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放长线
姜演并没有以谋反罪处理宋期和房世澂，朝中也没有人知道，姜承阙早已经被软禁在了东宫。 但有些聪明人已经看出来不对劲。 不对外公布是因为姜演有其他打算。 下朝之后姜演打着哈欠去了养心殿，把昨晚的事跟姜帝说了一遍。 姜帝虽然醒了，但精神还是有些不济，只说朝堂的事姜演做主。 姜帝醒后就打算禅让了，只等平王这件事过去，姜演也就能顺利登基。 平王被软禁在东宫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姜帝也不想再上朝。 他只是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招了朝中的大臣，下了一道圣旨。 命太女姜演监国，朝中大小事，皆由太女负责。林丞相、秦太保、龙将军三人辅佐。 而护国公王宗印身为国丈，姜帝并没有选他辅佐，也是为了敲打王家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毕竟王家现在如日中天，后宫有皇后母仪天下，日后更有姜演为帝，前朝后宫无人可比。 该解决的事解决完之后姜演就回东宫补觉去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触碰她的脸。 姜演立马清醒，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 “阿演，是我。”夏衍镜发觉姜演的手往枕头下摸去，就知道她已经醒了，立马出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演这才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 “从秋猎回来，我就没有再见到你，我想你了。”夏衍镜蹲在姜演床前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袋儿琥珀核桃。 夏衍镜像个小孩一样，不知道怎么讨好却又笨拙的去讨姜演欢心。 “要不要吃一块儿？甜甜的，清醒一下。”夏衍镜眼巴巴的瞅着姜演。 夏衍镜不知道，他现在在姜演的眼里就像一只求摸头的大狗狗。 用一张清冷极致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姜演感觉心都软了一块。 “好啊，那你喂我。” 姜演支起身子笑吟吟的看着夏衍镜红唇微张，一头未扎未束的长发就这么散落下来，白色的里衣领口有些大，露出了一片白皙。 夏衍镜的视线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片白皙，下一秒立马转移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惜他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姜演把夏衍镜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却故意坏心眼儿的轻轻动了一动，导致衣领敞开的更多了。 夏衍镜眼神一暗，突然一把捏住姜演的下颚，朝着姜演的锁骨啃了上去。 姜演没想到夏衍镜胆子这么大，敏感的地方猝不及防被人咬住，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姜演用力推了一下，却没推开，反而夏衍镜嘴上用的力气更大了。 等夏衍镜主动松开姜演时，姜演的锁骨上已经被种上一点嫣红。 “阿演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能忍到大婚。” 夏衍镜看着姜演的眼神满是侵略性和人类原始的欲望。 姜演感觉她就像是一块rou，一块被夏衍镜按在案板上的rou。 姜演舔唇，她从来都不是rou，她才是刀。 姜演伸手扯住夏衍镜的衣领一用力，夏衍镜整个人就压到了姜演身上。 夏衍镜惊愕。 姜演伸手搂住夏衍镜的脖子。双腿也勾住了夏衍镜的腰。 她的红唇靠近夏衍镜的耳边，故意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呼气说道：“既然忍不住，那就不要忍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姜演吐气如兰，声音娇媚，她的话听在夏衍镜耳朵里就好像是妖精在勾引他的灵魂，引着他向地狱深处去。 夏衍镜顿时觉得血气上涌，保持仅有的理智。 “再等等，等我们大婚当日。”夏衍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姜演也已经清醒过来，眼神变得冷静平淡，只不过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笑意。 “好。” 最后夏衍镜恋恋不舍的吻了一下姜演的额头，匆忙离去。 姜演也走下床打算喝口茶水。 桌子刚好在梳妆台对面，姜演坐下喝水，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满脖子红痕、头发凌乱、脸色还没有褪去春意的人。 看着一脖子遮都遮不住的痕迹扶额，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顿夏衍镜，而被姜演骂的夏衍镜此时正在泡凉水澡。 夏衍镜的武功和轻功虽然不如她，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这两天跟在姜演身边的就是云蔓、月来、景秀三人。 会武的景秦和月灵还没有回来，而零见过夏衍镜，知道下夏衍镜和姜演相识，所以在夏衍镜进入房间的时候才没有阻止。 等姜演喊云蔓几人进来给她穿戴的时候，几人发现姜演脖子上的痕迹后都吃了一惊。 还是云蔓反应的最快，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以殿下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会被人轻薄，除非这个人殿下认识。 云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国三皇子。 