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是狼人？

    在欧洲庄园里面，农民都是租用庄园主的地来耕种的。

    农民每年不仅需要缴纳租金，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需要缴纳特殊的税金。

    比如农民的女儿出嫁到庄园外的人家，就需要向庄园主缴纳赔偿金（因为嫁到外面就相当于让庄园主损失了一件财产）。如果一个农民死了，他的儿女想要继承他之前租用的那块地，就需要缴纳继承捐。

    比有些中国的地主还残暴。

    这种体制下，农民被压迫得很惨。

    “昨天我的父亲被人袭击了。”那个年轻农民哭泣着说，“他们说那是一种叫做狼人（werewolf）的生物……”

    werewolf？听起来真奇怪……

    “wer是古撒克逊语人的意思。”比尤里懒懒的说，“他们给他们起了这个名字，是吗？听上去还不错……”

    “莫蒂少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相信有什么怪物，是有人杀了他，有人杀了他……”他一边哭着一边过来抓住了莫蒂衣服的下摆。

    莫蒂脸色阴沉，那天晚上比尤里已经把庄园里一个狼人的力量收回来了，但似乎还有更多。

    而关于这个农民的继承捐……

    莫蒂从小就觉得这个制度不好，但自己也无法违抗父亲的旨意，只能偷偷的去给那些被迫征收税金的农民送钱。

    “莫蒂少爷，您在出走期间可能没有听到我们庄园的一些传闻。”那名神父故作悲哀的说，“太可怕了……不只是我们庄园……全国各地似乎都出现了，罗马的教皇大人已经下令要清剿这些恶魔的使徒了……

    “我虽然对这名可怜的农民的处境表示同情，毕竟他也遭受了迫害，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会好起来的，他也应该尽自己的义务，这同样是上帝的旨意，是我们不得不……”

    “烦死人了。”比尤里很不耐烦的说，“我就知道你们人类这里基督徒超级多。”

    莫蒂皱着眉头说：“能不能等一个月左右？让他先凑起钱来再说？”

    “哎呀，不行，莫蒂少爷——哦！”教士看向莫蒂的身后，瞪大了眼睛，态度愈发恭敬了，“老爷，您来了！”

    莫蒂看向身后走来的那个人，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害怕：正是他的父亲。

    莫蒂的父亲，也就是兰格维奇庄园主，萨米尔兰格维奇，身材瘦而精干，神情严厉，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但是他和一个月前比起来，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不是外貌上的，是莫蒂说不出的奇怪。

    “他是你的父亲？”比尤里的声音显得微微有些吃惊，“你也感觉到了吧？他是一个狼人。”

    莫蒂的眼睛惊骇的瞪圆，难道是他……

    “不许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萨米尔冷冷的说，“是啊，我听说你回来了，和一个农民的女儿私奔之后回来了。

    “看来你和那个下贱的人混在一起之后，连礼仪都忘了。我认为这个月你最好禁足。

    “下次不要再和那种人混在一起了，否则下次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那个人的父母已经被处死了。”

    莫蒂心里一阵绞痛，赫尔嘉的父母，那两个慈祥的老爷爷和老太太……

    莫蒂一定是把这种悲伤流露在脸上了，因为萨米尔说：“我劝你不要对那些下贱的人产生同情心，你将来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要管理一个庄园……”

    萨米尔转向那名神父说：“那个——狼人——的下落找到了吗？”

    莫蒂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精干的目光稍微有点闪烁。

    “还没有呢，老爷。”神父毕恭毕敬的说。

    莫蒂浑身忍不住一阵厌恶的战栗，明明是你……

    莫蒂自从接受了狼的力量之后，性格也大有改变。他在愤怒中隐隐约约的想变成狼形，一爪子拍死他曾经畏惧过的父亲。

    “嘿，别呀。”比尤里懒洋洋的说，“他还有用呢，等下一个满月的夜晚再说。”

