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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卫宣做《短歌行》

    三国归晋第二卷司隶风云第115章卫宣做《短歌行》一开始大家都是谈一些风月,点评一下场地中央的歌姬,偶尔问问卫宣河东白波军的事情,卫宣简要地将自己如何抵挡郭太,以及两次阵前斩杀大将如何劝说杨奉归顺朝廷的事情简要说了,众人难免又是一阵钦佩和唏嘘,有说卫宣文韬武略的,也有感叹卫宣运气好的。

    卫宣也是坦然接受,觉得要不了几天自己也就融入洛阳这个纨绔子弟圈子了,毕竟自己的老爹是太师,自己现在腰包也是鼓鼓囊囊的,比纨绔谁怕谁?真是这种心态,其他在坐的诸人很快也接纳了卫宣这个小老弟。

    可是许攸却一直念念不忘要求卫宣做诗娱乐的事情,此刻借着几分醉意再次说道:“久闻仲道才名,妻子又是蔡大家,想来如今到了洛阳定有佳作,不如趁着今日大家在场,来上一两首?”

    曹cao不知道许攸和卫宣在何颙府邸已经有过一段,他本就是十分有才华的,听许攸说起这个话头也是笑道:“cao常听闻仲道你可是没少献诗弟妹,今日在坐的诸位可都是你的兄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等不多要,一人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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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许攸一个人起哄,卫宣可以以醉酒蒙混过去,然而曹cao发话了,卫宣再扭捏就显得有意与众人疏远了,于是站起来朝着袁绍拱了拱手,又看了众人一眼,众人也是早就想知道郑玄大师的弟子诗文如何了,现在许攸和曹cao提出来,众人都是放下了酒盅看着卫宣。

    卫宣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笑道:“一人一首那是将我送给拙荆的分给大家也不够,今日难得齐聚,宣就抛砖引玉。”

    说完看了一眼许攸,目光停留在曹cao身上,心说孟德兄,对不住了,于是就见到他将酒盅举起来一饮而尽,从座位上站起来,瞥了一眼场中翩翩起舞的歌姬们然后引吭高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四句刚出众人皆惊,这个时代流行的还是四字的诗句,卫宣这几句一处众人心中感叹卫家虎果然文采斐然,只是年纪轻轻何来如此沧桑如此感慨?想来也是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吧。

    袁绍和曹cao是对这几句最有感慨的,曹cao如今已经三十又三,袁绍则已经年近四十,正是感叹人生几何的时候啊。袁绍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人看作是汝南袁氏的下一代三公不二人选,但他看不惯宦官当全,选择了连续为过继的母亲、父亲服丧六年,从二十六到三十二,然后继续客居洛阳,不接受朝廷的征辟,但转眼到四十了,总不能就此蹉跎一辈子,这才终于再次出仕。

    曹cao更是迫不及地啊地站起来,随着音乐吟唱了一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接着呢,仲道,接着唱。”

    卫宣见他如此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众人投过来的目光都是催促,只能接着吟唱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在坐的都是好酒之人,杜康是美酒代名词,众人又都是以忧国忧民的名士自居,听闻这两句都是齐齐叫好。

    曹cao更是举杯邀卫宣共饮,一杯饮罢也是附和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唯有杜康……”

    卫宣见他如此就想趁机坐下想蒙混过关,却见到曹cao已经快步来到中央对着翩翩起舞的歌姬们又喝一酒盅,继而转向卫宣:“仲道,应该还没完,你接着唱。”

    卫宣只能苦着脸继续唱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这次袁绍也扎了起来举杯邀卫宣共饮,显然他很喜欢这几句仲道,你莫要,尤其是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他喜欢日日高朋满座,夜夜鼓瑟吹笙的感觉。

    曹cao确实文豪,见得卫宣这几句出来,仍旧不肯放弃,继续问道:“仲道莫要钓我等胃口了,还是一气吟完吧,”

    卫宣心说,要是一整首《短歌行》吟唱完毕岂不是露馅了,尤其是最后两句,自己这个年纪那就不是向众人剖明心志和曹cao那样人道中年天下太半在握自比周公了,而是野心勃勃如王莽之辈了。

    不过架不住曹cao一直催促,卫宣只能接着吟唱剩下几句:“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曹cao显然很兴奋,卫宣这首诗是真好,在坐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就连一直不屑的许攸此刻也是频频举杯邀卫宣共饮。