毕竟云蔓见过殿下和三皇子之间相处时候的不同，就连龙侧君殿下都不愿有过多接触，连成婚那天都没有在新房。 景秀吓的立马就要去找人，但是被云蔓阻止了。 “殿下没事。”云蔓对景秀摇了摇头。 见景秀还是一脸不解，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解释。 睡了一觉之后，神清气爽。 目前平王已经被软禁在东宫，现在姜演只剩了一件事情，就是把前朝和后宫安插的人都揪出来。 洗漱好后姜演带着云蔓去了软禁平王的院子。 姜演还特地穿了高襟的长裙遮住脖子，外面披了披风有厚厚的毛领遮着，一点红痕也看不出来。 院子门口守着的士兵一见到姜演立马开了门。 一进院子就看到平王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晒着太阳，惬意的一点儿都不像是被软禁的人。 平王身旁还有一把空着的椅子，好像是专门在等谁。 “这院子的景致，皇叔可满意？” 平王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他依旧躺在躺椅上没有动作，直到将演出声他才缓缓睁开眼。 “没想到本王当年没机会住进东宫，现在倒是承太女殿下的福满足了。” 平王不起身行礼，姜演也不在意。 姜演坐在平王旁边的椅子上。 “本宫懒得跟皇叔绕弯子，皇叔应该知道本宫今天来的目的。”姜演缓慢而有节奏地转着手里的小叶紫檀佛珠。 “本王如今已经被关在了这里。想怎么惩治只是太女殿下的一句话。太女想知道什么，本王自然知无不言。” 姜承阙略微直起上半身，太阳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他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演。 姜承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理了理思绪，开口慢慢的陈述。 “我从小没有母亲，也不得父皇宠爱，就是一个透明人。这么多兄弟姐妹里边，也就只有三皇兄处处照顾我。” “三皇兄常年跟着父皇四处征战，在朝中威望很高，日积月累下来的威信不是其他人能比得过的。” 姜承阙笑的有些嘲讽：“但也并不是所有人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所以当年才发生了一场夺嫡之战。” “这么多年兄弟姐妹们病的病死、参与那场夺嫡的败者流放、斩首、终生囚禁。”姜承阙抬头看向刺眼的太阳，眼中有怀念、惋惜还有痛楚。 当年父皇共五子三女，到现在只剩了他和已经为帝的三皇兄。 “夏国那边想要支持我谋朝篡位，条件是登基后娶夏国女为后。” 姜演闻言皱眉，这件事背后还有夏国的手笔，是她也没有查出来的。 “不过我没答应，虽然说我是对皇位有兴趣，但再怎么说我也姓姜，不会吃里扒外。” 他是没同意，没想到手底下有人不安分，瞒着他偷偷和夏国勾结上了，恐怕皇兄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和夏国勾结在了一起吧。 姜演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眼眸微眯，语气淡然随意：“皇叔嘴上说着不会吃里扒外，但秋猎的那些杀手可没这么觉得。” 姜承阙摸了摸鼻尖：“秋猎刺杀的人的确是我派去的，那些人都是之前部落不愿意归顺的余孽。” “他们明面上都归顺了我，其实是暗地里已经和夏国勾结。他们想成功后再把我的权利架空，当一个傀儡皇帝。” “之所以派他们秋猎的时候刺杀，一是为了告诉想皇兄还有很多部落的余孽未除，二也是私心想借皇宫侍卫的手除了这些人，毕竟我身边留着这些人也都是祸害，况且我知道就这些烂鱼烂虾的身手不可能伤到皇兄。” 姜演冷哼一声：“这么说来所有的事倒是皇叔一片好心了？” “本王自然是忠心耿耿。”说这话的时候姜承阙也不心虚。 “既然如此，那皇叔就把你养的几千私兵充公吧，否则身为臣子却养着一批私兵可说不过去吧，这叫谋反。” 姜演食指挑起自己的头发，脸色笑吟吟，眼神却带着冷意和威胁，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不寒而栗：“皇叔也不想有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吧？谋反是要诛九族的，不止皇叔的妻儿奴仆，就连皇叔的母妃也是要被挖出来鞭尸的。” 姜承阙脸色一凝，目露狠色看着姜演。 姜演却丝毫不在意：“皇叔在广陵十多年，对那里肯定也有感情了吧？” “不知道皇叔在那里有没有交过朋友？本宫听说皇叔经常去诗会，想必结交了不少好友，也收了不少谋士。” 姜演看着姜承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啊，这些人都跟错了主子，交错了朋友。谋反这么大的罪，本宫向来秉承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宗旨，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朋友本宫都不会放过，到时候整个广陵都会因为皇叔血流成河。” “本宫甚是期待那幅场景，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多美啊，皇叔你说是不是？” 姜承阙只听说过太女手段狠，却没想到这么残暴。 姜承阙收起之前无辜的模样，眼里满是算计和狠色。 啪啪啪！ 姜承阙鼓掌，说到：“论狠毒恐怕没人比得过太女殿下吧？本王真是佩服佩服。” 姜演冷笑：“皇叔谦虚了，能够把自己的母族族人当枪使，故意让他们来刺杀送死，除了皇叔恐怕没有其他人了吧。” 秋猎来刺杀的人确实是部落余孽，但也是姜承阙母族的族人。 姜承阙脸色微变，没想到姜演已经查出来了，索性他也不装了。 “既然太女已经查到，何必再来浪费时间听本王废话呢。” “这就不劳皇叔费心，皇叔只要按照本宫说的做，本宫绝对不会牵连无辜的人，还会让人给太妃迁坟入皇陵，毕竟太妃诞下皇叔也是有功之臣，怎能流落在外呢？” 姜承阙目光变幻，最后败下阵。 “你想要我做什么。” “对夏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