个学生了！” 吴启：“我不去，我喜欢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遇到越强大的敌人，我就越兴奋，有利于我修炼家传功法！” 工赐：“我已经决定了，无需多言，你必须先稳住你自己的性子！况且，难道你不想学孙先生的兵法吗？是先学兵法重要，还是多杀几个楚兵重要？” 吴启：“啊这…我…哎，不愧是赐哥，几句话就让我无言以对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工赐：“哼！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你乖乖呆在先生身边，即便是吴楚战事结束了，你可知齐国司马穰苴之威名？” 吴启：“南孙武，北穰苴，自是如雷贯耳！” 工赐：“那司马穰苴本姓田，与我梧氏一样，都是陈田宗族同宗一脉，只要你愿意乖乖呆在先生身边学习兵法，即便是吴楚战争结束了，我也必定想办法，将你送去司马穰苴身边。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一…二…” 吴启连忙打断道：“好，成交！我答应你。” 工赐伸出一只手，吴启会心一笑，与之击掌为约。 “成交！买定离手。” 工赐得意一笑：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还不是被我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工赐得意得跟吴颜去练习射箭，自小一起长大，吴颜虽然并不工赐小，但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因此些许肢体接触倒是没让工赐心猿意马，聚精会神地练习。 可当冬梅来到近前观察时，那被弓弦勒出来的汹涌沟壑，此等壮丽景象就在近前，工赐哪里还能集中精神？ 这一箭射出，简直差得离谱，都射到别人的靶子上了！ 吴颜自然注意到了，凑过来通过工赐的目光一观察，顿时发现了端倪，在低头一看自己的。 立马气鼓鼓地在工赐胳膊上使劲扭了一把，疼得工赐痛呼出声： “嗷呜！…吴颜，你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吴颜可不惯着他：“让你好好练箭，你偷看冬梅老师干嘛！！！” 冬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挺拔的胸姿。 工赐颇有些恼怒道：“看一眼怎么了？劳逸结合，你看现场男的谁没在偷看，吴启不也在看吗？你就拧我一个人干嘛！” 正在研究一根檀木棍的吴启一脸茫然地抬头，无辜道：“什么？我又怎么了？” 冬梅倒是不以为意：“申候还是专心练箭吧，练完箭，你什么时候不能看？” 工赐：“我不是那种人，刚才只不过是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哎呀，我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吴颜则是有些不高兴了，闷着头，自顾自牵了马匹，回城去了。 吴启左看看，右看看，想想最后还是乘马去追吴颜。 工赐：“啊这…我说错什么了吗？” 冬梅：“你看我作甚？你们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我自小在深宫长大，又不懂这些。” 工赐：“哎！女人啊，真是麻烦。今日你们自由活动吧，我先回城去看看了。” 工赐回到梧府，来到吴颜吴启住处。 吴启：“赐哥，你欺负我姐了？” 工赐：“我哪敢呀，从小到大，你见过我惹她生气吗？” 吴启：“好像也对，那她为何忽然跑回来，将自己关屋里了？” 工赐：“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先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