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姜帝旧疾复发
“三公主如今也及笄了，端妃可有给她相看驸马人选？” 一提到这事，端妃就瞪了姜瑜一眼。 “娘娘，您也知道，这丫头从小到大只会爬树斗蛐蛐，恶名在外，哪有正经人家的公子敢要娶她？” 被点名的姜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惹来端妃一记眼刀。 众人正说笑着，殿外跑来一名太监，一进来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众人都认出了这小太监——冯公公徒弟之一的小宣子。 “奴才叩见各位主子，陛下旧疾复发，现已经在养心殿昏迷过去了！”小宣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 “什么？！”王皇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所有妃子都大惊失色。 姜演听到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赶忙扶住王皇后，看着小宣子皱眉：“哭什么哭。” “母后，儿臣陪您去养心殿。”姜演看着殿内乌泱泱的一群人道：“各位娘娘先回宫吧，父皇晕倒各位娘娘去了也无用，反而会吵到父皇。” 底下的人虽然不太愿意但她们知道太女说的没错。 幸好凤仪宫距离养心殿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养心殿，一见到两人都呼啦啦就要下跪。 王皇后不耐烦：“别跪了，看陛下的身体要紧。” 王皇后和姜演走到床榻前。 姜帝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眉头紧皱，额头密密麻麻的的全是汗。 王皇后心疼的一下子就哭出来了，紧紧抓着姜演的手。 “父皇怎么样了？”姜演安抚着王皇后，冷声问太医。 太医令也就是专门负责皇帝身体的陈太医回到：“启禀殿下，陛下太过劳累忧心，旧疾复发引起了高热，病情来势汹汹，若是三天内退热了只需要慢慢调养身体便好，若是不退......” 说到这，陈太医也不再往下说了，而是跪了下去。 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王皇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听了太医的话脸色煞白，姜演也怕王皇后再出个什么事：“儿臣让人先送母后回凤仪宫吧，父皇这里有儿臣在。” 王皇后虽为皇后，可面对自己的丈夫气若游丝躺在床上也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你父皇这个样子，母后哪里放心离开。”王皇后摇头。 “若是父皇醒来，母后病倒怎么办母后相信儿臣。”姜演凝视王皇后。 王皇后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景秀，送母后回宫。”虽然王皇后身边也有嬷嬷宫女跟着，但姜演还是不太放心。 “是。”景秀福礼后上前搀扶王皇后。 “娘娘，奴婢送您回宫。您放心，陛下福泽延绵，乃真龙天子，有老天保佑，过不了几天就会醒来的。” 景秀的声音渐渐变远，直至几人的身影消失。 姜演冷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医们：“不管你们需要什么药材，都要不留余力治好陛下，若是有人敢懈怠，本宫不介意这世上少几个人。” “臣等必定尽心尽力！”太医连忙磕头以表忠心。 太医开好药，冯守安亲自去太医院取了药，亲自煎药，不敢假他人手。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被端了上来。 姜演让冯守安扶着姜帝，她喂药。 人在昏迷当中，喝药很费劲，只能半勺半勺的喂，喂完药姜演都出了一身汗，姜帝的衣服也滴上了药渍。 冯守安和几个小宫女给姜帝换衣，姜演在外殿坐着。 景秀去送王皇后还没有回来，现在姜演身边只剩下月来。 姜演一抬手，月来机灵的上前。 “你回东宫，调一队私兵来把守养心殿，再派人暗中保护母后。”这个时候可不能叫有心人钻了空子。 “殿下现在身边没有人，要不等景秀回来奴婢再去？”姜演身边没有人跟着月来不放心。 “无事，去吧。”姜演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否则上辈子也不能掌管姜家暗处的势力。 月来知道自己主子说一不二的性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只要她脚程快一点都安排好，就能尽快回到殿下身边。 姜演坐在殿内转着手里的佛珠，宫女太监都安静站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姜演之所以要调东宫私兵来把守主要是为了防备藏在宫里的叛军内jian。 姜帝一病，恐怕会有人按耐不住，她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引出内jian。 月来的速度很快，东宫的私兵很快就把养心殿围了起来，密不透风。 宫里的消息传的飞快，不多时间，不少朝臣都进宫了。 