    莫蒂同意了，他对这位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他看了父亲做了太多的残暴行径。要说感情的话，那以前是畏惧，现在是愤恨。

    “你，”萨米尔对莫蒂说，“现在和我回府里去，开始你的禁足。在你的房间里，你最好多向上帝祷告，祈求宽恕你的罪行。”

    “哦，别理他。”比尤里冷冷的说，“他多忏悔一下自己的还来不及呢。我这里还存着一点信仰之力，你还是拿去练习一下转化吧。”

    萨米尔大步流星的向府里走去，莫蒂在他的身后跟着。远处，那名神父又开始向那个农民征收继承捐了。

    回到了家中，开门的不是以前的老管家约翰，而是他们家两个仆人中的一个——维托德。另一个仆人德莱斯在那天晚上被咬死了。

    看见是萨米尔和莫蒂，维托德战战兢兢的说：“老——老爷，少爷，您——您们回来了。”

    莫蒂注意到维托德的目光时不时的往萨米尔那边瞟。

    就好像萨米尔会突然扑上来把他吃掉似的。

    萨米尔用锐利的目光剜了维托德一眼，维托德便收起了那副惊惶的神态，装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老爷，少爷，请进。少爷，这个月我您的房间我都帮您打理了——”

    “——德莱斯和约翰呢？”

    “他——他们——辞职了。”维托德的额头上又冷汗直冒。

    莫蒂现在可以肯定老约翰现在在哪里了……

    “别发呆了。”萨米尔冷冷的说，“回你房间里呆着，你的食物会让人送来。你呆在房间里专心反省。”

    莫蒂叹了口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次回来的发现真是令人震惊……

    ……

    一个月后。

    昏暗的房间里，莫蒂坐在床上，双眼紧闭着，身体内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里面放着白色的奇异光芒。

    “哟，现在已经相当熟练了嘛！”比尤里高兴地说，“我看看你对力量的掌控，不仅又提升了，而且力量的总和也大得多了。还有，你身体里存储能量的空间是真的大呀，现在你力量的密度还没有达到合格神力的标准。简直太天才了……就连我……”

    比尤里还在那里感叹着，莫蒂的房门敲响了。是维托德。

    “莫蒂少爷，老爷说您可以出来了。今天罗马教皇派来的主教要来，他要您和他去一起迎接。”

    莫蒂打开了房门。“罗马的主教来我们这有何贵干？”

    “我也不知道，老爷应该会向您解释的。”

    莫蒂整了整衣服，走出了房间，朝萨米尔的房间走去。

    他在楼梯上便遇见了萨米尔。“你来了。”父亲的声音仍然是那样冷酷，但是莫蒂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当他有心事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们一起朝大宅的大门走去。“禁足的时候有好好做忏悔吗？”

    “做了，父亲。”

    “你说的是好好做训练吧！”比尤里有些嘲讽的说，但是他仍然掩饰不了声音里的自豪（“我找的人多棒啊！”）。

    “主教大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清剿狼人。那些传闻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父亲。”

    他们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莫蒂在心里问着比尤里：“他怎么知道谁是狼人呢？”

    “你忘了今天晚上是满月吗？”

    “哦……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庄园的大门前，那名主教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那名主教有些微胖，穿着主教的礼服，神情显得很傲慢。

    “大人，不胜荣幸。”萨米尔恭敬的说。莫蒂也装出一副恭敬的神情。

    “兰格维奇男爵。”那名主教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要奉教皇之命清剿那些恶魔派到地上的使徒。在那之前……”那个主教辉的挥手，有人从他身后的几辆马车上抬下来许多尖木桩和木箱，“我希望你让人帮忙把这些去安排好。”

    “好的，好的。”萨米尔说，“来吧，我领您去我们的客房。”说着，他领着主教和莫蒂向府里走去。

    “不胜感激。”主教和莫蒂跟着他朝庄园里走。