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成婚
晚宴结束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天已经完全变黑。 姜演换下有些繁琐的裙子和发饰，穿上干净的白裙，披上狐裘抱着汤婆子又去了书房， 身为太女，有至高的权利就有更大的责任。 在古代的生活简直比在现代还要忙。 书房里只有姜演在奋笔疾书，忽然一道黑影笼罩过来，姜演眼神冷的吓人，衣袖里的判官笔迅猛朝前刺去。 “是我。” 夏衍镜反应迅速，一把挡住判官笔，但还是划破了掌心。 姜演一看是夏衍镜才放下警惕，看到他的手掌后又扔了一瓶药给他。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半掩的窗吹进一股凉气，姜演哆嗦了一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夏衍镜接过药瓶，涂上药后转身关上了窗户。 然后献宝一样拿出一个玉盒一个锦袋。 先是打开了玉盒，一柄熟悉的匕首映入眼帘。 “这是？”姜演惊讶拿起匕首看着夏衍镜，匕首握在手心一股刺骨的凉意。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用这柄匕首吗，我给你打造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夏衍镜注视着姜演，满眼的笑意，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宠溺和柔情。 夏衍镜打开锦袋的绳子，递给姜演。 姜演接过来一看，满满一袋子的核桃仁。 姜演看着右手的匕首和左手的核桃仁，内心不感动是假的。 姜演问：“匕首什么时候弄的” 夏衍镜才刚来姜国两天，总不可能两天就能铸造出来。 “在夏国弄的。”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姜国太女是我了？” 夏衍镜摇头：“不知道。” 姜演哑然，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说，最后干巴巴说了声谢谢。 夏衍镜揉了一把姜演乌黑柔顺的发顶：“跟我还要这么客气？” 两人在一边坐下，夏衍镜取出核桃仁递到姜演嘴边，像是不在意的问：“后天你就要娶侧君了？” 姜演很自然的张嘴吃下核桃仁：“联姻而已。” 听姜演这么说，夏衍镜倒是稍微放心一点了。 “你在这里有中意的人吗？”夏衍镜咳了一声试探着问。 夏衍镜这么说，姜演倒是笑了出来。 “你放心，暂时还没有，正君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接着下句话让夏衍镜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边。 “我会永远把你当哥哥的，等我登基你就是最尊贵的男人。”姜演认真的拍了拍夏衍镜的肩膀，一脸认真的承诺。 在姜演心里，亲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才会这样告诉夏衍镜。 夏衍镜也大概知道姜演的想法，哭笑不得。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批完折子早点睡觉。”夏衍镜见桌上还有不少奏折也很快就走了。 折子一直批到半夜，月来进来送了好几次茶水点心。 等批完奏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幸好姜演后天就要成婚，姜帝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明天不用上早朝。 虽然睡得晚，但第二天一到生物钟姜演还是醒了。 月来月灵两人听到动静进殿服侍。 等早膳的时候，云蔓进来说尚服局的李尚宫求见。 姜演咽下一个水晶虾饺：“让她进来。” “奴婢叩见太女殿下。”李尚宫穿着一身蓝色官服，一进来就给姜演行了个大礼。 姜演之前在王皇后的宫中偶然见过几次，对李尚宫有点印象。 “李尚宫免礼。”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给太女殿下过目婚服。”李尚宫身边的宫女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大红色的婚服，恭恭敬敬地递上前来。 云蔓对李尚公行了一个平礼，接过小宫女手里的托盘。 李尚宫同样回礼。 李尚宫虽然有正三品的官职在身，但云蔓是东宫的掌事姑姑，论地位比她更高一些，所以她对云蔓也从不怠慢。 至于这件婚服，从姜帝下旨赐婚尚服局就开始缝制，二十几位绣娘紧赶慢赶做了出来。 绣好之后赶紧拿到东宫给太女试一试，看看有没有需要再改的地方。 姜演吃早膳后，去了卧房试婚服，除了需要把腰身改细一点，其他的地方都很合身。 在这期间，李尚宫一直都安静的等在外殿。 毕竟这位是将来的皇帝，现在有机会就赶紧在姜演面前露露脸。 这一整天，来东宫的人络绎不绝。 姜演作为明天的主角之一，更是忙。 除了姜演这里，龙府里面的下人都喜气洋洋，穿着崭新的衣服。 龙怀恩的卧房也按照规矩重新布置了一番。 但是龙怀恩是要进入皇宫，所以并没有摆合卺酒，床褥下也没有放花生莲子，这些都应该是东宫准备的。 龙家一大家子人，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大家人都坐在大厅，龙夫人拉着龙怀恩的手不停地抹眼泪。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娘就能看你娶妻生子，建功立业，没想到竟要进东宫去。” “娘别哭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何况是我主动要给太女当侧君的。”龙怀恩伸手给龙夫人擦眼泪。 “明天就是儿子大婚的日子，那是未来最尊贵的女子，是儿子喜欢的女子，娘要高兴才对。” 龙夫人一愣：“你当真喜欢太女？” “是，儿子十三岁那年见到太女第一眼就喜欢。” “罢了罢了，人啊都有自己的活法，娘只盼望我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龙夫人眼带泪光，轻轻拍了拍龙怀恩的手。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的人生，他们这些老家伙就不瞎掺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宫里的队伍已经来了。 队伍浩浩荡荡，足有四十多人。 龙怀恩穿着宫里送来的婚服，走出龙府。 在龙府外，龙怀恩跪别父母：“儿子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望爹娘保重身体。” 龙怀恩重重磕了个头，起身头也不回骑上马。 就这样，龙怀恩进了皇宫。 皇宫是不允许骑马的，姜帝特意恩准乘坐宫里的马车入东宫。 龙怀恩被送到了东宫，来接的是月灵和景秦姐妹二人和十六名小太监。 “奴婢见过龙侧君。”二人一同向龙怀恩行礼。 “两位不必客气。”龙怀恩见过月灵两人，知道她们都是太女贴身的宫女。 一时间听到龙侧君这个称呼还有点不适应。 看着红匾上的金色东宫二字，龙怀恩内心复杂。 龙怀恩只是侧君，若是太子娶侧妃的话也是一顶软轿直接抬进东宫。 侧妃地位虽然仅次于太子妃，可依旧是妾，放到太女娶侧君亦是。 哪怕你身份再高贵，如今也只是东宫的侧君。 但是该有的宴会还是要举办的。 时间就定在上午巳时（九点）和下午酉时一刻（五点），上午是朝廷大臣，下午是后宫妃嫔。 龙怀恩进宫的时候带了他的小厮，小厮名登云，名字是龙怀恩取的。 登云老老实实跟在龙怀恩身边，看着富丽堂皇又庄重威严的东宫有些忐忑。 龙怀恩一路被送到了怀竹堂。 说起来也巧，东宫很早就有怀竹堂了，姜演见和龙怀恩有一个字相同，干脆就把人安排了进去。 怀竹堂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里面种满了竹子。 深秋了也是一片碧绿，一年四季都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姜演经常闲着就会来这边坐坐，煮茶看书，清净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