但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养心殿外。 姜演走到养心殿外，朝臣见到她纷纷作揖请安。 “敢问太女殿下，陛下病倒昏迷为何要派兵把守养心殿？”一位姜演看着面生的官员怀疑的看着姜演。 众朝臣惊：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说太女囚禁皇上？ 姜演立于台阶之上，眼神冷漠：“怎么？难不成这位大人有能力代替东宫私兵来保护皇上？” 这位大臣是刚从州郡调回来的，姓丁。 他知道姜演是太女，但并不知道姜演在朝堂的威信和手段，在他眼里，之所以立姜演为太女不过是因为皇上只有三位公主，只有姜演是嫡女。 要他说，还不如把皇上的弟弟平王调回来封储君，平王虽然出身不高，闲云野鹤惯了，但总比在后宅长大的太女强。 丁大人脸色难看，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如今陛下昏迷，国事无主，臣提议宣平王殿下回京，在陛下昏迷间主持大局。” 周围一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不动声色站的更远了一点，其中有一人和丁大人关系还算不错，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国事无主？太女身为储君还在这里站着呢！在陛下昏迷的特殊时期宣被外封的平王回宫主持朝政大局，傻子都知道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朝臣们都以为太女会生气的时候，姜演却笑出了声。 众人诧异抬头，却对上姜演似笑非笑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传本宫旨意，宣平王即刻回京。” 朝臣还以为是听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此期间朝政就由林丞相、吏部尚书、秦太保暂理，若有大事再向本宫禀报。” “皇上昏迷期间，任何人不得再靠近养心殿，否则一律按照谋逆处理。” 三条旨意一下，没有任何人反对。 “臣等遵旨！” 待姜演返回养心殿后，丁大人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就连之前巴结他的人现在都对他避之不及。 丁大人找到他的好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好友道：“你糊涂了？？陛下昏迷不醒自然有太女殿下监国，你让平王回来干什么！？” “太女一介女流，她哪里懂得什么朝政大事？平王虽然纨绔一点，但总比女人强吧？再说了，太女不也下旨宣平王回来了吗？” 好友气的说不出话：“你、你、你以为就你自己有这种想法？当年有这种想法的人都被太女治的服服帖帖，而且你知不知道太女是怎么当上储君的？？要是没点本事他们会这么支持太女吗？” 好友又气又急，脸红脖子粗，见丁大人还是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甩袖离去。 姜演一下午都守在养心殿，本来要去怀竹堂吃午膳，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也没去成。 但姜演还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去了。 夜色朦胧，月光倾洒在姜演身上，雪白的长裙在月光下闪着柔光。 龙怀恩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屋外等着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龙怀恩穿了和姜演同色的长袍，袍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祥云。 龙怀恩见到姜演笑着走上前：“臣，恭迎殿下。” “不必多礼。”姜演淡笑摆手，两人并肩而行。 “臣听说殿下今日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殿下不要为了照顾陛下而忽视自己的身体。” “所以本宫赶着晚膳的时间过来了。”姜演点头一笑。 龙怀恩一愣，随即明白了姜演的意思，爽朗一笑。 午膳没来得及用，所以现在赶着饭点来怀竹堂用晚膳了。 进屋后姜演净了手，没多长时间晚膳就上来了。 东宫有专门的厨房，因为今天姜演在，怀竹堂的饭菜比之前更好了几分。 天气越来越冷了，适合吃点热乎的，厨房呈上来了锅子。 热腾腾的锅子摆上桌，锅下还有个小火炉，周边摆满了新鲜的菜和rou。 姜演喜欢吃rou，但是又不喜欢羊rou，所以桌上只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的牛rou和猪rou。 景秀站在旁边给姜演涮菜，龙怀恩身边自然是登云伺候。 龙怀恩一直都在关注姜演，一顿饭下来对姜演的喜好有了一定的了解。 往常姜演在这里用完饭待一会就会离开，龙怀恩看着墙上挂着的剑有了想法。 “之前臣生辰的时候，殿下将承影剑当作生辰礼送给臣，臣还没来得及试过。”龙怀恩期待的看着姜演：“恰好殿下今日有时间，不如切磋一二？” 姜演挑眉，正好她也好奇龙怀恩的身手，就顺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