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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五年新政新光景

    从长平之战开始第554章五年新政新光景赵国新政的消息很快随着春风席卷向了各国的朝堂,顿时就引起了所有国家的警觉。

    其他国家倒还好,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秦国了,多一个赵国也没什么关系,甚至两虎相斗之下,或许还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唯独秦国,对于赵国的变法那是格外的关注。

    秦王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未来能跟秦国再一较长短的,或许也就是赵国而已了。

    秦好在的是,随着赵括所颁布的一系列的不温不火的政策,流向了咸阳王宫之中,秦王对于赵国的忌惮反而有些降低了下来。

    已经当王上数十载的秦王,几乎一眼就看清楚了赵括的真实意图——收权!

    一个以收束权利为目的的新政,自然无需太多的在意,哪怕他打出了所谓的求贤令,在秦王看来,也不过是想要用天下人稀释赵国贵族手中的权利而已。

    事实也正如秦王所预料的,可以说,赵括的第一步棋,其大部分的目标正是要将权利收归到自己的旗下,只是秦王不知道的是,收权并不是赵括的目的。

    而在收权的同时,屯田、修渠、炼兵、互市等等其他的工作也在悄然有序地推进着。

    当然,在外人能看到的,却只是赵国国内因为权利而不断起着纷争。

    也就在几乎所有国家都并不看好的情况下,赵国的新政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肆意地驰骋着。

    一年,赵国还在不断地调整着,似乎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他的政策,只有赵括和他的臣子们知道,他们在不断地试着错,纠着偏,而在赵国也从此不再有一成不变的政策,只有与时俱进的想法;

    两年,赵国的官员又一次经历着大规模的调动;吕不韦提出的轮换制度,终于在赵括的支持下得以实行,虽然仅仅是一次的轮换就用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但却是给所有的官员敲响了警钟,国内的吏治再次达到一个历史高度。

    三年,动荡似乎成了赵国的代名词,徭役更是无穷无尽......这一年,赵括推行着以工代赈的方式,在国内各地大兴土木,只是修筑的并不是自己的宫殿而是百姓的水渠和水井。

    四年、五年......

    眨眼之间,五年的时间过去,邯郸城似乎还是那个邯郸城,虽然人口多了四成,但王宫却在风吹雨淋之中越显破落了。

    又是一年萧瑟秋风再至。

    各地的黔首百姓顶着秋老虎的暴虐,在田间忙碌着,收割着一年的成果。一片片金黄色的麦浪,微风吹过,被果实压弯了腰的麦穗轻轻摇曳,似乎在跟伺候了它大半年的黔首们依依惜别。

    前日里你以汗水浇灌,今朝我以硕果相报!昨日里你为我脸朝黄土背朝天,今日我以重重的麦穗作酬劳!

    对于那整年埋首田间不辞辛劳的黔首而言,再没有比这更美的风景了。

    而赵国的这些黔首们,手中镰刀明显要比其他的国家的黔首挥舞得更加有劲儿,也更加地快速!

    这显然不是赵国的百姓更加刻苦的原因。

    实际上,这份劲头早则五年前,晚则三年前已经盛行在了赵国的各个田间地头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王上说了:“交够国家的,留足族里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黔首的心中哪里会有往年的苦大仇深,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拿着皮鞭的监工。每个人眼中都充斥着兴奋的火焰,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干劲儿!

    只因为眼前的收成其中有一多半能够进了自己的口袋,甚至自己新开出来的田亩,国家居然第一年直接给免了赋税,除了象征性的给村里族里交上一些,剩下的几乎九成的麦粒可以收到自家的房中。

    给别人家干活和给自己家干活,那情形自然不一样!

    根本无需催促,穷怕了的黔首争先恐后地对着自家的田地狠下杀手,生怕一场秋雨袭来,将自己的粮食减产些许。

    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啊!每多开一亩田,自己家就多一份粮,多一份粮就多一餐饱饭,这个简单的道理,便是黔首也是懂的。

    对应王上所说的,黔首们也有一句:“手快三分,田多一亩,田多一亩,饭多一箩!”

    无垠的田亩之间,无数的人家全家老少齐齐出动,上演着一场配合默契的收割秀。

    作为主要劳力的壮年夫妇在前头奋力地挥舞镰刀,右手持刀,左手握着麦杆,左手一握,一脚跟着踩下,右手随即跟上一刀,一刀便是一茬麦秆,没有丝毫停留,将割下的麦秆往边上一丢,而人已经再次跨步向前,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几个半大的孩童们跟着爹娘的后头,稍小些的孩童拾起爹爹mama割下的麦秆,熟练地用其中一根稍长的杆子将其绑缚好,稍大些的孩童也一边整理一边接过弟弟和meimei打包好的麦穗,一道整齐地摆放到自己挑着的硕大的担子中。

    而在最后面的踉踉跄跄的孩童,也没能闲着,屁颠屁颠地跟在哥哥jiejie的后头,小心地捡拾着从麦穗上脱落的调皮鬼们,又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挎着的几乎跟自己一般大的篮子中。

    热辣的阳光让麦地丰产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收麦的黔首们的体力。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黔首百姓的脸颊和后背流淌下来,顾不得擦拭,只得任由其将贴身的葛布粘在身上,又被阳光烤干。

    午时,正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几个老叟挑着担子出现在了田间,他们各自带来了家中老妪做好的饭食,当然还有劳作者们急需的淡水。

    “开饭叻!”苍凉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彻在田间地头。

    听到熟悉呼唤的声音的夫妇,抬起了头颅,直了直酸痛的腰肩,对着树下的老人挥舞了下手中的镰刀,随即对着身后的孩子们唤道:“爷爷来哩!快去吃饭去!”

    早已翘首以盼的孩童们,听到父母的吩咐,纷纷兴高采烈地挑着担子,挎着篮子奔往那树荫下熟悉的人影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