    卫宣看到众人如此激动,又歇了一会这次啊继续吟唱道:“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好!”这一次姣好的又是袁绍,显然最后一句也触动了现场所有人,纷纷跟着袁绍叫好。

    曹cao也在叫好,只是当他看到卫宣将酒盅之酒喝掉之后就坐下来,没有继续吟唱的意思觉得很是奇怪,他总是觉得这首诗还没结束。不过卫宣这架势要么真的只有这么多,要么就是还没有想到。

    卫宣此刻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生怕自己笑出来,看到曹cao那难过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这首未完的短歌行彻底饶到曹cao的痒处了。不过后面的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自己去取一议郎,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喃不是笑话二是被人当做痴人了。

    此刻早有乖巧的歌姬将现场记录的捧到卫宣跟前让他核对,委员改动了其他几个字就交给歌姬。

    曹cao再也忍不住了大步来到那歌姬跟前,抢过那书写着短歌行的纸张哈哈大笑,随后再次引吭高歌。

    在坐的都算是名士,但是真正精通经书的没几个,都是一些清谈的家伙,所以许攸不敢跟出自郑玄门下的卫宣叫板经史,如今见到卫宣试问如此出彩,心中南面酸溜溜的。

    在坐的也都是聪明人,知道卫宣能够如洛阳为议郎,可是仰仗他的知兵之才,经史有郑玄和蔡邕背书想来差不到哪里去,如今又展露才华,还真是当得起当初何颙之夸赞,尤其是袁绍和曹cao几乎是兴奋之后同时看向何颙,显然对他的河东之行很是满意。要知道宦官集团和大将军何进也正在到处招揽人才。

    当然在坐的还可以考较一下卫宣的书法,只是卫宣岳父蔡邕是当今书法大师,太学门口那些石碑上的字就是蔡邕亲自书写的。而且卫宣如此年轻,就算书法不尽人意其他人也没有优越感,因为最年轻的怕是也是比卫宣大了十岁,而书法正是需要岁月沉淀的。

    等到卫宣表演完毕,众人重新落座,这次袁绍让歌姬下场,然后问起了卫宣对于谋诛宦官的事情。这等于说他们这个小圈子算是正式接纳了卫宣。现在是要问一问新成员对于政治纲领的理解了。

    卫宣自然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袁绍会如此直接问出来,这也许是再次逼迫自己表态。只是泰德态度早在河东的时候就属说的很清楚了,袁绍这是要让自己当中解释一下。

    沉吟一会,卫宣说道:“宣听闻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本初兄雄心万丈,世之楷模,然当今十常侍为天子亲近人,若不到引弦待发之日,当不可宣诸于众。”

    袁绍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知道卫宣这是在提醒他,此等大事不能逢人就说,转而对孟德和何颙点点头,心说此子虽然年轻倒也稳重,不过却是过于谨慎了,如今袁绍是依靠谋诛宦官扬名的,不宣何以扬名?

    想了想袁绍说道:“仲道,你初来洛阳,不知详情,今日在坐的均是绍之密友。况如今海内外士人均以为是十常侍人人得而诛之,其爪牙祸害地方也日久,吾辈当清君侧!如今大将军对宦官也深恶痛绝。”

    卫宣点点头:“宣不是疑在坐诸兄,然宦官之爪牙何尝不是士人?大将军与我等利益并不全同,试问本初兄,若我等如愿,尽屠宦官,那我等士人与外戚人如何相处?”

    闻言众人沉默,卫宣没有明说外戚和士人集团的政治目的不同,都是想独揽大权的,现在虽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宦官,然宦官是依附皇权的,外戚也是,现在是宦官侵占了大家的权利,但如果有朝一日宦官被屠戮一空,外戚和士人其实还是天然对立的。

    袁绍沉吟了一会问道:“以仲道之间当如何?”

    “大将军有意诛宦官,我等自然可与他合力,然也需要劝说大将军除恶务尽,切不可能半途而废,更不可能犹疑不前,甚至前后不一。”

    闻言袁绍再次点点头,看向了曹cao和何颙,虽然何颙之前跟袁绍提起过卫宣的观点,但袁绍如今担心的也是何进除恶务尽,尤其是何太后的母亲和弟弟何苗是个大隐患。

    虽然卫宣的主张没什么新意,但卫宣初来洛阳能有如此简洁也是难能可贵,所以袁绍等人就更加看重卫宣了,同道中人最难得的就是志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